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再加无数场巡演”这是夏尔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1992年2月3日清晨6点17分,夏尔·兰林公寓外的棕榈树上挂着三个狗仔。这个荒谬的画面通过监控屏幕映入她充血的眼睛——她已经连续37小时没睡,正在录音室里完成新单曲打击乐的升调。
"需要我报警吗?"保安在对讲机里问。夏尔按下通话键,嘴唇几乎没动:"让他们挂着。"她扯开窗帘,阳光像镁光灯般刺进来。树上的《国家问询报》记者正用长焦镜头对准她,试图拍清这个少年成名的女孩的每一个私生活细节。
2月5日,环球录音棚外面
几十辆采访车将出口围成囚笼。夏尔刚推开防火门,七嘴八舌的问题就像□□般轰来:
"你和莱托在芝加哥酒店共度五小时是真的吗?"
"瑞凡看到《Us》周刊的封面作何感想?"
"有消息称你怀孕了——"
夏尔突然摘下墨镜。这个动作让最前排的记者本能地后退半步——去年她用这副Gucci墨镜砸碎过《国家问询报》摄像机的镜头。
"共度五小时?"她掰着手指数,声音像将要爆发的火山"前三个小时我在录《滚石》专访,第四个小时我在拍宣传照,第五个小时我在厕所吐——"她猛地凑近《明星周刊》记者的话筒,"要听细节吗?我那天吃了变质的墨西哥卷饼,他们的辣椒酱稀烂。"
人群爆发笑声,但快门声更密集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狗仔突然挤出:"但2月1日凌晨,莱托确实进了你的公寓楼!"他挥舞着模糊的监控截图,"电梯停在你的楼层!"
夏尔神色毫无波澜——那晚莱托是来送紧急修改的小样,他们在工作室讨论到天亮。但狗仔能拿到监控图还是令她有些愤怒。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她轻声问。记者茫然看表时,夏尔突然抢过照片撕成雪花般的碎片,"恭喜你,刚刚创造了今日最早诞生的垃圾。"
曾经夏尔以为瑞凡独一无二,现在看来凤凰河也只是个普通男人。
八卦小报在咖啡桌上摊开,跨页标题《摇滚天骄与她的两位骑士》下方,夏尔和莱托在演唱会后台的照片被圈出红框——她的手指正搭在他解开的衬衫第三颗纽扣上。
"解雇他。"瑞凡的声音像绷到极限的琴弦。他正在排演《奥赛罗》,台词里的嫉妒浸透了现实。
夏尔用调酒匙搅动着冰水,杯底沉淀着未融的镇痛药。"就凭这种合成照片?"匙柄敲在杂志莱托的脸上,"他们去年还P过你吸毒。"
"不是照片的问题!"瑞凡突然掀翻茶几,玻璃碎裂声惊飞窗外的鸽子,"是他看你的方式,是他——"
"——比你更懂我的音乐?"夏尔踩住滚落的冰块,喀嚓声截断了他的话。她指向墙上威尼斯电影节的合影,当时莱托还是个在快餐店打工的无名之辈:"没有他,我的巡演不会那么顺利,我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沉默像毒气蔓延。瑞凡抓起沙发上的《哈姆雷特》剧本,扉页上有夏尔写的批注:"丹麦王子也死于过度思考"。他突然笑了,那种让夏尔后背发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