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金辉如血,洒遍大地。巨平之战的捷报如疾风般传遍四方,震慑诸侯。军营之中,新降将领乐进、潘璋、马忠等人杯盏交错,觥筹间笑语连连,庆贺此番大捷。
众将欢畅之际,唯有李黑与魏续二人,神色淡然,坐于席末,面不改色,犹如春风掠面,未见半分惊喜之态。他二人饮酒吃肉,谈笑自若,仿佛方才所得不过是寻常小胜,不值一提。
潘璋观此情景,眉头微蹙,心生疑窦。趁着酒意上涌,他挪至二人身侧,压低声音问道:"二位将军为何如此镇定自若?莫非这等大胜,竟不值得一喜?"
魏续闻言,眉梢微扬,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举杯小饮一口,方才开口:"潘将军少见多怪了。若多随温侯南征北战,自会明白,胜利于我等,不过是寻常饭食罢了。"
"温侯所向,皆披靡。常胜将军,不外如是。"李黑亦插话道,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一席话落,满座皆惊。潘璋等新附麾下将领面面相觑,心中震撼难言。他们思绪翻涌:这便是吕温侯的军中气度?胜利已是家常便饭?
军营帐内,将士们趁着休整之机,齐聚一堂。灯火摇曳,映照众人面庞,光影流转间,勾勒出一张张坚毅的脸。
潘璋心中疑问积攒已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温侯,前日不是言道大军已往洛阳进发了吗?为何温侯只带两千精骑在兖州四处奔袭?"
此言一出,帐中瞬间寂静如冰,落针可闻。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首座之上的吕小布。
吕小布一袭紫色锦袍,头戴玉冠,手执金樽,端坐帐中正中。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精光。他缓缓放下茶盏,声音不疾不徐:
"此番征战,不过为寻觅天下人才。大汉国运日衰,匡扶汉室,非一人之力可成。"吕小布扫视众将,"泰山一带有群贼寇,我欲顺道收服。"
他目光如电,扫过在座每一人:"泰山贼寇固然在那,但你们——"他停顿片刻,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我并不确定能否遇到。从结果看,能得诸位相助,实乃上天眷顾。"
吕小布抬手示意,让众将不必拘谨:"天下英雄本是同根生,相逢莫问出处,但问肯否为大汉尽忠。今日我等聚首一堂,皆是命中注定。"
一席话落,众将心中涌起暖流。能被温侯如此珍视,确是一生之幸。众将齐声应和:"愿随温侯,共创霸业!"
夜深,帐外风吹战旗猎猎作响,似龙鸣于天际。众将已散,吕小布独坐帐中,面前摊开一幅简陋地图,眉头微蹙。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面容——诸葛亮。此时的孔明不过十三四岁,父母双亡,随叔父诸葛玄生活。诸葛玄尚未得袁术表的豫章太守之位。
"天下奇才,岂能错过?"吕小布轻抚地图,指尖划过几处地名,心念一动,决断已下:"大军即刻东进,前往阳都,再去开阳。卧龙凤雏,皆在其间。"
然而,行至半途,吕小布突然忆起一事——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谦,两次屠杀徐州。诸葛玄为避战祸,携诸葛亮、诸葛均及两位侄女,与往江东的诸葛瑾分散,辗转逃往庐江一带。
想至此处,吕小布不由老脸一红,心中暗骂:"卧槽,这个时候,诸葛亮在庐江啊!历史学得不好,真不利于穿越啊!"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一时竟笑出声来:"咳咳,幸好没人看见。"
大军已开拔,军令如山,已不便朝令夕改。吕小布略作沉思,决定继续前往阳都,稍作调整:命李黑和魏续率大部队在阳都外数里处驻扎,自己则只带潘璋、乐进、马忠三骑,一行四人换作普通行商装束入城,看看是否能遇上意料之外的人才。
"机缘天定,或许别有收获。"吕小布如是安慰自己。
天色已近黄昏,四人行至阳都附近的山丘,夕阳把身影拉得老长,仿佛四个巨人横亘大地。
忽然,前方尘土飞扬,两骑疾驰而来,拦住去路。马蹄激起漫天黄沙,扬尘遮天蔽日。
其中一人上前,身形魁梧,手持长刀,眼若鹰隼,声音洪亮道:"诸位行商,看尔等气度不凡,想必囊中颇丰。我兄弟二人需前往曲阿,若将身上一半钱财相赠,便可安然通过。不然嘛..."他刀锋一转,寒光乍现,"别怪我等不讲情面!"
吕小布四人闻言,先是相视一笑,继而放声大笑。这等小贼,也敢拦路?
潘璋性烈如火,早已按捺不住,低声对吕小布道:"温侯,此等小事交给末将便是。"说罢,不待回应,已然策马上前,手中单刀出鞘。
那人也不示弱,提刀相迎,冷笑道:"来得好!"
二人交手,刀光剑影间,竟是战了三十余回合。潘璋虽勇,却渐显不支,刀势渐乱。那人剑法精妙绝伦,招式迅猛如电,潘璋虽是吕布麾下勇将,竟也逐渐落入下风。
吕小布微微颔首,示意马忠上前相助。马忠提枪上前,与潘璋形成犄角之势。那人面对二将夹攻,竟也不落下风,刀法更加变幻莫测,左挡右突,战得难解难分。
乐进见状,按捺不住,也策马加入战局。"三打一,何其不公!"乐进心中暗道,但眼见同伴陷入苦战,还是出手相助。三将合力,形成三角之势,这才开始压制对方。
正当三人占据上风之际,那人突然喝道:"点子扎手!"
只见另一骑策马驰来。此人身长七尺七寸,面如冠玉,美须髯,背负一张硬弓,气度非凡。马蹄声如雷,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你且退下!"美须髯对同伴喊道,同时抽刀在手,刀锋所指,寒气逼人。
局势瞬间逆转!美须髯一入战局,如虎入羊群。他身形如风,刀法如电,攻势如潮,势不可挡。潘璋、乐进、马忠三人在其压制下,虎口生疼,刀势杂乱,眼看便要支持不住。
情急之下,马忠在潘璋和乐进协助下,以诡异角度刺向美须髯座下战马。美须髯身形一晃,马忠趁机揽住其颈后,手戟直指咽喉;而美须髯亦抢得潘璋头盔,两人陷入僵持。
吕小布见状,大喝一声:"尔等退下!"心道:"马忠乃名杀手,出手如此刁钻,对面必是名将,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他纵马上前,方天画戟在手,金戈铁马间,戟锋所指,寒光凛冽。潘璋三人闻令,立刻退后,让出战场。
美须髯见来者一身锦袍,气度非凡,手中戟法前所未见,不敢怠慢,立刻挥刀迎战,心中暗道:"好俊的后生!"
二人一交手,便如龙虎相争,激起千层浪!
吕小布力大无穷,方天画戟直劈而下,势如破竹,风声呼啸。美须髯不敢硬接,侧身避让,借力引刀,反击如风。一进一退,刚柔相济,武艺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好身手!"美须髯暗惊,此人力道如此之大,戟法又如此诡异多变,实乃生平罕见。
吕小布也暗赞:此人刀法纯熟,进退自如,必是江湖高手。来路不凡,若能收为己用,当是一大助力。
战至五十回合,美须髯已然气喘,额上汗珠滚落,招式渐显凌乱。吕小布力大势沉,犹如战神附体,丝毫不见疲态。
吕小布心知对方必是名将,若其逃脱实在可惜。于是一声令下,示意潘璋三人协助包围另外一人:"三位将军,那人交给你们了。"
潘璋、马忠、乐进会意,立刻三人合围,对付那名同伴。几回合后,美须髯终被制服,被迫下马投降。
"我不服!"美须髯喝道,面如铁铸,眉宇间闪烁着不屈之色,双眸如炬,直视吕小布,"我先与他三人交战,已消耗体力,故而不敌。若是全盛之时,胜负未可知!"
山风掠过,吕小布战袍猎猎作响。他闻言大笑,声如洪钟:"既如此,且休息片刻,我再与你单独一战。今日,我倒要领教阁下高招!"
美须髯不语,侧身坐于青石之上,调息气力。其额上汗珠滚落,却神情凝重,深知方才一战已见分晓,只是不甘心就此认输。
夕阳如血,映照战场,天边霞光似乎也在期待这场绝世交锋。
休整片刻后,二人再次交手。这一次,美须髯更快便落入下风,不出二十回合已然败势已显。吕小布凭借绝世武艺,招式如行云流水,变化莫测。每一招一式都势若雷霆,方天画戟所向,皆是死地。美须髯虽身手不凡,却被逼得节节败退,额见冷汗,呼吸渐急。
"好一个飞将再世!"美须髯心中暗叹,不愿轻易认输。
他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战意不减:"你的武器占我便宜,方天画戟又长又重,我这单刀如何抵挡?要比,也得比同样兵器!"
吕小布闻言,轻轻一笑,嘴角噙着一抹从容之意。他将方天画戟递给马忠,从他手中换来一把朴刀,刀身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那便用同样兵器再战。"吕小布掂量了下朴刀,刀锋一转,寒芒乍现,"即便如此,我亦可胜你!"
话音刚落,二人再度交手。刀光纵横,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美须髯心知此战乃决胜负之时,使出浑身解数,刀法如行云流水,招招直取要害。然吕小布却是临危不惧,每遇险招,总能化险为夷,应对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