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对方意欲何为,无奈摇头,苦笑是苦笑,到底还是觉得开心,可姿势不舒服,无意动动,竟发现这结不是绑得很紧实,再扭动扭动,轻易松开了。
生怕被发现,转过头来一看,人早已沉沉睡去了,松了一口气,徐澜清悄然翻了个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及前尘往事的缘故,已许久没梦见过去的人,做了一个梦。
与往常的不同,梦里没有了前世身影,更多的,是往事如烟......就在陆京墨不以为然之时,突然!画面定格在一个背影身上。
那人缓缓转身,屹立于他之上,眼神中充满不屑,三言两语中还不断鄙夷他的做法,看不起他的为人,还冷笑不止,招呼周围人一起围观堂堂北漠世子屈膝于一无用老人之下。
再观察四周,是天枢苑大门前,陆京墨心领神会,他知道自己梦见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交锋的是何许人也,上一世,最凶险之时,万般折辱,才求到他们放过还是徐澜清的澄贰,后来便狠下决心,与此人斗智斗勇,利用北漠王的人脉,才得以扳倒他,铲除慧芳阁。
那时什么都不懂,与其说智计,不如说是勇气是不怕死,而再次交手,他不会给万愁勤任何折辱自己的机会!
在这般决心中醒来时,天刚擦亮,想坐起,一动,就立马被人摁回床上,“继续睡。”三个字幽幽传来,陆京墨吓了一跳,转眼一瞧!被绑着的人此刻正搂着自己闭着眼。
“......你......放开我......”小声警告,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解开束缚,还理所当然,真不怕被胖揍!
“??!!”再动动,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绑起来了,捆得不紧,但严实,“徐澜清,解开!”命令口吻自然没得到回应,清楚这人吃软不吃硬,陆京墨倒吸一口气,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软话:“澜清哥哥,解开吧。”
徐澜清忍不住笑了,要知道他可是比陆京墨还小上半岁,更别说这里头那一位可是前世,被称呼一声哥哥,怎么听都奇怪,但又很受用,陆京墨真的极少极少用如此软乎的语气求人。
那头,陆京墨青筋初现,鸡皮疙瘩都快飞起来了,这人还笑得如此欢愉,分明就是调戏他!
“好,不过我比你小半岁,还是我叫你哥哥吧,哥哥,我解开以后不可以大欺小哦。”听完后的陆京墨都快哭了,他受不了这娇滴滴的语气,更受不了这人叫自己哥哥。
解开以后,陆京墨慌忙往外逃离,结果手忙脚乱慌忙不断,一个踉跄直接要撞到前头的桌子上,徐澜清见状赶紧上前护住人,结果,“哐当!”徐澜清的背撞在圆桌边,昨晚给陆京墨上手腕伤用的药瓶应声而倒,从上往下,从青丝到中衣上,散落得到处都是。
面面相觑,陆京墨不是首先想着徐澜清护住自己疼不疼,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方那头顶上雪白,落下的粉末不断依附在衣裳上,一股药味直冲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倒是徐澜清,没有陆京墨没心没肺也不介意,直接查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紧张的样子是藏都藏不住,陆京墨瞧着他那样,顿一顿后,收起笑意。
伸出的双手自然地抱住对方,细细抚着背,好言好语问着疼不疼,无意间却触碰到那一条宛如游龙的伤疤。
中衣不透,却很单薄,单薄到指尖可以清晰感受到伤疤的每一处不平整,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触碰到这个地方。
徐澜清阻止着:“阿辛,别碰,那些药味很重,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会去沐浴吧。”得到的是摇头,陆京墨不愿,只是继续用指腹去感受伤疤。
那是徐澜清救他的见证,亦是不舍、在乎,爱意使然最直接的证据。
目光不知不觉间还瞄到了脖子上的一个疤痕,那是四年前自己的口无遮拦造就的模样,这一切都映照着岁月中的一往情深和无怨无悔。
陆京墨有些后悔了,或许昨晚不应如此粗暴,但他实在是担心徐澜清再瞒着自己些什么,去做危险至极的事情。
尤其是北漠王点明皇上是在捧杀后,他的思绪根本停不下来,考虑筹谋着最坏的结果。
徐澜清不说话,任由其继续,直到对方缓缓坐起,才若无其事起了身,叫外头侍奉的准备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