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栾老将军不断规劝着。
“世子,黄公之言千万千万!要听进去,老王爷常说黄公不多,诸君应心向,您也明白意思的。”
“如今京城暗涌,边境安宁仰赖世子,守得住内里头才能料理得来,北漠王让您暂代一切事宜,便可少沾染些官场坏事。”
听啊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对于这位老人家,陆京墨不敢辩驳,相比起严苛聪敏的黄夏,对外来讲更需要沉稳大气,以栾老将军为首的北漠将士们。
都是父辈或者祖辈守护北漠时的功臣甚至功臣之后。
好比刘琦的父亲刘大将军以及兄长等,更有甚者,就栾老将军,三子都皆在军中或府中有要职,但不会因权势而飞扬跋扈鸡犬升天,时时刻刻敬重父王和自己,一生选择守护这一地,这一国。
这样的人,和京中以马家为首,官气极重只会算计或者阿谀奉承的文臣们,差距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文臣中出了马家这种败类,是国之不幸!
想到此处,陆京墨不知为何,心中竟闪过了一丝异样感,不知为何他原本就存有的担心被这么一想法给放大,不知京城如何,不知道陈云怎么样了,还有......徐澜清的处境......
和他分开的时间明明很短,明明以前也分开过很久,可现在这种思念和担忧似乎在情绪驱使下,越来越闹心。
“殿下,皇后娘娘在里头伺候,请稍等。”殿外,徐澜清听到殿内的咳嗽声和皇后伺候汤药的话,稍稍点头。
说起来,自从北漠而归,皇上总是是不是有些咳喘声,上朝时候如此,下朝后也如此,但太医们都说是天凉,偶感小寒,无大碍,加之看起来龙马精神,谈吐举止都没有病态,自然也就在意即可。
这时,一位小公公跑出来,“宣楚王徐澜清,进殿!”
走到前头,发现皇后已不在,但想了想,可能也是被自己父皇打发到屏风后头,便行了礼数,才道:“父皇,这是工部呈上的关于京蓝河道和淮北河道的奏折,请过目;另礼部提起先皇大忌将至已着手准备。”
皇上一听,合上折子,扫了两眼,问:“朕近来体欠安,清儿代为主持,太后也会高兴,你也可以去看看你母妃和弟弟。”
没曾想,徐澜清断然拒绝了,“父皇,儿臣认为,皇长兄年岁渐长,沉稳过人,早些年之事也随风而去,不如这次让皇长兄操持。”
说这话是这话,徐澜清并没有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走下来,拍了拍手中的折子,边绕边问:“朕以为,这些年你做事妥当,思虑周全,前年太后祭辰便操作得不错,这次你去定也是最好的,让广儿去......恐怕.....没那么心细,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