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
彻底感受到这份与那时如出一辙的窒息后,人从浴斛中冒头,早已脱下眼罩,除去束发,水下徒留的,不过斑驳身躯与失光单眼。
屏风后,刘琦注视着遮挡下的人影,缓缓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那语气带着的质疑、担心和无奈,使得陈云的思绪稍稍回来了些。
“徐......大皇子说一不二,事到了这个份上,没有回头路。”淡薄话语间总是有着些许不自在,陈云回望着屏风。
刘琦瞄了一眼那床,还有周围留下的许许多多痕迹,吸了一口凉气后,试图再次劝阻:“你现在还来得及,跟我回北漠。”
回......北漠?陈云眨眨眼,随后冷笑道:“你知道吗?世子就是把我从那虎口中救出来的,现在你让我回到虎口后又回去世子身边,打世子的脸,不疼吗?”
接着一脚踏出浴桶,踩在冰冷冷的地上,湿呼热气渐渐散去,毫无遮挡走出屏风。
刘琦这才发现,比起他刚进房间,浸浴后痕迹愈发明显,不止星星点点,掐、捏、揉等各种各样的印子层出不穷,在这副单薄的身躯上异常碍眼。
要知道陈云来北漠四年,健硕程度别说世子,就连一众北漠将士面前都显得柔弱得很。
加上那只受伤的眼上颇为狰狞的愈合迹象,这个人身上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好事。
难怪世子对他照顾有加,难怪楚王对他客气异常,难怪那位平薄寡淡的含漳,提起往事使,惋惜怜悯难掩。
是呀!哪个有志有谋的男儿会想过自己的智谋还不足身躯来得万分之一有用?又何曾想过自己无法逃离背叛世俗的欲念?
刘琦走过去,将手中的那浴缔披了上去,叹了一口气后,才道:“算了,你若想做,我便支持你罢,四年情谊,也算值得。”
真没想到刘琦就这么放弃劝说自己了,陈云歪头对视,慢慢地,笑了起来,如同他无数次对着他时的样子,自然,委婉,而又让人倍感温柔,却有着绝对的距离.....
“温柔?您说我吗?”面对着黄夏严厉警告,陆京墨神色伴有些许慌张,左顾右盼,身旁栾老将军和刘大将军不说,后头还有好些将士在。
黄夏将手中的册子一放,神情严肃,眼中带怒,呵斥着刚才对待做错事的属臣过分客气温柔,处罚太轻,俨然没有一个世子该有的威严和态度。
刘大将军只能干看着,完全打不进茬,黄夏何许人也?连栾老将军这种先帝时期留下来的狠角儿都忌惮三分,北漠王躬请回来的人啊。
陆京墨更无从反驳,深谙刚才那态度与处事方式别说朝堂,就放在北漠王府这地方,也入不了眼。
“世子爷,还是要当以严治清明,才能为王为臣,若对人态度不端正,对事态度不明朗,左右摇摆,他人易生出二心不说,甚能招惹无穷祸端贻害后世!这样无论在北漠还是京城,您都难以立足!”语气中带着的不止是教,还有侧面指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