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水突然逆流,无数亡魂在漩涡中发出凄厉惨叫。凤栖梧怀中的诛仙剑突然悬浮而起,剑身铭文与他脊背的裂痕同时发光,古老的力量在幽冥中激荡。他将白子倩的虚影按在剑柄上,自己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剑鸣声震碎孟婆汤锅,黑色汤汁泼洒之处,竟开出大片血色曼陀罗。
“以我云泥之血,破轮回枷锁!”凤栖梧仰天长啸,白发在天雷中化作流光。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而白子倩的魂体却愈发凝实,九条狐尾重新染上鲜活的绯色。时空在他们周围扭曲,奈何桥崩塌的碎片中,竟浮现出昆仑山雪域的景象——那里的冰晶玉树正在发光,如同他们初遇时的模样。
白子倩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身想要推开凤栖梧,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阿梧!你这是要用自己换我重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狐尾焦急地缠住他逐渐透明的手臂。凤栖梧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星光顺着唇瓣流进她魂体,温柔得近乎残忍:“记得吗?你说要与我建寒玉帝国...这次换我等你...”
幽冥上空传来天道的怒喝,更多天雷劈落。凤栖梧却将白子倩猛地推向时空裂隙,最后一丝神格化作护罩包裹着她。“活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在雷光中支离破碎,“无论多少个轮回...我都会找到你...”当白子倩被推出幽冥的刹那,她看到凤栖梧的笑容,恍若回到昆仑山巅,他折下冰晶玉树时,眼中藏着的那片温柔春光。
白子倩被推出幽冥的瞬间,时空裂隙如巨兽闭合的獠牙般轰然坍塌。她踉跄着跌落在南凉山巅,掌心还残留着凤栖梧消散前最后的温度。新生的躯体尚带着幽冥的寒意,嫁衣上干涸的血迹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九条狐尾不安地在身后舒展,每根尾尖都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阿梧?”她颤抖着唤出这个名字,声音在空荡的山峦间回响。山风掠过残败的喜堂,红绸在断壁残垣间猎猎作响,烛泪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棱,将那场未完成的婚礼永远定格在血色黄昏。白子倩的指尖抚过满地狼藉,突然触到一片温热——诛仙剑仍插在雪地里,剑身缠绕着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正是凤栖梧消散前最后的痕迹。
剑身上的铭文突然泛起微光,浮现出凤栖梧的虚影。他的面容不再如往日般清俊,银发凌乱,左眼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仍强撑着笑意:“素素,这柄剑能斩尽妖魔,却斩不断情丝。”虚影抬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在触及的瞬间化作星尘,“轮回之路凶险,带着它...”话音未落,诛仙剑突然没入白子倩心口,剑柄上的凤凰纹章与她心口的朱砂痣遥相呼应。
南凉山的夜空突然降下血色流星雨,每颗流星坠落之处都腾起幽冥黑雾。白子倩抬头望去,只见忘川河畔的场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凤栖梧的残魂正被无数锁链拖拽,生死簿的判官笔悬在他头顶,随时准备勾销他的存在。“不!”她嘶吼着纵身跃起,九条狐尾化作流光刺破云层,却在接近幽冥时被一道金色屏障弹回。
“青丘女帝,你当真要为一个将死之人与天道作对?”转轮王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生死簿在他手中展开,“他强留魂魄,篡改轮回,按律当受千世不得超生之刑。”白子倩落在云端,绯色衣袂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翻涌着与凤栖梧如出一辙的偏执:“若天道不容,我便踏碎这天道!”
话音未落,她的周身腾起狐族秘宝“九霄引魂铃”的金光。铃音震荡三界,青丘祖祠的封印轰然碎裂,沉睡万年的狐族先祖虚影浮现。白子倩单膝跪地,额间浮现出青丘女帝的印记:“恳请先祖借我狐族本源之力,救我所爱之人!”先祖们的叹息混着铃音在天地间回荡,她的狐尾开始渗出金色血液,每一滴都灼烧着她的神魂。
幽冥深处,凤栖梧的残魂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艰难地抬头,透过锁链的缝隙,望见白子倩化作流光冲来的身影。她的嫁衣已被鲜血浸透,九条狐尾燃烧着金色火焰,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阿梧,我来接你回家。”她的声音穿透层层幽冥,凤栖梧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终于落下了消散前的最后一滴泪。
幽冥深处的锁链骤然收紧,凤栖梧的残魂在剧痛中扭曲。他望着白子倩燃烧着狐族本源冲来的身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别过来!你会魂飞魄散!”回应他的是九霄引魂铃震碎幽冥穹顶的轰鸣,白子倩的九条狐尾化作金色光刃,生生劈开阻拦的阴兵。她嫁衣上的牡丹刺绣在烈焰中重新绽放,额间女帝印记如同燃烧的太阳。
“当年你说要护我周全,”白子倩的声音裹着血泪穿透时空,“如今换我为你逆天改命!”她挥出狐族禁术“涅槃劫”,万千金色狐火将生死簿团团围住。转轮王慌乱后退,手中判官笔被高温熔成铁水,“你可知篡改轮回,需以七世仙格为代价!”白子倩却冷笑,指尖凝出狐族至宝“青丘玉珏”,“若能换他重生,我愿永坠魔道!”
凤栖梧的残魂在锁链中剧烈震颤,他突然想起初遇时白子倩被雪狼逼至悬崖的模样。那时她虽狼狈,却仍仰头对他笑:“原来神仙的眼睛真的会发光。”此刻那双曾倒映着冰晶玉树的眸子,正为了救他燃尽最后神采。他拼尽残余灵力挣断一根锁链,血珠飞溅在白子倩衣袂上,开出一朵朵曼珠沙华。
南凉山的雪不知何时染成血色,狐离带着青丘众妖赶到时,正见白子倩以玉珏为引,强行将凤栖梧的残魂纳入自己神魂。“女帝不可!”狐离白发倒竖,“此术会让你们永世纠缠,生生世世承受情劫反噬!”白子倩却将染血的玉珏按在心口,九条狐尾轰然炸裂成漫天星屑,“我与他本就该纠缠生生世世。”
幽冥与人间的界限在剧烈震荡中扭曲,凤栖梧消散前的最后意识,是白子倩将他残魂融入自身时的呢喃:“昆仑山的雪,南凉山的风,我们还没看够呢...”下一刻,天地间炸开刺目金光,时空法则轰然崩裂。当光芒散尽,南凉山巅只余两枚交缠的玉佩——一枚刻着冰晶玉树,一枚雕着九尾狐影,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微光,似在诉说着未完的誓言。
血色残阳将南凉山染成炼狱,两枚交缠的玉佩突然迸发幽蓝光芒。白子倩融入凤栖梧残魂的身躯剧烈震颤,狐族本源与云泥之力在她神魂中激烈碰撞,剧痛让她跪倒在地,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凝结成冰晶。恍惚间,她听见凤栖梧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荡:"停下...别为我..."
"闭嘴!"白子倩咬牙撑起身子,额间女帝印记化作流动的火焰,"你既敢以神格换我重生,我便敢以魂魄为牢,将你困在这一世又一世!"她强行运转狐族秘法,周身腾起绯色雾气,九条狐尾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每道虚影都缠绕着凤栖梧残魂的星光。
幽冥深处,被惊动的天道降下九道黑色雷霆。第一击轰在白子倩肩头,将她的嫁衣撕开半幅,露出后颈处浮现的情劫纹路——那是与凤栖梧如出一辙的赤红蛛网。狐离带着青丘众妖结成结界,却在雷霆下寸寸崩解:"女帝!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情劫反噬成魔!"
白子倩却笑了,血泪混着冰晶滑落:"成魔又如何?当年他为我怒斩师尊,不也犯了天规?"她猛地挥出玉珏,狐族传承的上古阵法在脚下展开,将凤栖梧残魂尽数包裹。第二道雷霆劈来时,她张开双臂将阵法护在怀中,后背传来皮肉焦糊的气息,却仍死死盯着阵法中逐渐凝实的身影。
凤栖梧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记忆如破碎的镜面。他看见昆仑山巅白子倩第一次对他笑,看见南凉山喜堂中她嫁衣上的牡丹,更看见此刻她为护他不惜魂飞魄散的模样。残魂突然剧烈燃烧,冲破阵法桎梏,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白子倩心口:"素素,要疯,我们便一起疯!"
天地突然陷入死寂。白子倩心口传来熟悉的温度,凤栖梧的灵力与她的狐族本源开始诡异融合。他们脚下的南凉山突然生长出奇异的植物,枝干是冰晶玉树的形态,却开出绯色狐尾状的花朵。远处天际,一道新的时空裂隙正在缓缓成形,裂隙中传来无数时空交错的低语,似在预示着他们纠缠不休的命运。
时空裂隙吞吐着幽光,从中溢出的混沌之气在南凉山巅凝结成万千镜面。白子倩望着镜中不断闪现的画面——昆仑雪崖上凤栖梧为她挡下狼爪时染血的衣袖,南凉山洞房外墨渊持剑闯入时她本能护住凤栖梧的姿势,此刻竟与眼前凤栖梧将她护在怀中的模样重叠。他重新凝聚的身躯仍透着虚幻,却固执地将她圈在阵法中央,指尖拂过她后颈的情劫纹路时,带起一串细碎的星芒。
“你看,我们早该如此纠缠。”凤栖梧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掌心贴着她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他们融合的灵力,“当年在昆仑山,我折断冰晶玉树时就在想,若能换你一世笑颜,万劫不复又何妨?”他的银发垂落肩头,发间不知何时别上了她嫁衣上遗落的珊瑚簪,随着动作轻晃,映得眼底深情愈发浓烈。
突然,天地间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裂隙中探出无数锁链,缠绕在白子倩狐尾虚影上,天道威严的声音裹挟着罡风压下:“违逆轮回者,当受千世割裂之刑!”凤栖梧骤然挥剑,诛仙剑带着他最后的神力斩向锁链,却见白子倩抢先一步,九条狐尾化作流光缠住锁链,嫁衣上的金线牡丹在剧痛中渗出金血。
“千世割裂又如何?”白子倩仰起脸,血泪被罡风凝成冰晶,“我与他在昆仑山初遇时,便已将半颗心落在他眼里的星光中!”她猛地扯动锁链,狐族秘法“蚀天契”在周身亮起,竟将天道锁链灼烧出焦痕。凤栖梧瞳孔骤缩,想起新婚夜她也是这般倔强地推开他,用娇弱身躯挡下致命一剑。
南凉山的奇异植物突然疯狂生长,冰晶枝干缠绕成巨大的屏障,绯色花朵绽放时发出清越的鸣叫。狐离带着青丘众妖在屏障外急得白发乱颤,却见白子倩与凤栖梧的身影在灵力漩涡中逐渐重合——他的云泥之力化作漫天星斗,她的狐族本源凝成燃烧的月光,两种相悖的力量在情劫纹路中达成诡异的平衡。
“素素,闭眼。”凤栖梧的唇擦过她耳畔,将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当最后一道天道雷霆劈落时,他们同时吻上对方,交缠的灵力化作凤凰虚影直冲云霄。在刺眼的光芒中,白子倩听见他说:“下一世,换我在轮回尽头等你。”而凤栖梧感受到她的回应,是融入神魂的炽热,如同昆仑山巅永不熄灭的冰晶玉树之光。
凤凰虚影冲破雷霆的刹那,时空裂隙轰然炸裂成万千碎片。白子倩与凤栖梧交缠的身影被卷入混沌漩涡,狐尾与星芒在乱流中绞成血色绸缎。她死死攥着他染血的衣襟,耳中充斥着天道的怒吼与凤栖梧沉稳的心跳,恍惚间又回到初遇那日——昆仑雪粒落在他玄袍的云纹上,他弯腰为她系紧披风时,睫毛上凝着的冰晶比星辰更亮。
“抓紧我!”凤栖梧的灵力在周身凝成护盾,却在时空乱流中寸寸崩解。他望着白子倩被混沌之气侵蚀的脸颊,突然想起南凉山洞房里,她嫁衣上的金线牡丹如何被血浸透。此刻她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即便发丝凌乱、嘴角溢血,仍倔强地勾起唇角:“阿梧,原来...与你共赴深渊,比独活更像天堂。”
混沌中突然传来古老的叹息,万千镜面自虚无处浮现,映出不同时空的他们。有白子倩化作狐形蜷缩在雪狼爪下,凤栖梧持剑踏雪而来;有凤栖梧跪坐在血泊中,怀中白子倩的狐尾渐渐透明;更有无数个他们在轮回中擦肩而过,却始终带着相似的怅惘。白子倩指尖抚过镜面,泪水混着灵力坠落:“原来我们...早已纠缠了这么久。”
凤栖梧突然将她抵在最近的镜面,破碎的时空映出他们重叠的倒影。他的银发被乱流扯得四散,眼中却烧着比情劫之火更烈的光:“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话音未落,诛仙剑突然挣脱他掌心,化作流光刺入最近的镜面。镜中世界轰然崩塌,露出一条缀满星光的幽径。
“这是...?”白子倩话音未落,凤栖梧已揽住她腰肢跃入幽径。四周流转的不是星辰,而是他们共同的记忆碎片——冰晶玉树绽放的光芒、喜堂红烛摇曳的暖光、幽冥深处彼此守护的微光。狐族本源与云泥之力在他们相触的肌肤上流淌,交织成全新的纹路,宛如命运的烙印。
幽径尽头突然亮起刺眼白光,白子倩被凤栖梧护在怀中跌出时空裂缝。待视线清明,他们竟重回昆仑山巅。熟悉的冰晶玉树在风中轻颤,雪粒落在白子倩肩头,却在触及她发间凤栖梧幻化的珊瑚簪时,化作绯色花瓣。山脚下传来隐约的狼嚎,凤栖梧握紧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素素,这次...换我们重新开始。”
昆仑山巅的风雪骤然静止,万千冰晶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七彩光晕。白子倩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雪域,发间的珊瑚簪突然发烫,提醒着她这并非虚幻。凤栖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交握的指尖传递,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他的银发在雪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眸底流转的星辰比记忆中更加明亮。
"看,素素。"凤栖梧轻声开口,灵力在指尖凝聚,一株冰晶玉树从雪地里破土而出。莹白的树枝上缀满发光的冰晶,在风中轻轻摇曳,恍若时光倒流。白子倩眼眶发热,想起初遇那日,他也是这样折下玉树,为她驱散雪夜的寒冷。那时她尚不知,这株树会成为他们羁绊的开端。
远处传来狼群的低嚎,七匹雪狼从冰棱后缓缓走出,幽绿的眼睛在雪地里格外醒目。白子倩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剑,却被凤栖梧轻轻按住。他走上前,掌心泛起柔和的金光,雪狼们竟温顺地伏在地上,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它们还记得你。"他回头微笑,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温柔,"当年你用狐族灵力救过的小狼,如今已经是狼群首领了。"
白子倩怔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雪夜她孤身引开狼群,却在力竭时被凤栖梧救下。那时他说:"姑娘如此逞强,可是想让我心疼?"如今再看,他眼底的心疼依旧,只是多了历经生死的沧桑。她走近抚摸雪狼首领的皮毛,指尖触到一道陈旧的伤疤——正是当年她为它包扎的位置。
"阿梧,"她突然转身,凤栖梧身上玄袍的云纹暗绣在雪光中若隐若现,"这次我们...不要重蹈覆辙。"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血色雪粒,远处传来令人心悸的锁链声。凤栖梧神色骤变,将白子倩护在身后,诛仙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是天道追兵。"他声音冰冷,周身腾起赤红的情劫火焰,"看来,我们的债,还没还清。"
白子倩的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绯色流光与凤栖梧的星光交织。她想起南凉山上那个绝望的夜,他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如今她绝不会再让他独自面对一切。"这次换我守着你。"她将灵力注入诛仙剑,剑身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华夏山河,谁都不许失约。"
风雪再度呼啸,血色与白色交织,在两人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凤栖梧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坚定:"素素,无论前方是何劫难,我都会握紧你的手。"随着话音落下,他们相拥着冲入风雪,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域之中,只留下冰晶玉树在原地静静发光,见证着这份跨越生死的誓言。
血色与白色交织的漩涡中,凤栖梧的银发被狂风撕扯得凌乱,他却将白子倩护在怀中纹丝不动。诛仙剑与狐尾交织的光芒中,一道黑影自虚空坠落——竟是手持生死簿的转轮王,他身后跟着十二尊面容冷峻的幽冥判官,判官笔笔尖滴落的黑墨,在雪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违逆天道者,当受万劫不复之刑!”转轮王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生死簿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凤栖梧与白子倩纠缠的命运丝线。白子倩望着那些被血色浸染的丝线,突然想起南凉山上凤栖梧抱着她时,喉间压抑的呜咽声。此刻她九条狐尾骤然暴涨,绯色光芒将周围的雪映照得如同晚霞:“若天道不容,我便毁了这天道!”
话音未落,狐尾化作漫天光刃,直取幽冥众人。凤栖梧趁机挥出诛仙剑,剑气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转轮王冷笑一声,生死簿卷起滔天黑雾,将光刃与剑气尽数吞噬:“明华帝君,你以为用云泥之力重塑肉身,就能重塑惩罚?”黑雾中伸出无数锁链,缠绕住凤栖梧的脚踝,将他往幽冥深处拖拽。
白子倩瞳孔骤缩,想起幽冥中凤栖梧被锁链折磨的模样。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玉珏在掌心碎裂,狐族本源化作燃烧的锁链,与幽冥锁链轰然相撞。剧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她却咬牙笑道:“阿梧,你看,我们又并肩作战了。”凤栖梧望着她因强行催动本源而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突然张口吐出自己的半颗内丹。
内丹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幽冥锁链尽数熔断。凤栖梧趁机握住白子倩的手,两人周身腾起交织的灵力,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素素,还记得我们的寒玉帝国吗?”他在她耳畔低语,声音里带着初次相遇时的温柔,“等渡过此劫,我们便去华夏大陆最寒冷的地方,建一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城池。”
昆仑山巅的冰晶玉树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冰晶坠落,在两人脚下拼成古老的阵法。雪狼们集体仰头长嚎,声波化作实质,冲击着幽冥众人。转轮王脸色大变,正要挥动生死簿,却见阵法中央的凤栖梧与白子倩身影渐渐模糊——他们竟在时空乱流的裹挟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破碎的黑墨与绯色狐毛,在风雪中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