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陈昊的拐杖横扫过来：“你给我哥用了什么！”

裴玦用白大褂卷住陈暮痉挛的右腿：“他体内有未取净的手术残留物。”医用腕表警报声与陈昊的怒吼重叠，“必须马上拍X光片。”

暴雨砸在医学部走廊的玻璃顶上，陈暮被推进移动担架时还在挣扎：“那场车祸...货车司机收过钱...”他扯断的监护仪导线在空中摇晃，“要撞的根本不是救护车......”

陈昊的石膏腿撞在防火门上，裂纹像蛛网般蔓延。裴玦突然亮出手机里的转账记录：“长风运输公司给陈暮账户转过二十万。”他指尖点着2019年11月29日的交易时间，“车祸前一天。”

我摸到白大褂内袋里的旧手机，父母出事前一小时的通话记录闪着幽光。陈暮在担架上突然伸手抓住我：“那天晚上...夏医生给我打过电话......”

裴玦的医用腕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陈暮的心电图在暴雨声中拉成直线。陈昊的拳头擦过我的耳畔砸在抢救车上：“他要是出事我饶不了你们！”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我瞥见陈暮后颈疤痕下的微型芯片反光。裴玦的白大褂擦过无影灯边缘，手术刀在他掌心转出寒光。

“按住他的左肩！”裴玦的声音像绷紧的手术线，“芯片埋在皮下三毫米处。”

陈昊的石膏腿卡住手术台滑轮，碎屑混着血水往下淌。我盯着止血钳夹出的银色芯片，编号与陈暮体内的止血夹完全一致。

“这是医疗追踪器。”裴玦用镊子夹起芯片对着灯光，“三年前只有医学部高层才有权限植入。”

陈暮的心跳监测仪突然恢复波动，他睁眼的瞬间抓住我的手腕：“货车...后备箱有东西...”他指甲掐进我皮肤，“他们运的是病历......”

陈昊突然扯开手术帘，沾血的拐杖尖指向裴玦：“你父亲当年负责医疗器械采购！”他扔出皱巴巴的财务单，“这些假账目你怎么解释？”

暴雨声里，我摸到母亲旧手机里未发送的举报邮件。日期停在2019年11月30日23:47，附件里三张模糊的照片——成箱的过期药品正在装车。

裴玦的白大褂突然罩住手术台，他沾着血渍的手指划过陈暮后颈：“芯片有远程监听功能。”医用腕表蓝光扫过通风口，“现在拆了反而危险。”

陈暮突然拔掉输液管坐起来，膝盖绷带渗出一片鲜红：“我要见当年护理站的李护士。”他扯断的手环掉在我脚边，住院编号居然是2020年的。

陈昊的石膏终于彻底碎裂，露出里面溃烂的伤口。我蹲下身要处理，却被他一把推开：“你们都是骗子！我哥明明三年前就......”

裴玦突然举起手术室的无影灯，陈暮后颈的疤痕在强光下现出缝合痕迹。我数着那些针脚间距，和母亲教的皮下缝合手法一模一样。

“这是夏医生的缝合法。”我的镊子尖微微发抖，“可三年前她应该已经......”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裁判举着执法记录仪的手在发抖。陈暮抓起止血钳砸向镜头：“都给我滚出去！”

在纷飞的玻璃碎片里，裴玦的白大褂裹住我们两人翻出窗户。陈昊的怒吼混着雨声追来，陈暮的心跳监测仪警报声渐渐被暴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