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之国的任务之后,我曾和漩涡鸣人就白的死亡展开简短的探讨,在某个吃饱了撑了的午后。
我不讶异白飞身挡在再不斩前的举动,但算起来,漩涡鸣人在白的生前才认识他几天,识人不清实在是正常事。
在他对“忍者到底是不是工具”这一观点产生更多哲思前,我的困意先于耐心到达。
“你放心吧,”我用扫人兴的语气打断他,“如果是你即将被雷切,或者其他什么的劈死,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
漩涡鸣人嘿嘿傻笑了两声,信心满满地对我说,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听起来太像个 flag 了,我想在破灭旗标砸到我脑袋上之前,赶快结束这段对话。
“闭嘴吧,我要去午睡了。”
“诶?最近没有任务吗?”
是的,没有任务,而且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今天能吃饱纯粹是因为漩涡鸣人善心发作,居然想得起来请我去吃一乐。
我悲哀地想到,我如今可能是木叶村贫困度 No.1 的下忍。
见我发呆,漩涡鸣人招烦人地又问了一遍。
“没,有!一个任务都没有!”而且预期内好几个月都不会有了!
多亏了日暮阳雪在任务报告中那事无巨细的记录,我们三人的违规行为已经被三代老头全数知晓,他不仅发觉了日暮的领导能力实际外强中干,同时也对我们的服从性产生了一定质疑。
我过了两个月入不敷出的生活。
“啊……那理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真好啊……”他眯起了眼睛,“好羡慕。”
“自然醒?”看漩涡鸣人脸上那股缺根筋一样的羡慕之情我就生气,消停了几日的拳头也开始痒痒。
“谁告诉你不出任务就是天天睡大觉的?!我早上出门的点你根本就没!起!床!”
我一下捏紧了拳头,多亏三代老头暂停任务的命令!这下日暮又有大把的理由操练三个大贯了!
漩涡鸣人被气急的我追得满地跑:“好、好、我知道了!理莎我知道了!是我的不对——!”
逮到漩涡鸣人一顿又拧又掐后,解气的我站起来,拍掉了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我要进行宝贵的二十分钟午睡,”我指着漩涡鸣人的鼻子,他的眼睛跟着我的手指慢慢成了对眼。
我撂下狠话:“敢来吵我,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也许因为漩涡鸣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缘故,也可能是想让他有更多的历练。自从成为了下忍之后,我的各种不端行为便不再受那个熊脸暗部的管束了,而且熊脸出场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完全被一个猫脸的女暗部替代。
午睡懒起之后的我一眼就看到了树杈上露出的半边暗部制服。
“熊脸呢?”终于等到和暗部小姐搭话的机会,我赶忙几个蹦跳凑上房顶:“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了?”
暗部小姐沉默着,就当我脸色渐变,以为熊脸殉职了的时候,她终于回了我话:“他已经退出暗部了。”
——退休了?
似乎是听到了这么美好的事情,我搓了搓手,暗中眼冒精光。
“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想打听一下,暗部的退休待遇怎么样呢?”我那发作得十分随机的社交恐惧在此时烟消云散。
紫头发的暗部小姐又沉默了一阵,但这次的反应好像是对我十分无语。
“……不是退休,是调职了。”
“哦哦。”我糊弄着回复她,再次思考起自己的前程的我忍不住又问:“那他调的是文职?”
“……”
暗部小姐看起来不想搭理我,两下结印,便随着瞬身术的气流消失了。
我看了眼隔壁店铺里的挂钟,深觉休息时间的流逝如白驹过隙。眼下容不得我再磨蹭,我隐蔽地抓了几下屁股上的痒,往训练场的方向飞速赶去。
一天的时间被日暮阳雪残忍地分作了三份,早中晚三次训练和吃饭一样不容拒绝。等到我马不停蹄地赶到训练场,大贯兄弟已经开始深蹲了。
“大贯理莎,迟到十六秒。”
日暮的眼光冷冷的,我于是自觉地站到旁边开始倒立,用撑地的双手做着推举。
在视野的一上一下之间,日暮踱着步伐走近,眼尖的我看到了她手里的红漆饭盒。
铃铛测试中消失的便当挑战最终于每天的训练中出现,对于队友情谊的考验已经渗透进了第二班的日常。
“这是价值相当于一份B级任务收入的海鲜便当,”日暮用冷静的语气引诱着我们,“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我托人从水之国带回来的。”
人人都知道,穿过水之国海域的洋流盛产质量顶级的海鲜。
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我还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更别提吃什么天价便当了。
原地半蹲了许久的晴里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这是今天的……彩头吗?”
“坚持住啊!晴里!”这是同样被半蹲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照里。
“是的,”日暮扫了一眼两股战战的兄弟俩,接着看向了双臂战战的我:“但是,不是比谁能坚持得更久——”
——我知道了。她话音未落,我便在心里唉声叹气,又是日暮阳雪最爱的队友混战。大贯兄弟此刻也明白过来,泄气的四条腿抖得更加厉害。
“都打起精神!”她敲打我们,“十分钟后开始对打!”
——
我实在不明白日暮阳雪的思考模式,别的班都在拼了命地强调团队合作,甚至十几年前的宇智波带土已经现身说法地展示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可是日暮似乎已经在某条不正确的路上走到了黑,将近一周的混战练习让我对我的两个队友越发恨得牙痒。我昨天和前天都没有抢到饭,只能眼看着两人哥俩好地互相推让着盒子里的蛋卷。
从倒立回正的时候,我的腮帮里鼓了一口气。随着日暮掐表的声音,我跟大贯兄弟嚎叫着扭打在了一起,像三只争抢腐肉的鬣狗。
——虽说是三人混战,但是每次都是兄弟联手打我!
队友大乱斗的动静十分嚇人,我刚意识到我们像猴戏一样、被旁边一号训练场的忍校小孩围观了,大贯照里的火遁就先烧到了我身上。
这是今年省吃俭用新买的衣服,看着上面烧出的黑斑,我心疼不已。
“搞什么!烧坏了你赔吗?!”
我快速结印,水遁落下,把我和这一带的花花草草全部浇灌了一遍。训练场附近并没有什么水源,我对这次的水遁的水量相当满意。
大贯晴里的体术紧随其后,已经熟悉他惯用脚的我一把抓住他踢出的脚踝,刚刚半蹲了一下午的酸爽加上我可观的手劲,立刻让他大叫了出来。
“——你这家伙!!”见亲弟惨叫,大贯照里着急地蹦了过来。
把大贯晴里掰出一个非人的角度之后,我抓着他原地转了几圈,把他丢了出去,手中的风切之术对准兄弟俩蓄势待发。
“准备好了没?!”已经下了无数心理暗示的我自信结印:“这次的晚饭,我势在必得!”
——
衣衫破烂的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我的手里紧紧地抓着日暮的饭盒。大贯兄弟模模糊糊的痛呼在我耳边环绕,让我多少找回了从前和他们打架的自信。
我喘着粗气,对着遍布晚霞的天空诈尸一样伸出四肢:“我——我终于、赢了!!”
靠在树下的日暮开始惯例的点评,但我此时的耳朵对于说教只出不进,满心满眼只有手里的红饭盒。
“嘁……!”照里发出了像气球漏气的声音,两兄弟很快又抱在一起叽里咕噜。
淡淡的得意洋洋涌上心头,兄弟俩的表现简直与我如出一辙的没出息。
可我对此也不是不理解。
这段时间没有任务揭不开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据我所知翀也除了一栋房子以外,并没有给兄弟俩留下什么。木叶的补贴永远恰如其分地不多不少,估计也只够他们吃饱饭而已。
一想到他们和我一样没见过世面,心里的天平一下平衡不少。
喘够了气的我起身盘腿坐下,将饭盒摆在腿上放好。那边大贯兄弟饥饿的视线紧随着我的手上动作而移动。
与之前完全颠倒的处境,让我感到了暗暗的爽快。但囿于成年人宽宏大度的架子,我决定分给他们一些,缓和一下第二班被日暮破坏到岌岌可危的队友关系。
“——!”
漆红盖子打开的模样吸引了在场除日暮外所有人的视线。排列整齐的甜虾,殷红的北极贝和各式各样的海鱼刺身快要把我的两颗眼球给夺走。在这片高档食材带来的金光中,我瞬间就死死地盖上了盒盖。
我难能可贵的慷慨大方,就这样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
我像在银行提了百万现金一样惴惴不安地抱着刺身饭盒走在路上,对任何一个擦身而过的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没办法,这是我穿越过来后见过最豪华的一顿饭,就算摆在穿越之前,也是只能在富人区博主的博客里看到的图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