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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死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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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蜡烛熄灭两根,张梦媛却无暇顾及。

男人站起身来,身材高大粗壮,影子投在门板上。

他从背后看着一动不动的张梦媛,突然嗤笑一声:“果然是你啊,我就说我没看错!”

张梦媛艰难转过脖子,笑得勉强:“你认错人了吧,我没见过你。”

男人走近,拍了拍她的脸:“别装了,我可惦记了好几年,要不是因为你妈那事进局子,我早把你杀了。”

张梦媛脸上带着愠色,拍开他手,“我也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什么你妈我妈的!”

男人“嘿”地笑起来,倒也没再动手动脚。

“真不记得了?”

张梦媛靠着祭台,退无可退,手掩藏在背后摸索。

“不记得,你离我远点!”

男人不急,挠开衣服下摆。

“不记得你妈没关系。”他语气逐渐变得凶狠起来:“那你还记得这条疤吗?”

衣服之下,一条狰狞的长疤从胸口贯穿到肚脐,还缝了好几针。

“当时你下手可真狠啊,当时我肠子都掉出来了,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早就死了吧。”

他放下布料,遮住那条疤痕,伸手一把扯住张梦媛的长发往自己这边扯。

“可能这就是命吧,我都不用特意找你,就在这里遇见了。”

张梦媛头发被扯下来好大一绺,头皮生疼,双手徒劳抱住他的手臂拉扯。

她嘴里不断喊着赵潜龙,那人却像聋了一样。

“别喊了,赵潜龙那人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我都没明白你们俩怎么走到一起的。”

男人将张梦媛狠狠砸上祭台,用力掐紧她的脖子,桌面上的祭品,瓜果肉禽不少掀翻在地。

张梦媛奋力挣扎着,又是拳打脚踢又是上嘴咬,慌乱间扯下了什么布。

滴答滴答——

水滴微弱滴落的声音响起,无人在意。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头,脸上横肉抖动。

张梦媛啐了他一脸口水,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指甲用力抓着他的手臂。

他望着她深红的眼睛,说:“你其实当年应该和你妈一样,被你爸拿来给我们抵债,但是你妈那时候突然发疯,差点把你爸老二剪下来。”

说到这里他笑起来:“所以你爸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我做梦都想杀了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这就是缘分吧。”

也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张梦媛嘴下毫不留情,呸了一口,艰难出声:“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比那老东西死得更惨!”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手上力度加重,张梦媛因窒息发出微弱的喘息,脸部青紫。

他愉悦地欣赏这一幕,猖狂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瞪着张梦媛,似乎是看见什么惊恐的事情。

下一秒,感觉到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伸手抹了一把抬头看。

趁此机会,张梦媛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抓起来就往他脸上砸。

这下够狠,男人也没反应过来,眼睛被砸中,他因后坐力往后仰,一下子仰翻在地,不知道坐到什么,噼里啪啦一连串响。

张梦媛撑着旁边东西起身,触感有些黏糊,像是一堆泥巴。

下意识看过去,她的手扶住的不是什么台子,而是城隍爷的脚。

手下的东西黑糊糊一坨,流出黄色的液体,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高度腐败肉类的味道。

神像里为什么会有腐肉?为什么干硬的泥土会突然软化?

男人抱着流血的脑袋蜷缩在地,哼哼唧唧地喊疼。

张梦媛没来得及多想,手拿着烛台跳下木板,冷漠地垂眸,跟看一只死老鼠没什么区别。

她嘴角弯起:“昨天我妈说,她在下面很疼,要你们下去陪她呢,这可怎么办呢?”

语调很温柔,却莫名让人一阵恶寒:“你说得对,这就是缘分,上天注定将你送到我面前,让我杀了你。”

男人意识到什么不对,但还没动作,头部再次遭到剧烈打击,因为太过迅速,他甚至还未感知到疼痛。

噗嗤——

是什么东西从他脑袋里取出,发出的黏糊声。

他睁大眼睛,瞳孔里是再次下落的烛台,狠狠扎进了他的头骨。

而张梦媛笑得扭曲,他看见了对方脸上腐烂掉落的肉块。

人彻底失去气息。

面前的人脑袋血肉模糊,嫩白色的脑花混杂在其中。

张梦媛满身是血,收起笑容,从那堆烂肉之中捡起烛台,走向缩在角落里的人。

赵潜龙身影很淡,她抬脚就踹,却意外地穿过对方身体。

她有些愣,抬手又是几烛台,但都像过空气一般。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已经死了?

就在她怔愣之际,对方晃晃荡荡站起身,从门板直接穿出去。

张梦媛回过神,追着人打开门,门外却站着提着灯微笑的村长,赵潜龙却不见踪影。

滴答滴答——

液体滴落的声音响起。

水滴滴入了她的后颈,凉得她背脊一紧。

脑中迅速闪过无数思绪,身体比脑子先动。

神像的红布盖头消失不见,露出底下粗糙生硬的五官。眉眼下垂,俨然是在哭泣。

张梦媛看清身后景象后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像走到了她身后,红色的液体顺着神像轮廓一滴滴往下掉,眼框缝隙里两点红光左右晃动.......

像是眼珠。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座城神像,居然是女相。

香炉里唯一还燃着的蜡烛,疯狂抖动起来,火焰暴涨一瞬,陡然熄灭。

村长笑着看着蜡烛说:“城隍爷说她很满意。”

.......

村长将新入村的光头三人也一同带到孙兰家。

阎回没能理解,那么多家,非要全挤在孙兰家,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他无人可问,孙兰一家钉上小孩那口棺材棺材,小孩不知所踪也没管,盖上棺材睡觉去了。

村长更是半刻也没留,提着灯转身就走。

他只当又是什么奇怪的风俗,拉着顾秋池就要回房睡觉,半路伸出条手臂,拦住他们不让走。

“不分分房间?”光头说。

阎回挑眉,很快提出自己的意见:“一共4间房,小妹妹她一个人1间,我和阎顾秋池人一间,剩下2间你们3个人自己看着办吧。”

“这样不太公平。”光头抱着手不是很赞同他的分配,“不如我们抽签。”

怎么有人让他占便宜还不占的?

阎回满头问号,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猴脸倒是动作很快地掏出一把圆圆的糖豆,挑了一对绿色,又挑了一对黄色,再单独挑出一颗红色的,一股脑放进糖盒里,然后将其余所有糖豆都给了那个小女孩。

他摊开手说:“燕燕自己一间房,我们五个人摇糖豆,摇出对应颜色的就一间房,摇出红色的就怎么样?”

阎回“呵”地笑起来:“我拒绝,我们都不熟悉,万一合不来不纯没事找事?”

说着,不给他们反应的余地,腾地拉起顾秋池回屋,啪地砸上门表明自己不乐意。

“还没谈上就当是自己家的了.......”

关门前他听见光头玩味地说了一声,莫名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兴许是白天跟着村子转了一圈,又在雾里走了好几圈,阎回一沾上枕头就睡死过去,本来想和顾秋池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迷迷糊糊他进入梦境,手臂上被挠出来的伤口,丝丝凉凉贴上什么东西,有些滑,像某种爬行动物。

他想拨开,意识却混沌着陷入深处。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阎回睁开眼睛,手臂、脚、身体还有脑袋都被牢牢按在地上。

衣服很薄,碎石磨进皮肉生疼,但他胸口郁结着一腔怒气,愤怒和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乌泱泱的人头围成好几圈,脑袋挤着脑袋,俯瞰着他。

最前方的是白发苍苍的村长,孙兰一家人没在前排看见。

其余人阎回都眼熟,像是席上见过的村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肚子凸起,甚至连身上衣服都成了皱巴巴的白衬衫,和一条磨破的牛仔裤。

“你们会遭报应的!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报应的!”他听见自己用女人的嗓音高喊。

人头攒动,天气也燥热,那些人脸上也是暴躁异常。

“偷情的婊子、□□!”

“她想带走我媳妇,简直是畜生!”

“打死她!”

......

轰轰烈烈的辱骂声让阎回脑袋生疼,居然让他有丝熟悉,好像也曾在某个地方听见过这些声音。

他还在努力回忆,肚子突然挨上一记,他或者说她疼呼一声,又紧紧咬紧牙关。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要深究也没意义,总之就是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棍棒、树枝、农具......数不清的影子,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身上。

阎回只是附着,都感觉五脏六腑被锤成稀泥般,她却咬着唇居然是没再发出过一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四肢僵硬,双目盯着天空再也没合上眼,手中握着什么碎掉的珠子碎块。

“对不起......”

“不会让你死的......”

阎回听见她意识混沌前的话,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周围那些人停止了动作,望过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消失无踪。

把他附身的女人埋掉,然后神神叨叨将那团死肉放进一个红木匣,带领众人往回走。

而死掉的女人,则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抬着往村子南边走。

或许是梦境的缘故,场景和场景之间经常跳跃,时间并不连贯,转眼间他就被丢进挖好的大坑里。

明明他在棺材里,却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太阳早已落下,天空呈现出墨蓝色,被树影重重遮挡,只漏下些缝隙。

两个壮汉拿着铁铲往里填土,看不清人脸,却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弧度。

他不停地敲着棺材,外面两个男人抖了一下,手上填土的东西越发快。

“居然还活着,你说这女的该不会到时候真成厉鬼吧?”其中一个道。

“一天净瞎想,别忘了咱们这个村是建在哪里的。”另一个回道。

“哦.....那佛祖真的能保佑咱们吗?”说话声音有些担忧。

“你傻啊,这里是人家地盘,怎么回轮得到一个小鬼作猖?”另一个似乎是打了他一巴掌,“少废话,快点干,村长他们今天又干了票大的,在分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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