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薄西山，再到星点满天，我惊讶地发现漩涡鸣人这次居然是认真的，并且还有一次比一次爬得更高的趋势。我明白在明天的白天到来之前，他一定会学会用查克拉爬树，否则便无法在春野樱小姐面前顺利地耍把戏了。
月亮挂得更高，连宇智波佐助都回去了，我踩在第不知道多少根被我蹬断的树干上，感觉我对达兹纳家周围的生态环境进行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喂，”我叫住还在树上用功的漩涡鸣人：“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不回去！”双脚还吸附在树干上的漩涡鸣人精神头十足地擦了一把汗，“对我来说，训练才刚刚开始！”
我撇嘴，用力把折断的树干踩倒。
眼见那小子步履越发平坦，还逐渐有超过我的纪录的趋势，我的手臂抱得紧紧的。原本因夜晚而升起的困意被不甘感压了下去。
我知道漩涡鸣人总有一天会超过我，超过宇智波佐助，但是……
我站在比他更高的某处大喊，喊声惊飞了树上夜栖的鸟：“漩涡鸣人！不要太得意了！”。
就算他终究会超过所有人，但绝对不是这个tv才播出十几集的现在。
漩涡鸣人和鸟一样被我的动静吓到，却回头露出了一个我可以形容为得意的表情：“放心吧理莎！等我成功爬上树顶，我会把我总结出的经验一点不剩地、全部告诉你的！”
太猖狂了。我目呲欲裂地蹬上了树干。
可惜再次开始尝试的我，一脚下去依旧把树干踩出了凹坑。
“重点是查克拉的控制！控制啦！”已经安稳爬到中段树干的漩涡鸣人站在枝叉上开始了他的指点：“理莎用的查克拉太多了！”
“我怎么知道我用得是多是少！”
我一直在尽力进行所谓的“控制”，没想到忿忿之下还被他好为人师了一把，我一下没收住力直接把树干踩穿了。
“再少用一点查克拉嘛！慢慢地走！”
“你少得瑟了！”
“——理莎加油！”
愤怒之下，这小子居然没了平时的畏缩 ，转而用一副期待的表情等着我爬上去。我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得了旗木卡卡西的激将法真传。
不生气，不生气。
高速默读着“不生气”和“我真的很不错”的我，对着漩涡鸣人正悠然趴着的那棵树的树根，进行了一段速度堪比李洛克的冲刺。
慢镜头中，我俩脚横并跃起，用起我水上行走时的动静，直接把他爬的那棵树拦腰踹断。
——
我有在反思自己，尤其是我这么恶劣地对待漩涡鸣人之后，后者甚至一点生气的苗头都没有。
“不要气馁嘛，”显然他把我心中的不平当成了对失败的忿忿。
漩涡鸣人顶着刚刚被地面砸出的大包，眯着眼睛凑过来，碎嘴了好一会最终咧嘴总结道：“我一开始，可是一步都上不去的哦。”
就像过家家比不过玩伴就把沙堡全部踩翻的、输不起的臭小鬼，我一点都没能展现出成年人应有的大度。但是我闭紧我的嘴和耳朵，丝毫不想听，也不想评价他总结出的那堆、几乎就是把小樱的原话改了几个字的“心得”。
“不过，”漩涡鸣人露出困扰的表情，“理莎这么用力，不会有查克拉耗尽的感觉吗？”
“没有！”我想都没想地驳斥漩涡鸣人，见他还想啰嗦点什么，我转过身去直接背对着他那张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似乎真的不懂得查克拉耗尽是什么样的感觉，练到体力不支倒是常有的事。由此又不由得想起入学忍者学校前，测试查克拉的事情。
五个属性对应的五种试纸反应我简直烂熟于心。我把手指伸到查克拉试纸之前时，心里还在隐隐期待着我会不会是那个五属性的天选之子。
——似乎结果很可悲，我只是个单属性的普通忍者。
“是风属性啊，很厉害的属性呢。”
那时测试属性的老师还是如今不知道死在了哪里的水木，他展现了一副相当和善的笑容来安慰我的失落。结果刚想让下一个学生来测试时，我那片本来已经要被废弃的试纸忽然湿了。
“嗯，看来还要多一个水属性，”水木对我笑了第二遍，“恭喜你，是少见的双属性哦。”
那个被水木提在手上的试纸不仅湿了，还湿出了一大滩水，仿佛衣架上没拧干的还在淅淅沥沥滴水的袜子。
现在想起来水木的笑容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真诚。
“理莎？”
我回神的时候，面前是漩涡鸣人凑过来的大脸，那张大脸上的一双眼睛蓝得有点透明。我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再次起身，站到了一颗尚未被我残害过的树前。
萧瑟的晚风吹起了我乱七八糟的头发，掀得我头皮发冷。
“控制，记得控制～”漩涡鸣人居然还敢在我身后小声提醒。
查克拉控制的本质之一是节省某人体内数量有限的查克拉。虽然如今看来这个练习对于查克拉量似乎蛮大的我没什么紧迫性可言，但本着未雨绸缪的品质，我依然决定，要和这些树死磕到底。
——
我没有蠢到和漩涡鸣人一样夜宿在外。因为我无法预测，如果早起采药的白遇到了嘴笨的我，是否还有打消直接杀掉我的可能。
宇智波佐助的早饭吃得格外快，我一眼就看出他是急着出去找漩涡鸣人去了。
大贯兄弟俩不知道遭遇了卡多什么样的严刑拷打，躺在另外打的地铺上呼声震天响。我一个没忍住，在照里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大贯照里发出了一声野猪刨食似的哼哼，翻了个身居然又睡着了。
“放他们休息一会吧，”旗木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边，“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不过大概也吃了些苦头。”
我在兄弟俩的褥子旁边坐下，“旗木上忍，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嘛，在此之前，虽然很早就想说了……”
他走过来，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也盘腿坐下。
“……为什么你对我的称呼，和大家的都不太一样呢？”
我对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有些不屑。这还用问，“旗木上忍”和李工王工张经理的称呼听起来并没什么区别。
对着卡卡西那脸隔着面罩都十分明显的探究，我想了一会，才明白我似乎表现得太社会化了。
这个年纪的下忍们都该乖乖喊上级叫老师才对。
“抱歉，”我比了一个元气满分的手势，“——从现在开始就改称'卡卡西老师'！”
旗木卡卡西看起来并不吃这一套，他直起上半身后仰了一点，“怎么说呢，你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他的问话很快就不了了之了。春野樱小姐跑过来说她要去找一找失踪了十几分钟的宇智波佐助，于是旗木卡卡西不得不和学生一同前往。
我倒不是“不得不一同前往”的那个，只是很想趁漩涡鸣人倒吊耍帅的那段时间使点坏，让他彻底栽到地上。
我随他们乱走了一阵，等到我找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悄悄踢翻某处的草皮，再抬头，一道橘黄色的、冒着浓郁愚蠢气息的矮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枝头。
“噢，已经能爬这么高了。”
得到卡卡西的肯定后，我眼见漩涡鸣人脸上的表情更加欠揍了。甚至连春野樱小姐都不吝赞赏：“不赖嘛鸣人！”
那小子最后转头看我，好像在等我的评价。
“看起来你的查克拉控制不错嘛，”我笑了一声。在漩涡鸣人变得更眉飞色舞之前，我蹬上了树，在肆意使用的查克拉中，那颗一人合抱的树干开始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震动的漩涡鸣人露出了令我发笑的惊诧表情，开始把手臂挥得像个风车一样保持平衡。
“怎、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
我继续毫无顾忌地向上奔跑，随着木头爆裂的动静，树上的狐狸再也不能继续得瑟，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倒吊特技，就被迫摔了下去。
“——吊车尾！”甚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宇智波佐助也没来得及抓住漩涡鸣人的脚踝。
在漩涡鸣人砸落在地的烟尘中，在一阵报复带来的痛快中，我打了个哈欠，随后以比宇智波佐助更加帅气、更具观赏性的大跳完美落地。
树下的旗木卡卡西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
一人爬上树尖，很快又冒出了另外一人，很可惜这种叫人动容的竞争羁绊和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早就坐在水杉那刺喇屁股的顶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