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些训话里,他也没敢把秦州的事情说全,自己受伤的真正理由,就说是于先生冲出来捅了自己。
而且城外的说一些,城内的说一些,连查到的那些大事,他都遮遮掩掩。
要是自己全说了,估摸第二天北漠王就会和西洛王商议,要不要早点带着全家回去守边疆,省的在京城里围观太子之争。
是的,回来之前,徐澜清就表示了秦州的事情,会是他彻底打倒徐广和马家最有力的筹码。
他当然不反对,说到底,太子之争这事,徐澜清没让自己参与进来。
往深处说,那就是自己学聪明了!
上一世对这事,恨不得连人带命都搭进去,这一世再怎么说也要避之若浼。
至少是这么想的......
翌日晌午,祁宇明带着宵冉来北漠王府,自然是找帮手的。
他本以为,徐澜清将此事说与陆京墨听,但起了个头,对方就已然满脸错愕,祁宇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什么?陈云?! 我怎么不知道?敢情我被蒙在鼓里?!”陆京墨拍案而起,腰间的疼痛又让他坐了回去。
祁宇明面露难色,是这么一回事,但他也不知道,为何徐澜清没告知,明明二人在秦州已经处得还行,没什么好隐瞒的。
陆京墨扶着额,烦躁道“谁抓走的?不要告诉我是徐广......”
眼前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又摇头,祁宇明道“目前只是猜测,我来找你,就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
知道自己又被瞒着些什么,陆京墨摆出一副“给我等着”的模样,道“他不告诉我的事情可真多!算了!不差这一件,我会派人去找,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陈云的事情的?”
陆京墨想了想,陈云和祁宇明素日也没什么交集,怎么这次还上赶着。
提起这个,祁宇明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笑脸瞬间变恶脸,道“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自顾自就跑去齐山!我去找陈云,让他飞鸽传书通知二殿下啊!不然怎么知道你的消息?”
一瞬间,陆京墨似乎察觉到了奇怪之处,他们到了秦州后,徐澜清才和陈云有飞鸽传书的。
“你们,什么时候去找陈云的?”陆京墨小心翼翼试探着。
祁宇明不爽道“你不去太渊府,问了姨父也给我打转,我只好去找陈云,他也不知道,是问了怀王才知道的,想着阻止你,我就让陈云通知二殿下,那时候你才刚出发没多久......”
这话,就好像一个耳光,狠狠地给陆京墨来了那么一下。
原来,在他没到齐山之前,徐澜清就已经知道在路上,那为何不阻止?为何那时候要摆出一副错愕的表情?
无数个疑问一下子在脑海里迸发,他从没想过,徐澜清在那么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在可以跟自己说清楚的时候,没有阻止自己。
任由他累死累活的舍命去救,过后在秦州这段日子里,不再提起。
强迫自己镇定,不断安慰自己,或许是徐澜清着急,或许是他到了之后才收到飞鸽传书。
或许.....可陆京墨越劝自己,心里就好像有某样东西在生根发芽。
他自问着......
“徐澜清,你这是......在利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