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阴沉,寒风逼人。
军机处呈上监察使试选名册,雍正缓缓撕开封纸,目光掠过第一页。
“赵祚传。”他轻念,“出身寒门,性格寡言,却眼毒心正。”
“让他三日内入讲堂问策,不设仪仗,不宣殿仪。”
张廷玉低声问:“陛下欲问何题?”
雍正淡淡道: “第一,若户部亏银十万,该问谁?” “第二,若查银者徇私,如何断?” “第三——”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窗外,“若是亲王之子,暗通仓场,该斩否?”
殿内顿时如坠冰窖。
雍正却轻描淡写地拂开折子,语气平静:“查银之事,不问亲贵,不问旧交。问的,是大清的国库,还有朕的脸。”
“这两样,谁都赔不起。”
两日政事终了,虽不知后续如何,雍正心里却松了几分。他思索着该如何回信。
“是否可以……试着问一问,他如何看待朕的决策?”他顿了顿,又轻声一哂:“只是探路,不可全信。”
他终于提笔,回札未落,却心绪微沉。
——
2025年4月10日。
沈行舟已经两天没收到回信了。从写信那刻起,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毕竟以前的节奏都是——早晨投信,晚上就能收到回信。
可如今,一连两天,桌面上都是空空如也
他甚至特地翻了翻那个陌生号码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就像从未联系过。
“我是不是……又弄丢了什么?”他站在窗边,自语。
第一天他状态极好,加班加点干活,主管都夸他难得“阳光一回”;第二天便迅速枯萎,提不起劲,连咖啡都拯救不了。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信里提到了不该提的“胤禩”,所以惹恼了皇帝?还是因为写得太随意了,被当成无礼之人?
“算了……这次要是再不来信,那我就当这事结束了。” 他说着,却连自己都不信。
这一晚,他没写新信。只是盯着那封已经读了十几遍的回信,在灯下看了许久许久。
他不确定雍正还会不会回。但他确定,自己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