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曹纯率八百铁骑自右翼杀向吕军左翼,欲包抄后路。因吕军左翼正好依托龟山,战场狭窄,曹纯只能逐次投入兵力。首波四百骑直扑乐进部,将其逼退。曹纯狞笑,挥矛直指吕小布中军后背:"吕布老贼,今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危急时刻,马忠率三百奇兵自林中突出,菱形阵势如刀切豆腐,瞬间冲散曹纯队形。只见马忠麾下骑兵快速冲锋到曹纯阵中,顿时让曹纯部队损失惨重。
马忠冷喝:"休要张狂!"率骑连番突击,逼得曹纯不得不退回汶水对岸。双方骑兵短兵相接,杀得难解难分,汶水被染成血红。马背上砍杀,河水中厮杀,岸边追杀,士卒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李黑和潘璋迎击于禁两千精锐。于禁人数众多,带军冲击之下,李黑和潘璋的阵线出现缺口。史涣瞅准时机,率六百轻骑突袭吕军侧后,弓箭如雨笼罩战场。
李黑怒目圆睁:"小贼,敢坏爷爷好事!"手中巨斧横扫竖劈,硬生生杀退数十敌骑。然其左臂中箭,鲜血如泉涌出,染红半边战甲。他咬牙忍痛,将箭矢折断,继续厮杀。
于禁见状大喜,下令加快步伐,曹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向中央丘陵。他内心稍定,虽然开局不顺,但凭借人数优势,仍能步步紧逼。
就在此时,龟山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茫茫尘土中隐约可见旗帜林立,似有大军压境。
"那是什么?"于禁心头一震,难道吕布还有援军?
却见乐进突然跃马向前,大喝道:"今日贼将授首,不死不休!"说罢提刀杀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连斩数人,又佯装受挫后撤,引诱敌军追击。曹军果然跟进,却不知已步入吕军设计。
李黑则稳健指挥部队左右冲突,同时缓缓后撤,进一步拉长曹军阵线。阵中士卒虽奋勇厮杀,却也都心知肚明,这是在牵引敌军,等待时机反击。
于禁不疑有诈,率主力紧追不舍,阵型渐渐延展,两翼空虚。他此时已顾不上考虑太多,只想快速解决战斗,以免夜长梦多。
就在此时,史涣派出的轻骑从左翼探查,发现异常,立刻报告:"将军!敌军左翼有伏兵,似欲包抄我军!"史涣闻言,心头大震,果然中计了!
于禁闻言,面色微变,心想对面的埋伏已经现身,为何还有?刚欲下令调整,传令兵突然应声倒地,一支羽箭正中其咽喉!四周顿时大乱,命令无法传达。
魏续部二百精骑从密林中突然杀出,如一道黑色闪电,斜刺向曹军过度延伸的侧翼。这支奇兵人人手持环首刀,马上如旋风般冲杀而过,霎时间,血雨腥风,惨叫连天。那些刚渡过河的曹军士卒,还未站稳脚跟,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侧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溃散。
中军处,史涣已与吕小布针锋相对。只见史涣挺枪直刺吕小布咽喉,力道凶猛,风声呼啸。吕小布冷笑一声,画戟横扫,架开长枪,反手一戟,逼得史涣连连后退。两人马上交锋,不过十余回合,史涣已然抵挡不住。
"史涣将军,果然乃当世人杰,不仅善于布阵,武艺亦不凡。"吕小布忽然后仰,佯装中招,自马上坠落。史涣见状大喜,策马上前,长枪直刺。谁知吕小布猛然翻身,画戟自下而上,宛若蛟龙出水,精准刺穿史涣坐骑前胸!
战马嘶鸣倒地,史涣措手不及,重重摔落。尚未爬起,李黑已率数十骑将其团团围住。他此时方知中计,心中懊悔不已,却已无力回天。
"史涣将军,请君止步!"李黑刀指史涣,寒声道。
史涣面如死灰,不得不解甲投降。他环顾四周,只见己方士兵四散奔逃,军旗倒地,一片狼藉。
此时,徐干所率百余人于龟山后点燃烽火,扬起漫天尘土,喊杀声震天,营造援军将至之势。士卒们擂鼓呐喊,声势浩大,宛如千军万马。这正是吕小布早已安排好的疑兵之计。
曹军与吕布军对峙,见此情景,军心更加慌乱。不少士卒已开始向后张望,寻找退路。
于禁神色大变,心中疑窦丛生,急令收缩阵线。然而为时已晚,吕小布抓住战机,率右翼精骑旋风突击,自侧后直扑于禁中军,魏续步卒紧随其后,撕裂敌阵。
"敌军援兵已至!我军被包围了!"忽有惊呼从曹军中传出,阵脚瞬间大乱。士卒们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原来是仲长统早已安排细作在关键时刻散布谣言。加之龟山后烽火连天,尘土弥漫,确如大军压境,一时间谣言四起,曹军军心崩溃。
于禁见大势已去,内心苦涩。他挥剑高喝:"全军撤退!渡河固守!"然而此时军心已散,传令兵的声音淹没在混乱的呐喊声中。
曹纯见情势危急,率残部欲突围,却被马忠奇兵截住去路。魏续一箭射中其肩膀,但曹纯在亲卫舍命保护下,终于突出重围,渡过汶河。一路上,他不时回头望向战场,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暗自发誓,必将此仇报还。
于禁收拢残部五百余人,结成方阵,背水死战。他深知若全军溃败,必遭全歼,唯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于禁身先士卒,手持长刀,立于阵前,目光如炬,气势不减。
吕小布见状,不禁暗自赞叹:"好将才!"纵马向前,隔阵高声道:"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汝部下士卒皆忠勇可嘉,若肯投降,某保全尔等性命!"
于禁傲然立于阵前,凛声道:"宁死不降!"他身后的士卒们也是一片肃然,虽然疲惫不堪,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可敬可叹!"吕小布长叹一声,又道:"既如此,本将放你等一条生路,带着兄弟们走吧!"
众将闻言大惊。李黑急道:"温侯,此獠若放走,后患无穷!"
吕小布抬手示意,目光如炬:"勇士可敬,忠义当褒。杀降不祥,屠戮无义。放他们走!"他心中明白,有时候仁义之举比屠戮更能赢得人心。
于禁闻言,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神色,似惊似叹,似敬似畏。他深深一揖,声音低沉却字字铿锵:"温侯大义,他日必报!"
话音未落,身形一转,带领残部踏着血泥,缓缓后撤。暮色渐沉,将士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着消失在汶河彼岸的薄雾中。
然而,有数百士卒却如逆流之鱼,突然脱离队伍,向吕小布这边走来。他们神色各异,有如秋水般犹豫的,有如铁石般坚定的,却都选择了留下。夕阳的余晖在他们的铠甲上跳跃,映照出一张张写满抉择的脸庞。
"温侯仁义,我等愿降!"为首一员小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不过二十有余,却已透出一股铁血气息——单膝跪地,手抚胸口,慨然道。他身后,那些未及逃往汶河对岸的士卒,亦纷纷解下头盔,单膝跪地,齐声高喊:"愿降温侯!"
吕小布翻身下马,战靴踏在泥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亲自上前,双手扶起那小将,眼中闪烁着欣赏之色:"勇士可有名姓?"
"末将王双。"青年将领抬头直视吕小布,眼神清澈无畏。
吕小布心头一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王双?是否就是后来被魏延斩杀的那个魏将?无论如何,能在乱世立足的,皆是难得人才。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从容不迫。
"好一个王双!"吕小布大笑,声如滚雷,"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军将领!"他用力拍了拍王双的肩膀,转而面向其他投降将士,目光如炬,"尔等皆是勇士也!愿随我者,同享富贵;不愿者,自可离去,吾绝不强留一人!"
"愿随温侯!愿随温侯!"投降将士齐声高呼。
此战,吕军以二千七百人大破曹军六千,斩敌五百余,俘获史涣及士卒一千五百人。己方仅伤亡二百余,可谓大胜。曹纯、于禁虽率残部二千五百脱逃,另有二千士卒四散而逃,但吕布军威已立,震慑四方。经此一役,整顿后吕布军人数达到四千,实力大增。
随后军中调整,李黑和魏续仍统领近卫军,不过近卫军不再是单纯的斧盾和骑兵,而是调入百名弓弩手,成为混合兵种,攻防兼备。
潘璋、马忠各领五百人马,分别统管左右前锋。
文臣方面,徐干和仲长统虽为文职,亦各领一百亲兵,以备不时之需。
而新降的王双则投入乐进麾下。两人同出曹营,又都年轻气盛,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王双初来乍到,便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心中自然安抚很多。而乐进的部队人数也达到了八百人。
战后,吕小布独自立于龟山之巅,远眺汶水流域。夕阳西沉,血色残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也映红了远处的尸骸。河水依旧潺潺流淌,冲刷着岸边的血迹,仿佛要洗去战争的痕迹,却又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