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雪雾翻涌时,明华帝君凤栖梧折下冰晶玉树赠她,白子倩眉眼盈盈,说这是此生最暖的春。谁料师尊墨渊斩妖剑误落,血色绽开如红梅,浸透南凉山的离人泪。凤栖梧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听她气若游丝:“若有来世……”话音未落,怀中已空留一缕残魂,唯余风雪呜咽,诉尽这人间最痛的生离死别。
昆仑山巅,凤栖梧与白子倩初遇于皑皑雪域,眸中藏尽星辰;熟料师尊墨渊剑影错至,南凉山畔,怀中温香渐冷,白子倩垂眸浅笑,一句未尽的誓言消散在风中,徒留帝君抱憾千年,看遍世间风雪,再寻不见那抹令雪山绽春的身影。
昆仑山巅,凤栖梧以落雪为礼邂逅白子倩,眼波流转间情愫暗生;熟料师尊墨渊除魔剑误向佳人,南凉山的风中,白子倩在帝君怀中化作流光,未说完的情语随消散的魂灵,凝成凤栖梧心头永不消融的霜雪。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轩辕纪年,蔷薇之世的罡风掠过昆仑雪脉。冰棱在天穹下折射出万千碎芒,凤栖梧踏着浮空的冰晶玉树而下,玄色锦袍上的云纹暗绣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他发间束着的鎏金螭纹冠映着冷光,眉峰如刀削,眼底却藏着与雪域不相称的温柔——直到望见那抹绯色身影。
白子倩倚着被雪覆盖的苍松,狐尾幻化成的九条绯色光带在身后轻轻摇曳。她身着鲛绡织就的襦裙,裙裾缀满碎玉般的蔷薇刺绣,腰间的赤金铃铛随着呼吸轻响。被风雪染红的脸颊衬得眉眼愈发清透,睫毛上凝着的冰晶随着她仰头望天时簌簌而落:"原来玉树会在雪雾里发光。"她指尖抚过垂落的冰枝,声音如融雪叮咚。
凤栖梧指尖微颤,袖中灵力流转,整株玉树倏然绽放出琉璃般的光华。冰晶花瓣簌簌落在白子倩发间,他喉结滚动:"赠与姑娘,可抵这漫天严寒?"话音未落,白子倩已笑弯了眼,发间银簪上的珊瑚坠子跟着轻晃:"帝君这枝玉树,比我在青丘见过的所有春花都要暖。"
南凉山的夜色来得格外早。凤栖梧握着白子倩的手踏入喜堂时,红烛摇曳的光晕里,她嫁衣上的金线牡丹仿佛要破布而出。"原来嫁给你,是这般心跳如擂鼓。"白子倩垂眸轻笑,耳坠上的珍珠扫过凤栖梧手背。他正要俯身吻去她眼角的笑意,忽有寒芒破空而来。
墨渊的斩妖剑裹挟着凛冽剑气穿透窗纸,凤栖梧瞳孔骤缩,却见白子倩突然推开自己。绯色嫁衣绽开血色红梅,她踉跄着跌入他怀中,嘴角溢出的血珠落在他胸前的凤凰纹章上。"别恨师尊..."她颤抖的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若有来世..."话音被剧烈的咳嗽截断,九条狐尾在剧痛中渐渐透明。
凤栖梧浑身发冷,望着白子倩逐渐涣散的瞳孔,耳中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怀中温度渐失的刹那,他听见墨渊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而他腰间的诛仙剑已出鞘三寸。雪夜的风卷着喜烛灰烬扑在脸上,他忽然想起昆仑山巅那株发光的玉树——原来最灼人的寒,是爱人在怀中消逝的温度。
南凉山的夜风裹着喜烛残烬,将凤栖梧怀中白子倩的体温一寸寸抽离。他颤抖的指尖抚过她逐渐苍白的唇,那抹曾比雪更灼人的绯色正化作灰败,嫁衣上的金线牡丹被血浸透,蜿蜒如泣血的符咒。"素素..."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呢喃,声音像是被无数冰晶割裂,"你说过要与我双飞于华夏大陆,要建一座用寒玉堆砌的城池..."
白子倩睫毛轻颤,勉力睁开眼。她望见凤栖梧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却仍扯出一丝浅笑,染血的指尖抚上他紧蹙的眉峰:"阿梧...莫要怪墨渊上神..."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墨渊慌乱的脚步声,玄色道袍上沾着战斗的痕迹。
"孽徒!你可知..."墨渊的斥责戛然而止,在看清榻上惨状的瞬间,他握着斩妖剑的手剧烈颤抖。凤栖梧缓缓抬头,额间因极度悲怆浮现出赤红的情劫纹路,那双曾倒映过白子倩笑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森冷的杀意:"师尊的剑,可曾分清过善恶?"
白子倩感觉意识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流逝,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凤栖梧的手:"答应我...莫要..."话未说完,九条狐尾骤然消散成点点绯色星光,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凤栖梧胸口。凤栖梧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怀中的身躯彻底变得冰冷。
墨渊望着满地狼藉,终于明白自己中了魔界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些伪装成妖物的魔影,不过是为了引他带着斩妖剑闯入婚宴。"是为师的错..."他踉跄着上前,却见凤栖梧怀中的诛仙剑突然嗡鸣出鞘,剑身映出少年帝君扭曲的面容:"错?一个'错'字,就能换回她的命?"
寒芒闪过的刹那,墨渊没有闪躲。他望着凤栖梧眼角滑落的血泪,恍惚间想起百年前收徒那日,那个在云泥间诞生的少年,也曾这般倔强地仰着头,说要守护三界安宁。而如今,温热的血溅上白子倩苍白的脸颊,在喜烛昏黄的光晕里,像是最后绽放的红梅。
凤栖梧抱着逐渐僵硬的爱人跌坐在地,诛仙剑当啷坠地。南凉山的风卷着喜帕掠过他发间,露出鬓角新添的白发。他将脸埋入白子倩颈间,贪婪地汲取着她最后的气息,耳畔却仿佛又响起昆仑山巅的笑语——那时她指着发光的玉树,说要与他共赏人间四时。
南凉山的夜色浓稠如墨,凤栖梧怀中的白子倩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细微的脆响——像是冰封千年的寒玉,在烈火灼烧下寸寸崩裂。手中的诛仙剑仍在嗡鸣,剑身倒映着墨渊逐渐冰冷的面容,可他眼中早已容不下其他,唯有怀中残留的淡淡蔷薇香,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素素..."他跪在满地狼藉的喜堂中,颤抖的指尖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些飘散的星光。玄色婚袍沾满鲜血,发间的鎏金螭纹冠歪斜地挂在凌乱的发丝上,此刻的明华帝君,再不复往日的风华绝代,倒像是被抽走魂魄的傀儡。他突然想起在昆仑山初遇时,她站在冰棱下回眸一笑,九条绯色狐尾在身后轻轻晃动,那模样,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动人。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的梆子声惊破死寂。凤栖梧缓缓起身,抱起白子倩逐渐透明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出喜堂。南凉山的夜风呼啸着卷过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眼底化不开的悲戚。他的目光扫过庭院中摇曳的红绸,那些曾经象征喜庆的装饰,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刺目的血色。
"帝君!"守在门外的仙侍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煞白,却在触及凤栖梧森冷的目光时,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见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帝君,此刻周身萦绕着浓重的戾气,那双曾盛着万千星辰的眼眸,如今只剩一片死寂。
凤栖梧抱着白子倩走向南凉山最高的山巅,那里是他们曾约定要修建寒玉帝国的地方。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他沉重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山巅的罡风呼啸着掠过,他轻轻将白子倩放在铺满白雪的石台上,伸手拂去她脸上的血渍,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子:"素素,你看,这里能望见整个南凉山。等寒玉帝国建成,我们就能在这里看遍四季更迭..."
怀中的人却再无回应。凤栖梧俯身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滚烫的泪水落在她冰冷的肌肤上,转瞬凝结成冰。他忽然想起她曾说过,最喜昆仑山的雪,因为干净纯粹。此刻南凉山的雪簌簌落下,落在两人身上,仿佛要将他们永远封印在这冰冷的时光里。
远处传来阵阵狼嚎,凤栖梧缓缓直起身,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轻轻放下白子倩,抬手挥出一道灵力结界将她护住,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诛仙剑重新回到他手中,剑身泛起嗜血的红光,"伤她之人,一个都不能留。"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南凉山的夜色下,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而凤栖梧站在山巅,望着怀中沉睡的爱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踏遍三界,他也要找到让她重生的方法。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南凉山巅的风雪骤然转急,凤栖梧怀中的结界被罡风刮得簌簌作响,白子倩的身形愈发透明,恍若随时会被卷入云霭。他咬破指尖,将心头血滴在她眉心,殷红如梅的血珠却穿透虚影坠落雪面,惊起漫天银蝶似的雪粒。"为何连我的血都留不住你?"他嘶哑着喉咙质问苍天,发间的鎏金冠被狂风掀落,青丝如瀑倾泻,在惨白面容后翻涌成墨色浪潮。
忽有暗紫色瘴气自天际翻涌而来,凤栖梧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那是魔界特有的噬魂雾。三百魔将踏着白骨巨蟒凌空而立,为首的魔魅舔舐染血的弯刀:"明华帝君为情所困,倒让我等捡了便宜!交出青丘女帝的残魂,饶你全尸。"话音未落,诛仙剑已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剑气斩破虚空,凤栖梧周身腾起赤色情劫火焰,将漫天风雪灼成蒸腾的白雾。
激战正酣时,白子倩残留的一缕魂光突然剧烈震颤。凤栖梧余光瞥见她逐渐清晰的虚影,心尖猛地一颤,剑气顿时偏了三寸。魔魅趁机挥刀刺向他后心,却见一道绯色狐影如闪电般掠过,白子倩的残魂竟强行凝聚身形,九条光带化作锁链缠住魔刀。"阿梧快走..."她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飘来,魂体表面不断崩裂出蛛网状的裂痕,"我的魂魄...撑不住了..."
凤栖梧喉间腥甜翻涌,却在触及她眼底最后的温柔时,突然想起昆仑山初遇那日。她被雪狼围困在冰崖,九条狐尾却仍在风雪中舒展如绽放的蔷薇。"你若救我,便许你看遍四海八荒的春。"那时她笑着说,睫毛上的冰晶簌簌而落,映得凤栖梧心头的雪悄然消融。
此刻南凉山的雪扑在脸上,却再没有她指尖的温度。凤栖梧嘶吼着挥出最后一剑,将魔魅斩成齑粉,转身却见白子倩的魂光已消散大半。他踉跄着扑过去,只抓住一缕即将飘散的绯色流光。"等我..."他将流光贴在心口,望着逐渐放亮的天际,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执念,"就算踏碎九幽,也要将你从轮回里拽出来。"
凤栖梧攥着那缕绯色流光,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南凉山的晨雾如纱帐般漫过来,沾湿了他染血的衣袍,却冷却不了他心口翻涌的灼痛。怀中白子倩残留的气息正在消散,恍惚间,他又看见她身着嫁衣时的模样——红烛映着她耳后的朱砂痣,恰似初遇时昆仑雪域里绽放的红梅。
“帝君!”急促的呼喊撕破死寂。青丘长老狐离踏着云团疾降,白发在风中狂舞:“女帝残魂若消散,三界再无逆转生机!”狐离苍老的掌心亮起幽蓝符咒,却在触及凤栖梧周身翻涌的戾气时,符咒寸寸碎裂。凤栖梧缓缓抬头,眼底暗红情劫纹路如蛛网蔓延,声音冷得能冻结时光:“谁都不许碰她。”
天际忽然裂开猩红缝隙,十殿阎罗的虚影自幽冥深处浮现。为首的转轮王摇动生死簿,铜铃震得天地震颤:“明华帝君,白子倩阳寿已尽,魂魄本该入轮回。你强留残魂,是要与整个幽冥为敌?”凤栖梧冷笑,诛仙剑化作万千剑影悬浮周身,剑气劈开脚下山岩,雪水混着碎石坠入深不见底的峡谷。
“我曾在昆仑之巅对她起誓。”他将那缕流光贴在心口,字字泣血,“若违此誓,神魂俱灭。如今她魂飞魄散,这三界,还有何值得我守护?”话音未落,周身灵力暴走,云泥之子与生俱来的神力裹挟着滔天怒火,在南凉山巅掀起毁天灭地的风暴。雪粒被卷上高空,与他发丝间飘落的霜花纠缠,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葬礼。
狐离望着疯狂的帝君,突然想起百年前白子倩初入青丘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狐族少女,却敢孤身闯入昆仑禁地,只为寻找传说中的冰晶玉树。“长老,你说有没有人,能让万年不化的雪,开出春天的花?”少女捧着冰枝回头,眼中闪烁的星光,竟与此刻凤栖梧眼中的执着如出一辙。
幽冥虚影渐渐逼近,凤栖梧却缓缓闭上眼。他感受着怀中残魂微弱的波动,仿佛又回到初遇那日——白子倩倚着冰棱轻笑,九条狐尾扫落的雪花落在他肩头,她说:“原来神仙也会怕冷。”此刻南凉山的风雪再冷,也不及失去她的万分之一。凤栖梧睁开眼,眸中燃起决绝的光,挥剑斩向幽冥裂缝:“今日起,我便是这三界最大的逆命者。”
幽冥裂缝中伸出无数白骨巨爪,凤栖梧周身情劫之火骤然暴涨,将扑来的阴魂焚作齑粉。他怀中的绯色流光突然剧烈震颤,在半空凝成白子倩模糊的虚影——只是虚影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阿梧..."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带着穿透时空的哀婉,"莫要为我...与三界为敌..."
凤栖梧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伸手想要触碰那道虚影,却见虚影在幽冥威压下寸寸崩解。诛仙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浮现上古铭文,这柄追随他无数岁月的神兵,竟在主人的悲恸中生出灵识。"主人,若要逆天改命,需以您千年修为为引,且..."剑灵的声音被风暴撕碎,凤栖梧却已决然挥剑,将灵力注入脚下大地。
南凉山突然剧烈震颤,万道金光自地底喷涌而出。凤栖梧发间银丝疯长,俊美的面容迅速爬满岁月痕迹,每道皱纹都刻着对爱人的执念。他望着逐渐清晰的时空裂隙,想起白子倩在昆仑雪原说过的话:"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你就顺着星光找我。"此刻裂隙中透出的微光,恰似她眸中永不熄灭的璀璨。
"帝君不可!"狐离白发被灵力吹得倒竖,却被结界弹飞三丈。只见凤栖梧将自身修为化作锁链,强行撕开阴阳界限,每根锁链都缠绕着他的血肉。他的玄色长袍寸寸碎裂,露出布满情劫伤痕的脊背,那些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可他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裂隙深处。
时空裂隙中传来孟婆汤的苦涩气息,无数亡魂在其中沉浮哀嚎。凤栖梧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更令人心碎——他终于看见一抹绯色身影,在忘川河畔踽踽独行。"素素!"他拼尽全力嘶吼,声音震碎漫天云霭,"我来接你回家!"话音未落,时空裂隙突然收缩,将他与白子倩的虚影同时吞噬,只留下诛仙剑插在南凉山巅,剑身凝结的冰晶,像是永远流不尽的眼泪。
时空裂隙如巨兽之口将凤栖梧吞噬的刹那,他周身突然缠绕起银丝般的锁链。幽冥深处传来森冷的嗤笑:"妄图篡改生死簿的蝼蚁,也配与天道抗衡?"锁链骤然收紧,勒入他血肉模糊的脊背,每一道伤痕都渗出带着情劫纹路的血珠。凤栖梧却死死盯着忘川河畔那抹绯色身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素素...等我..."
忘川河水翻涌如墨,白子倩的虚影正一步步走向奈何桥。她的嫁衣仍染着新婚夜的血渍,九条狐尾却黯淡无光,宛如风中残烛。突然,她似有所感地回首,苍白面容上泛起惊愕——只见凤栖梧浑身浴血地冲破时空屏障,银发在幽冥风中狂舞,宛如一尊浴火重生的魔神。
"阿梧!快走!"白子倩踉跄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他的胸膛。凤栖梧惨笑着将她虚幻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你说过要与我共赏华夏山河,如今山河未老,你怎可先去?"他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却让整个幽冥都为之震颤。
孟婆的汤锅突然剧烈摇晃,浑浊的汤汁泼洒在奈何桥上。白发苍苍的孟婆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浑浊的眼珠盯着凤栖梧:"痴情种啊...可这轮回之道,岂是你能..."话未说完,凤栖梧已挥出一道裹挟着星辰之力的剑气,将奈何桥斩出一道深渊般的裂痕。
"我不管什么天道轮回!"他将白子倩的虚影紧紧拥入怀中,哪怕穿过虚影的手臂正在被幽冥之气腐蚀,"在昆仑山时,你说我的眼睛比雪更亮;在南凉山时,你说我的怀抱比春更暖。如今你若消散,这三界,还有何值得我留恋?"话音未落,他突然将自身神格剜出,化作流光没入白子倩魂体。
白子倩的虚影骤然明亮,九条狐尾重新焕发出夺目光芒。她望着凤栖梧迅速衰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傻瓜...没有神格,你会..."话被凤栖梧颤抖的唇封住,这虚幻的一吻却带着滚烫的执念。幽冥上空突然降下九道天雷,凤栖梧却护着她转身,任由天雷劈在自己背上,绽开出一朵朵血色曼珠沙华。
九道天雷劈在凤栖梧背上的瞬间,他将白子倩护在怀中转身,玄色残袍被电光撕成碎片,露出布满裂痕的脊背。那些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点点星光——云泥之子的本源正在崩解,却固执地将最后一缕灵力凝成护盾,隔绝着幽冥刺骨的寒意。白子倩贴着他逐渐透明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跳如战鼓,一下比一下微弱。
“你疯了!”她仰起脸,泪水砸在凤栖梧下巴,“没了神格,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话音未落,幽冥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生死簿裹挟着黑雾席卷而来,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卷,指向白子倩名字旁“魂飞魄散”的判词。凤栖梧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齿映着幽冥幽蓝的光,他伸手抓住那页生死簿,指尖触碰之处,纸张瞬间燃起金色火焰。
“我说过,谁都不能让你消散。”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更多星光,“当年在昆仑山,你问我神仙会不会冷。现在我告诉你——”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冰凉的触感却让白子倩浑身战栗,“没有你的三界,才是真正的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