这话听的怀忘稀里糊涂:“什么?”
燕月儿笑了:“好歹在邵广白手下做事,原来不知情啊,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她抬起胳膊撑在颊边:“这丫头生在了阴阳平衡的时辰是两珠最好的容器,所以……”燕月儿努努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你也知道啊,这仙界千百年来都无人能飞升,就是因为两位仙人座下的两珠镇守修仙界,修者不得飞升。不过好在我们找到了飞升的法子。”燕掌门涂着蔻丹的手指着小喜鹊,音色轻柔却带着狠戾:“阴阳两珠融进她体内,然后,杀了她。”话毕以袖掩着半张脸嬉笑。
“飞升法子被我们找了出来。这就是天道给我们的机遇!”朗笑响彻着黑夜,传到怀忘耳中只有无尽的讽刺。
邵广白骗他!怀忘紧咬后牙,他就不该轻信了这厮!什么救人什么爱妻心切都是狗屁!
脑海晃过师母死状,怀忘愤愤说出:“我要杀了邵广白!”
“不如你先杀了这丫头,飞升过后无人能敌你,大仇自然就可以报了。”燕月儿搅着发梢,反向引诱怀忘:“此地只有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她一人的性命,换取整个修仙界得道飞升,岂不美哉?”
怀忘并未回话。
燕月儿站直了身,周身施加的灵力震碎了这茅草房的墙壁。
“你瞧瞧这个小村,都被这阴气覆盖了,不久之后……”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惊叫打断,燕月儿讶异:“啊,已经来了。”
柳清苒从另一间房中窜了出来,便扑向燕月儿,试图拽着她衣袂求取帮助:“仙人,仙人!救救我阿婆!”
她身后的老妇人面上无神,僵着四肢走出茅草屋。
燕月儿退了几步嗔怪:“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位公子护的紧,想救你们啊,只能杀了那丫头,她是母体。”她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怀忘,算我求你了。”柳清苒匍匐爬了几步,两膝生生跪在他面前:“我认错,是我透露了你们行踪,但我阿婆无辜的!她收留了你们!”
瞧着眼前人有几分狼狈,怀忘只是抬眸盯着她看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今夜的风怒吼着,呼啸而过,摇憾那破败的茅草。
这一个不足十户的小村,人们凄惨的叫声响彻浓墨般的苍穹,带着哭与恐惧跑出吃人的房屋。
“杀了她啊!怀忘!”柳清苒两目通红吼道。
旁的一些村民见此场景,同柳清苒一般跪在怀忘面前恳求着,声泪俱下。
“求您杀了她啊!”
“我的郎君,我的孩子。”或痛心疾首,或嚎天喊地。
“怀忘,她必死无疑,这丫头就是个祸害!让凡人家破人亡,阴阳两隔!”燕月儿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们也只是在这乱世中求生的普通人罢了。
怀忘握紧剑柄,决然转身面对躺在榻上的少女,小喜鹊半睁的眼,面上像是有些解脱,眼尾却落下泪。
他募地抬首,眸底涌着愤恨与挣扎,怀忘咬破了下唇,血弥漫在整个口腔。
“我本就不是个善人。”怀忘咬牙切齿:“只是一个存了私心的伪君子!”说罢,拔出剑旋身斩向那群百姓。
几人哗然,而后爬起身四处逃窜,惊叫声四起。
怀忘将少女化为一只雀儿藏在自己袖中,掌心游窜出雷丝将阴尸捆绑,剑意挥向那几具没了意识的村民。
“阿婆!”柳清苒欲要扑上去,哪料怀忘一记剑意拦住了她的去路。
血珠从剑刃落下,浸湿大片土地,一股热流喷洒在柳清苒面中,目睹亲人尸首分离,仿若被扼制了喉咙,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几具阴尸被怀忘隔空扔在破败的茅草屋,指尖燃起火花,掉落在茅草上。
村民或拿着石块砸,或近身动手欲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