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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正月初九夜。
雍正在看到三日未见的信件之后,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好像之前一直等待的东西终于开始发生,又像一种早有预感的实锤落地,奇怪,且难以言说。他看完信,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果然如此。
信中那句含糊提及“胤禩”的话,让他几乎立刻意识到:不管这信的对面是妖物,还是后世之人,对大清的往事,知之甚深。
“父母之情,他只有在幼时短暂享受过。兄弟之情……除却十三弟胤祥,别无他人。”他轻声低语。
喜悲交错,一时间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怅惘。他索性未回信,命人撤灯,早早就寝。
——
正月初十。
宫门未开,内务府的高侍便已在乾清门前等候,手中抱着昨日未批完的“宗室赐银裁案草稿”。寒气刺骨,他不敢多动。
养心殿中灯火通明,雍正仍着昨日素衣,翻着那页账册,已是第三遍。
账中条条规整,数字详尽,但对“亲王府恩赏”一项,仅写“从旧例、酌情视朝”,竟无一笔实数。
他合上折页,指腹轻叩:“‘酌情’二字,看似灵活,实则无矩。”
“削。”
笔帖式接过折子,他提笔在案头写下四字:
“十年一裁。”
张廷玉入殿。 “你看这折,可成?”雍正问。
张廷玉扫了一眼,道:“文字周谨,避忌太多。”
雍正淡声:“便是太谨慎了。”
片刻后,他轻声自语:“可惜这世道,怕的不是错,而是话说得太明白。”
他又想起昨夜那封信。信中用词虽稚,意却不轻,那句“胤禩”“兄弟”皆点得恰到好处,不言而喻,偏又不至逾矩。
“就像一只稚狐,在林中嗅得猎物,却不知是诱饵还是真迹,只敢远远摇尾,探风而不敢扑。”
雍正目光微凝,指尖在信纸残角轻叩。
“果然不是个易信之人。”
——
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