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张建宁跳楼事件”终于出了结果,警方判定为自杀,但由于张建宁自杀的大部分因素是望洋集团恶意拖欠工资,望洋集团要承担大部分的赔款,臧氏借贷公司也有一定的责任赔款。
网络没有记忆,在有意的引导下关于臧氏借贷公司的讨论风波渐渐平息。
不过这样的结果并不被张建宁的亲戚们接受,尤其是一个叫张清刚的人,是张建宁的伯伯,活着的时候不见得接济这可怜的一家,人死了一个个就像疯狗见了骨头一样抢上来了,不知道他在老人面前讲了什么,总之,张清刚带着老人一起将望洋集团和借贷公司全告上了法庭。
很快到了第一次开庭的时间,这一次开庭除了原告被告,作为检察官的湛仕也参与了庭审流程,他主要是来进行监督,保证判决公平公正,湛仕来了,华照君也跟着来凑了热闹。
第一次开庭还算顺利,老人在庭上又哭了一场,只是颠三倒四的讲着自己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张清刚则借机强烈谴责望洋集团和借贷公司的做法,说他们资本出了人命就拿钱来补,他们不屑这些钱,越说越激动,法官只能敲着锤子维护纪律,总之,张清刚的嘴脸十分清楚,他不接受调解,他要臧鸣岐和杨总坐牢。
或者要私下给他们更高额的赔款让他们在法庭上松嘴,他们心知肚明。
不过臧鸣岐这边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全程据理力争,张建宁的死和臧氏集团并无直接关系,借贷公司的矛盾是和望洋集团借款问题,并未牵扯到张建宁,且借贷公司的借流程全部合乎规定,没有触及法律问题,以上种种,皆可证明借贷公司无罪。
两边都有理,第一次庭审以还需再议告终。
庭审结束后,臧鸣岐跟着哥哥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哥停住,华照君在外面等他们。
臧之赫和华照君对视一眼,华照君微扬下巴,表明信息传达到位了。
臧鸣岐被这一幕弄的直皱眉,华照君本人不以为意,眯眼径直朝他走来,热切的勾过他肩膀:“弟弟,来,一起来聊聊天。”
和这人很熟吗?他甩开华照君的手,发现臧之赫进了一辆陌生的车,心里一阵不舒服。
“啧啧啧,好凶啊。”他顺着臧鸣岐视线望去,“我又不会拐走你哥。”
“车上是谁?”臧鸣岐懒得废话。
“还能是谁,湛大检察官,诶,弟弟,跑什么。”他拉住走了几步的臧鸣岐,将他拉到一边:“你哥和他聊正事呢。”
“什么事我不能听?我找我哥关你什么事?”他讨厌华照君的嬉皮笑脸,本来也一直不喜欢这个人,“还有别叫我弟弟。”
所有的情绪都是有一个累积的,它们不会消失,只会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点爆发。就像今天他亲眼目睹臧之赫上了一辆陌生的车,臧鸣岐心里的火山快要喷发,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是想站在哥哥身边为他遮风挡雨的人,为什么他哥总是要把他推远,瞒着基因病也好,去A城也好,就好像在他哥眼里他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听从他的安排。
华照君翻来覆去看自己被拍的手,勾唇,嚯,还真是一身的刺啊,“行,你去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臧鸣岐却没动了,他看着紧闭的车门,腿脚定住,好半天没动静。
华照君见状转身找了个角落,懒洋洋的靠着墙,点了根烟:“说起来,我也是被湛检赶出来的,真他么的。”床上一副特好哄的样子,床下冷脸冷的寒心。
沧桑不过三秒,再抬眼,臧鸣岐已经走远了。
华照君:“……”这两兄弟什么德性。
…
半小时后,臧之赫裹着深冬的寒气回到车内,臧鸣岐一动不动,两眼空空,盯着车窗上的雾气发呆。
车辆启动,缓缓行驶。
冰凉的触感贴过他的脸颊,是他哥的手,臧鸣岐脸被带过来,被迫面对哥哥,他下唇抿着,颇为倔强的冷脸。
他不高兴。
“怪哥哥什么都不和你说。”臧之赫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抚过臧鸣岐的唇,把那饱受折磨的下唇拯救出来:“小岐在我这里,最好永远都长不大。”
臧鸣岐咬牙,他偏头:“我不是你眼里的小孩了,你瞒着我,让我害怕,哥。”
“我不能干看着。”他拉过臧之赫的手贴在心脏上,“哥,你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把我当弟弟护着?”
臧之赫皱眉。
“把我当弟弟护着你就别管我了,你出事了,我死活无所谓,喜欢我就把我当恋人行吗,我想和你并肩,不是做躲在你翅膀下的小鸟。”
接下来的话他都不敢看着臧之赫的眼睛说,声音颤抖:“哥,你做不到我们就分开吧,我都在想,是不是你对我的感情来源于亲情上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了。”
“我只是你的小宠物,你养上心了是舍不得,宠我,爱我,但我不是你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