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清没说话。

司阳沉默的看着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李澜清的手腕：“你爸妈呢，他们还管你吗，等一个月后他们来看你的时候，你就说自己改了，回去以后也不要想着报复谁什么的，就乖乖地顺着他们的心意走，这样才不会再被送进来，他们已经被这肖教授什么的洗脑了，不要反抗他们知道吗。然后偷偷的攒钱，或者找你那个男朋友，不管你们怎么样了，看在以前在一起的份上让他借你点钱，有钱了你就能跑了，不要像我还抱有什么幻想，有机会就跑知道吗？”

“司阳，你怎么了？”

司阳罕见的哭了，但他只是流眼泪，语调仍是平稳的：“我的父母，我甚至觉得他们就是想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然后等我那天受不了自杀，这样他们就解脱了，李澜清啊，我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就应该赶紧跑的，我真傻。可是你，你不要再进来了，这里真的……一定不要再进来了，没有人能熬的下去的，到最后除了想死就什么也不剩了。”

李澜清大着舌头徒劳的安慰：“司阳，等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只要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看不到有出去的那一天。”司阳麻木道。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沈然放下了电话，叹口气，李澜清已经回家很多天了，电话却一直是关机状态，他也没再见过沈大哥，这次的事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已经分开各自离开了。

“23号，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李澜清现在怎么样了。”沈然在脑海里问23号。

“不是我上那旮旯给你看看去啊。”23号很不满，给Q版沈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不是系统吗，不是应该像是电影里的上帝视角那样，什么都知道吗？”

“啧，你这是没干过系统不懂，我们系统其实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多少，拿你举例，除开刚穿来的那三天，沈然这个角色都被你ooc成什么样了，这个子世界里的剧情出现了很多偏差，而这些偏差我们系统是无法预料和得知的，比如李澜清的现状，沈律柯的未来结局等等，所以这要等你成功或失败后，这个子世界进入分数结算，我才能站在上帝视角纵览全局，you know？”

“唉，怎么我每次要你给我办点事，你都要劈里啪啦说一大堆，为你的无能各种解释，你到底有什么用啊？”

“……tm这是系统规则好不好，上帝视角那是期中考试专属，等你能苟到期中考试你再体验吧。”

“那什么时候期中考试啊？”

“还得半拉月吧？”

“那你现在能给我提供的消息有什么？”

“主世界以及其他已坍塌子世界的剧情。”

“那其中有没有子世界和我现在的剧情差不多的？”

“没有。”23号干脆利落道。

“靠。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知道李澜清的消息？”

23号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亲亲你是在问我吗？号号我也不清楚呢！”

沈然：“……”

唉，沈然叹了口气，回头看病床上即使睡着也紧蹙眉头的楚臻。

李澜清回家的那天晚上，沈律柯打电话给楚臻，他说自己现在被父亲安排的人监视着，一点儿自由也没有，每天家里和公司两点一线，别的地方那里也去不了，沈律柯希望楚臻去看看李澜清怎么样了，就算大学上不成了，至少给他安排一份工作或给他点钱，让他过的好点。

楚臻答应下来。

不知为什么，楚臻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他当天下午就准备开车去李澜清家里，可半路上却出了车祸，他被送进医院昏迷了一天多，醒来后楚臻又立刻打电话给私家侦探，让他务必快点过去看看李澜清怎么样了，但晚上的时候，私家侦探无缘无故的食物中毒也被送进了医院。

楚臻不甘心，又接连雇佣了几个人去，可这些人都会因为各种意外推辞或拒绝。

像是走投无路般，楚臻一只手抓住了沈然的袖子：“你去看看他，别让他被带走，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好不好。”

这是沈然第一次看到楚臻这个样子，他眼里泛着血丝和悲痛，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把手心掐得出了几个血痕，他像是急迫得不知道怎么办，表情迷茫又焦虑，好像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和煎熬。

沈然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楚臻的手：“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沈然去买了高铁票，可不出预料的，高铁因为意外停运了，沈然改签了需要换乘的票，可最终他还是没上的了车。

楚臻像是知道沈然去不成，他垂着眼，一天了一句话也不说，晚上的时候楚臻发起了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23号，我想见见沈大哥，我可以用寿命换。”

23号静了一下：“你确定吗？那是你十三分之一的寿命。”

沈然又回头看看楚臻：“来吧。”

沈然被传送到沈律柯在新锐总部的办公室外面，监视沈律柯的那个人像是没看见沈然一样，一动不动，任沈然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大哥。”沈然走到办公桌前面坐下。

沈律柯憔悴了很多，他手边放着烟灰缸，里面满满的全是烟蒂，沈然记得，沈律柯应该是不抽烟的。

“沈然，你去看他了吗？”

沈然道：“沈大哥，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呢，就算有点困难，可也没有那么难吧？”

沈律柯懊恼的垂下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怕他还在生气，他可能不想见到我，我想等过两个月再去找他，那时候他可能就没那么生气了。”

“两个月？两个月很多事情可能都变了，沈大哥，快去找他吧，不要等了，你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等他消气呢？”

沈律柯猛的抬起头：“可外面的那个……”

“你和我走就好了，没事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那个监视的人像是没看见沈然一样，只看着沈律柯走来：“沈总，你有什么事吗？”

沈律柯静静的看了眼这个人，忽然猛地一脚踹在这人肚子上，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道，那人捂着腹部疼的在地上打滚。

两人下了楼，沈律柯发动了汽车要走，临走时他看了眼沈然：“谢谢。”

沈然摆摆手：“沈大哥，快去吧。”

“恭喜宿主，配角沈律柯好感度增加30分。”

沈然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沈律柯的车汇入车流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