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对方的身份吗?”
魏琪脸色黯淡下来,挠挠头:“那个时候电话卡还没实名制。”
“那位王狱警的身份确认了吗?”
“这个确认了。”魏琪翻转电脑,屏幕面朝章苁蓉方向,“我已经核查了当年看守所的全部人员档案,也询问了当时的看守所所长,确认是王建业,退休后因为糖尿症并发症去世。”
“线索又断一条。”何亮默默在刚写上的王建业名字上面打了一个叉。
“这个是面试姜茶的面试官名单,还有附录的档案信息。”魏琪将一叠材料分发下去。
“七个面试官,是哪一个啊?总不能都是吧?”徐良成抓挠着本就不多的头发。
魏琪倒是心态好,用文件夹敲击桌板:“先从最大的查起。”
“这能查的出什么呀?”徐良才嘟囔,“面试多主观,我们问,人家完全可以不承认,随便两句话打发我们,根本挑不出错。”
面试确实是规则太过灵活,根本无处着力。
可总不能什么都不查。
摩挲着纸张,面前的文件,齐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考虑了好一会儿,她蓦地开口问:“老徐,你这两天盯着姜泰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徐良才摇摇头。
齐梦不像是在问话,反而更像是喃喃自语:“是没动静还是对方撤掉了?”
“你有什么计划?”章苁蓉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落在齐梦身上。
“照理说,按姜泰的年纪和犯罪情节,他应该取保候审。”齐梦语气淡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不如我们就按程序办吧。”
徐良才瞪大了眼:“你疯了?!”
“人要是出事儿了怎么办?”魏琪也不赞同。
“看守所、审讯室就安全吗?钱运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齐梦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莹润的光泽。
“那也不能这么冒险……”徐良才整个人都被炸蒙了。
“听她把话说完。”何亮用指节敲击了下桌子,眼睛看向齐梦。
齐梦:“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办案。不逼他主动出击,我们就只能等着毒蛇暗度陈仓,一击必中。”
“所以你打算怎么引蛇出洞?现在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白颜和姜泰在我们手里,那么同样会预见我们利用姜泰设陷阱的可能,他们没那么容易上当。”章苁蓉垂眸思索了会儿,觉得有门儿,继续问。
“那就要看我们的战术了。”齐梦回。
“你们怎么想?”章苁蓉环视一桌子人。
徐良才先举手:“我个人觉得现在最麻烦的是那个老头,他胆小如鼠,肯配合我们吗?”
果不其然。
姜泰根本不愿意出羁押室。
狱警拎着他的后衣领往前挪。
他就扒着门框不松手。
也不知他是哪儿来的力气,就跟长在铁门上了一样,狱警掰都掰不动。
“你不是想出去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愿意了?”这老头太讨打,如果不是监控全覆盖,何亮都想上手了。
姜泰唾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你们就是想让我去送死!我儿子死在那伙人手里,你们现在也想让我死在那个人手里,你们这是虐待老人!”
“更正一下,你儿子是自杀。”魏琪语气懒懒。
“他是被逼死的!”姜泰这个时候脑子灵醒的很。
齐梦语调没带半点起伏:“依照法律规定,嫌疑人应当在24小时移送至看守所拘留。你还记得蔡监察官是怎么死的吗?”
姜泰不动了,小心窥觑齐梦脸色。
“那里可是他的地盘。”齐梦温声提醒。
“你们管不了?”姜泰巴巴问。
“我们是隔壁省的警察,到这儿是借地办案,怎么可能压得过地头蛇?”
“那我出去了……”
齐梦早知道他会问什么,直接道:“你只有在外面,我们才好换我们的人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