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灵忘记了自己之前在想什么,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朦朦胧胧地想,她们都不如以往猜得透彼此了。
李玉珀不知道秦宝灵居然升起了如此惆怅的念头,她只是想了想明天的工作安排,随后靠在了丝绸面的靠枕上。
秦宝灵挪上来,枕住她的肩膀:“我过会儿给李玉璋打电话吧。”
李玉珀无可无不可的一点头:“随你。”
这两个字不能使秦宝灵失去兴致,反倒让她觉得更自由。她难得安安分分地待了一会儿,起身下床,之后端着两玻璃杯冰凉的鲜椰汁过来,连睡袍都不披,一口气喝了半杯,随后站在床前,直接拨通了李玉璋的电话。
李玉璋的声音很不耐烦:“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秦宝灵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笑吟吟地瞧着李玉珀:“李总呀,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实在是有很着急的急事,再晚一点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她常年待在京城,一些偏北方的俗语早学的熟极而流。李玉珀重新拿起诗集,一边翻看,一边听着这位大明星恬不知耻的话术。
“你能有什么急事?”李玉璋道,“有话就说吧。”
“你猜我现在在哪呢?我在酒店呢!”秦宝灵语气婉转动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你妹妹刚回国是真没地方住呀,连累得我只好住酒店,要不然只能去住公司的休息室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好的房子我得替她要的,要不然我住哪?”
“少给我来这一套。”李玉璋说,“她脸皮薄,你俩对好口供没有?你大荣府的房子不是当年她给你买的?你让她先住那儿去,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监不比皇帝急的话,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秦宝灵说,“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管呀,李总,我就想知道我住哪!我可不想跟着玉珀住酒店了,现在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事情好不好,不行,你别管了,明天我和你秘书打电话,让她带着我去换锁,我可等不及了,你还大荣府大荣府的,多老的地方了也好意思提!”
李玉珀本来还是个体面人,这次回来和秦宝灵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李玉璋在餐桌上说得大方,其实内心哪怕是树海和壹号院他一个也不住,就是放着落灰,他也不愿意让李玉珀碰。
“你成主子了?”李玉璋骂道,“你那身子多金贵,住几天酒店怎么你?别给我秘书打电话,听着了没?专心伺候李玉珀吧!”
他把电话给撂了。
秦宝灵扑哧笑出了声,一口气把剩下的椰汁喝完:“你和他要了?”
“是啊。”李玉珀道,“事不过三,要三天。”
三天之后呢?秦宝灵道,“那看来是要我出马了,别的不说,壹号院的保安跟五星上将似的,没我在少不了横生枝节。”
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李玉珀欣然接受。秦宝灵重新钻到她怀里,问她:“你明天要干什么?”
“狗皮膏药战术没用。”李玉珀温柔地说,“示好我也照单全收,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你觉得没用就没用吗?”秦宝灵说,“没用就证明力度还不够,另外示好不是战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对你好呢?我就想帮你把房子车子都要过来,还想帮你把影展热热闹闹地办起来,倒是你,怎么总把我往坏的地方想?”
“另外,”秦宝灵道,“现在你觉得你胜券在握,可你总会有需要我的时候的。影展或许能让你找到好本子好导演,但绝对不可能找到能替代我的好演员,我就有这种信心,你一定有需要我的时候,我等着呢。”
李玉珀静静地将诗集翻过一页:“希望如此。”
“对了,”秦宝灵仰躺在她的大腿上,“我给你留一张票,我的演唱会记得来看。”
“不来的话。”她稀松平常地说,“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