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跟任霄遥讲话了。”丁伶气哼哼地说。
“怎么?她抢你吃的了?”易书晴问。
丁伶瞪大眼,又委屈又惊愕,“阿晴,你怎么也这样!?”
“抱歉抱歉。”易书晴赶紧说,“是她不对,是她不好,以后咱俩去餐厅,叫她自己坐。”
“…那,那倒也不用…”
“怎么不用?!”易书晴大手一挥,“回去我就跟小祝说,往后见了任霄遥,只给菜不给肉,吃面都不让配卤子!”
“哎,哎呀!不要!”丁伶一跺脚,更加生气地走了。
易书晴看着她背影笑笑,慢悠悠走回教室。
“怎么回事?”祝知学悄摸摸凑过来,“就去买个本儿,她咋气成这样?”
丁伶正怒气冲冲地写作业,真是怒气冲冲,笔都划破了纸张,整个背影都透露着倔强。
任霄遥僵硬地坐在一旁,反倒没有做题,对着半空发呆,嗯…和丁伶平常上课时一样。
“不对啊…”祝知学有点回过味儿来了,“怎么她俩都奇奇怪怪的。”
正巧丁伶转身,拿着张卷子问他,“小祝同学,这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好…”
易书晴在桌底下推他,他紧急改口,“啊好…好难啊,这什么题,我怎么没见过呀…”
“?”
丁伶不信邪地转向易书晴,“易总…救救救…”
易书晴接过来,左看右看,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哎呀,这,哎呀…”
她边看边皱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难,真难,完全不会啊。”
“年级第七和年级第九都做不出来,恐怕只有…那个谁…才能解决喽~”
?!!
丁伶大绝望。
她颤抖着手收回试卷,一点一点,不情不愿地往回转。
任霄遥还笔直坐着,头也不抬。
丁伶看看她,犹犹豫豫…
“啥题啊这么难?”旁边路过的同学好奇探头,“让我看看?”
刷——
任霄遥猛地转身抽走了试卷。
“不用了,我会。”
…
丁伶僵硬地听,任霄遥僵硬地讲。
“由锑和镉的冷却曲线…这里你知道Sb-Cd相图由两个简单低共熔点相图合并而成。”
“我,我不知道…”
…任霄遥闭了闭眼。
“我从头给你讲吧。”
“它俩熔点是630°和321°…”
“嗯…”
“它在冷却中出现停顿温…”
“嗯…”
“所以生成稳定化学物。”
“……啊?”
“你怎么——”任霄遥紧急刹车,撤回了后面的话。
但丁伶已经又生气了,愤愤夺回试卷,“我不做了,不会就不会!笨死我算了!”
“你…”任霄遥伸手拽她,“别这样,虽然你确实有点儿笨…”
“啊——”丁伶痛苦地抱住头,“你走你走,我不要听这个!”
“……”
于是又陷入僵局,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你们就一直这样吗?”
去餐厅的路上,易书晴问丁伶。
“…”
丁伶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原因是什么呢?”
另一边,祝知学问任霄遥。
“我不知道。”
任霄遥说。
“啊?”祝知学很懵,“你俩咋吵起来的你不知道吗?”
“…我俩没吵,诡异的就是没吵,什么都和之前一样,突然她就生气了。”
…?
“真的吗?”祝知学说。
“我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她了,我一直这样,但我们还是做了好朋友。”任霄遥转头,看着祝知学,“你认为我讲话伤人吗?”
“…老实说…”祝知学开口,“你不该问我,因为你只对丁伶那样讲话。”
“或许这是你表达亲近的方式?但要是之前没事,最近才发生变化,那会不会…”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百日誓师!”
“其实你没生她气,对吗?”易书晴说。
“你气的是别的东西。”
“…我,”丁伶沉默。
过了会儿,她吸吸鼻子,低头抹了下眼泪,“我不知道…可能我做错了…”
哎…易书晴叹口气。
“要抱抱吗?”她说。
丁伶瘪着嘴,可怜巴巴地靠过来,埋进她肩膀里,“对不起…”
她哽咽着,“我觉得我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