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真的身处在某个情节烂俗的同人文也说不定,又或者仅仅只是事在人为。我悲哀的发现我的身上确实有种能够狂吸主线任务的特质——不是把漩涡鸣人吸引过来,而是把我自己吸过去。
用着新学的奇怪忍步在海面上疾走,日暮轻盈的身影和我大开大合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对比。月亮硕大如盘地挂在天上的一角,居然能照亮我脚下的海面。
日暮阳雪突然窜到了前面,“速度再快点,你的动作太笨了。”
我没有在意她对我的评价,因为我是好使就行的实用主义者。
这道海峡并不宽,我像正在用体力条狂奔的林克一样卖力地紧跟日暮阳雪。等到终于上岸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虚浮感。
日暮丢给了我一副无线耳麦,确切来说更像是砸在我身上。因为她开始吩咐的时候,留给我的只有一道逐渐离去的背影:“分头找,有消息立刻联系我。”
“哦!知道了!”我远远地回应她。
带队上忍这么有干劲,我也不敢摸鱼,立刻向另一个方向拖着酸软的腿开始在林间搜寻。波之国是个很小的国家,但面前的树林还是层层叠叠地展开,丝毫不见哪里有村落的迹象。
带着三日以来的疲惫,丝毫不熟悉波之国地形的我在林中无头苍蝇一样地上蹿下跳。头顶的月亮从树丛的缝隙中闪出又消失,便突然让我意识到,我的觉还没睡到一半就被拉起来强制加班了。
剩余价值丁点不剩地被压榨了。
找了十几分钟仍不见那两个混蛋的身影,实在体力不济的我停在一节树干上粗喘气。地面在我的视野中斑斑点点地模糊,我想着不如就在树干上这么睡着算了。
但无线耳麦中的电流声一下把昏昏欲睡的我激醒。
“你那里情况如何?”
我不敢懈怠,尽量不暴露自己刚刚在上班期间瞌睡了的事实:“暂时没有发现。”
“往北边走,那里是波之国的聚居区。”
头顶的月亮是满月,尚且向西方落下了一丝。我很快辨明了方向,转朝北方奔去。
——
夜晚漆黑的树丛快速地从我身侧刮过,偶尔有不长眼的树枝划过我的脸庞。我按照日暮的提示向聚居区的方向前进,因此决定完全不要再费力地去观察脚下的树林中到底有没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距离兄弟俩偷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要是这么的长时间他们还到不了伊东的村落,那么如此废物的下忍也没有救助的必要了。
波之国和火之国的气候十分类似,树丛的形态看起来和木叶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在其间辗转腾挪,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死亡森林外围不知疲惫地锻炼的时刻。
我是个善于做计划的人,当然在初来乍到的几年内过得高效又自律。没了在大贯家的束手束脚,七岁独立的我虽然听起来凄惨了一点,但确确实实地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到达那里的场景。
虽然有铁丝网相隔,但死亡森林的外围和内部也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我还眼见过几次那种满树蠕动的肥厚蚂蝗。我从前时常被大贯照里的毛虫折腾地魂飞魄散、尽失成年人的稳重气质。因此当我踏上了前往死亡森林的泥泞小路的时候,心里只有浓浓的怨气和决心。
最初的几天,死亡森林的周围时常回荡起我的尖叫声,给当时路过此处的中忍考生们留下了各种奇妙的怪谈和深深的阴影。但熟能生巧,巧能生精,我在只手捏爆毛虫之后,甚至还做到了波澜不惊地面对一觉醒来后爬满全身的毒虫,以至于我觉得我已经拥有了学习油女一族秘法的初步基础。
回忆赋予了我和当初一样的淡淡怨气,我眼神的虚焦定在了黑黢黢的树丛深处,在月光下交叠的树枝无穷无尽地展开,仿佛游弋变幻的万华镜。
——
这种迷幻的感觉于某个时刻戛然而止。
在遭遇到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后,我首先想到的是卡多的手下是否发现了我,再次想到刚刚仿佛遁入迷宫一般的树丛是否是我不慎中了敌人的幻术;或者再愚蠢一点,是否是我太想睡觉了然后一脚踩空,做出了从树干上直接摔到地上这种忍校一年级学生都不会做的事情。
但最终毫无后续伤害的事实证明,我真的只是困到从树上栽下来了。
我从地上连滚带爬地坐起,在我感受到身下那种属于某人的鲜活温度和柔韧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并不只是我一头栽下那么单纯的事故。我于无措间抬头又低头,看到了十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一个在我面前一个在我身下、一个表情僵硬一个面露隐忍。
“你……”正被我坐在屁股底下的那个发出了隐忍到变了调的声音。我以为我还在火之国的海滩上做梦,不信邪地又用力坐了一下后,听到了宇智波佐助的痛苦闷哼。
于是我才明白过来这是真切的、既定的事实。但就算要如此不体面地撞飞某人,我此刻也多么希望是漩涡鸣人在我的身下。我又一次不信邪,擦亮眼睛再次定神去看,从我屁股下露出的衣角还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蓝色。
“欸……?理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漩涡鸣人仿佛是刚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恼怒,像开夜车结果撞到袋鼠的澳大利亚人。
随后漩涡鸣人很有眼力见地把我拉起来,幸亏他的一双手足够用力,否则我饱经锻炼的臀大肌还会对宇智波佐助造成第三次伤害。我站在他身旁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同时尝试阻止自己往漩涡鸣人身后躲的意图。
我于上文所说的希望并不意味我对漩涡鸣人存在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我总觉得——
半夜练习查克拉控制却惨遭本人撞飞并砸扁的宇智波佐助,也从地上利落站起,露出了一道颇有他未来复仇者风范的冰冷目光。
“总、总之,”我抖了抖手,拽着漩涡鸣人的衣袖往前拖,没敢继续关注宇智波佐助的情绪波动:“快点带我去你们的集合点,我有事情要问卡卡西老师。”
——我总觉得,撞飞漩涡鸣人总比撞飞宇智波佐助的后果要好处理多了。
达兹纳的木头宅子建在临水的栈桥旁,当我踏上去的时候,被潮气泡得发软的木头发出闷闷的响声。我面带嫌弃地原地踏了几脚,过了一会才等到从屋中揉着眼睛走出来的小樱。
“两人又练到了半夜?”她发出了我十分熟悉的睡眠被打断的不满声音,随后才发现了在这个场景布置中格格不入的我:“诶——?!理莎?为什么在这里??”
我听见宇智波佐助在后面哼了一声,我没敢回头看。
“出了非常严肃的事情,”面对着睡眼惺忪的小樱小姐,我换上大事不好的表情,“你们看到另外两个大贯了吗?”
——
达兹纳的家比伊东的小破屋宽敞多了,在窗外海风的吹拂中,我一在客房的蒲团上坐下就起了困意,差点当众打起了瞌睡。
“……嗯,伊东的请求就是这样,所以你们知道照里晴里应该往哪边去了吗?”
达兹纳听完我的简短叙述后似是陷入了回忆,“伊东……”老头沉吟了一会,“我总以为他已经被卡多害死了。”
没有人能从卡多的刑场上逃走,伊纳里的父亲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第七班面面相觑,“卡多还真是作恶多端!”漩涡鸣人拳头一握,发表了儿童漫主角对于反派的二极管式评价。类似大贯照里的、热血少年即将多管闲事的臭味被我的鼻子察觉,我投以了微微嫌恶的目光。漩涡鸣人看到后缩了下脖子。
“没有,完全没有,”我冲达兹纳摊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跑的,不过正相反,他正在大洋彼岸搞荒野求生呢。”
气氛在我向他们描述完伊东的新家后稍微冷了下来,达兹纳老头的脸上的皱褶都深了几分:“我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靠不住!可恨的伊东!”
“可是,大桥修好之后他们不就可以相见了吗?”春野樱小姐举手表达了疑问,“为什么还要让第二班来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