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的穹顶缀满星形灯，程婉的珍珠耳钉在《月光》第三乐章响起的刹那泛起冷光。陈观砚的制服袖口擦过她裸露的肩头，金锚纽扣映着舞台追光灯，将侧脸轮廓雕琢得比平日柔和三分。

"这是你大二新年音乐会的曲目单。"陈观砚忽然递来泛黄的节目册，程婉看见自己当年的签名旁添着新墨迹："2013.12.31控音台值班员陈"。她蓦然想起那夜谢幕时，追光灯外始终有个模糊身影在调试设备。

中场休息的香槟吧台前，陈观砚用银匙搅动蜂蜜柚子茶的动作，与处理海关文件时如出一辙。"程律师知道吗？"他忽然将茶匙指向穹顶星座图，"天琴座最亮的织女星，其实比太阳亮五十二倍。"

程婉的睫毛轻颤。这个冷知识是林远高三时贴在课桌上的便利贴内容，此刻却在陈观砚低沉的声线里焕发新生。她看着对方解开袖扣挽起衬衫下摆，露出腕间黑色发圈压出的淡红痕——与模拟法庭那日他护住卷宗时留下的痕迹重叠。

翌日律所

咖啡机蒸腾的雾气里，老王举着甜甜圈挤眉弄眼："海关新贵昨天朋友圈发了个背影——"陈观砚上次接着工作事由来律所找程婉时给他们所有成员买了下午茶、加了微信。此刻，老王故意放大照片里程婉被穹顶星光笼罩的侧脸，"这构图，这光影，专业得不像随手拍。"

张教授端着骨瓷杯走近，翡翠镯子磕在复印机上："小陈母亲寄来的岩茶不错。"她指尖拂过程婉案头的音乐会票根，保养得宜的脸上浮起罕见的笑意，"并购案和人生大事，都要讲究天时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