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的眼前,是荆州城的天下比武擂台。
“阿近?发什么呆?”
项近侧眼望去,师兄和师姐都站在她的旁边,戴着斗笠,腰间的剑磨得铮亮。明明是这样不起眼的看客模样,却自命不凡。
师姐说:“待会儿他们轩辕宗的人一上台,我们就上去,知道了吗?”
师兄说:“要打响我们天偃门的名号,直接找上天下第一门派是最简单的!”
项近说:“我知道了。”
她敛下心神,头微微有点痛,但不知怎的,她不愿意去想了。
“等着吧!我们会把天偃门的名号打出去!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我们天偃门的厉害!”
为了垂暮老矣的师父。
为了远走他乡的大师姐。
为了困守宗门的大师兄。
我们势必要……
再转眼,又来到了天偃门安身的山崖上。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处荒地,杂草丛生。再不复当年宗门盛况。当初练功的地方,破烂的木人桩随意地倒在地上,内里已经腐烂了。
吃饭的地方被蚂蚁和蜘蛛鸠占鹊巢,时不时还有几只小动物爬来爬去。
明明,是不想去想的。
“是幻觉吗?”
她喃喃自语,一个人站在她的旁边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的。”
“这只是无数种可能性的一种,但是,就在刚才被你改变了。”
项近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知道她,她们之间如此接近,又如此遥远。
女人看向她,单纯的好奇:“自己的人生,被掌控到这种地步,不会不甘心吗?”
本来,应该和同门一起参加的天下比武大会。高高兴兴地实现自己的夙愿,不留余力的挥洒汗水,奋力拼搏反变成了现在这样。
项近没有回答。
“你失踪之后,他们找不到你,天偃门掌门就搬离了原址。你师兄和师姐挂念你,无心参加后来的比赛,明明都已经进到半决赛了,就差一步。”
“后来天偃门多次寻找你的踪影不见,大师姐没有回来,大师兄也没有出过宗门,他以为是自己逼得太紧。”
项近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本应该能得到的人生和她现在获得的人生。
原来现在不是黄粱一梦,只有梦才是梦。
“你在这里也是只是因为命运如此安排。”
“你只想治病,那它就想办法留住你。想来也是,一向谨慎的山凝雨怎么可能会下燕尾船,又怎么可能刚好遇见了你?”
“山凝雨知道你是天地之子,势必会想方设法留住你,借助天地赋予你得天独厚的运势帮助山凝寒渡过雷劫。”
“山凝雨一死,你为了救她不得已进入天地逐炼。轻璇舞找上门来,就是为了引你入局,她知道了你的能力,就会帮你重新恢复实力,派你杀掉方辰渊。”
“来到宴阳城,也是要你拿到封魔录和镜中花。可以说,这是一场千年前就布下的棋局。”
项近问她:“镜中花,只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女人轻笑:“是。”
“只是为了遇见我。”
女人把项近的手心摊开,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九。
“镜中花,水中月。”
“它们是我的本命法器,镜中花早我八百年诞生,在幽冥谷蛰伏至今,就是为了让你得到。”
串联起过去发生的重重,才能发觉用心险恶。
“利用镜中花能放大影响,让幽冥谷和宴阳城千年争斗不休,期间死伤无数。都只是为了吸引你来到宴阳城,继承封魔录,找到镜中花。”
“只有再拿到水中月,我才能复活。”
深深的一声哀叹。
项近说不上来心中是何滋味,九与十,竟在这种情况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