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殿自然知道了一行人回来的消息,马皇后皱着眉,厌恶道“那水怎么没把他淹死?竟能回来,真是命大,又要本宫装母慈子孝。”
一旁陪伴的徐广,很淡定喝了口茶,想想,陈云还在自己手里,就算秦州那堆事暴露了,只要这枚棋子,对方就不敢乱来。
“母后放心,他做不出什么来,且这段日子来,儿子一直在父皇身边伺候,小心谨慎得很。”听着宽慰话,马皇后似想起些什么,问道“哎?你之前抓回来那人呢?”
又喝了口茶,徐广笑道“放心,在外公府里藏着,不过儿子也是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事来,幸得元成发现及时。”
马皇后点了点头,陈云他是知道的,一直是儿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只是没想到徐广让马元成去接人,会亲眼目睹西洛王的祁世子也去找那人。
虽说只是查到了此人去给徐澜清通风报信京中之事,但就凭一点,徐广已经无法原谅。
离开皇后那,徐广脸上的淡然换作了张牙舞爪地狰狞。
为了这事,他一直在气头上,想不明白,不曾亏待他,为何会背叛自己?
徐广想想得心烦意燥,他很想亲自去问问陈云,问问他有什么不满的?得到自己的疼爱,得
到自己的怜惜,难道不应该跪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躺在自己身下尽情享受吗?
可惜,都已经半死不活,应该问不出来了吧?
他捂着脸,狂笑一阵后,道“陈云,别怪我,是你先背叛我的,最后这点价值,好好给我利用吧!”
马家的小牢里,陈云趴在肮脏又湿乎乎的地上,他已经在这里好多天了。
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拷问他,用尽各种办法,打他,侮辱他,折磨他,甚至还上了大理寺对待囚犯的刑具,最后连往伤口上撒盐这种龌龊下作且幼稚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一口咬定是冤枉。
心里清楚,再这样下去,命丧黄泉指日可待。
只是,他现在必须撑,因为留了线索,徐澜清会知道这事,不可能见此不救!
剩下一只眼可以睁开,陈云无力地看着墙壁上的小窗,想着的,都是接下来该怎么熬。
夜里,陆京墨回到房,屏退了下人,准备偷偷给腰上的伤口换药。
刚脱下衣服,北漠王在外头咳了两声。
一听这声音,陆京墨赶忙穿上衣服,以为北漠王那一个时辰的训话还有什么没说完。
结果,北漠王直接走了进来,见儿子慌张的模样,叹了叹气,关上了门。
陆京墨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会是父王亲自给自己上药。
是的,北漠王之所以在他一回来就打量,是因为闻到了金创药的味道。
别人可能察觉不了,他是常年征战,跟这药打交道比跟吃饭还多,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趴在床上的陆京墨,此刻真的很想找个洞钻进去。
北漠王道“你说你伤好了,就是诓你母妃罢了。”说完就换好了药。
为人父的,不会太温柔,药换得床上的人龇牙咧嘴,但还是强行平复,道“儿子......不想母妃担心,父王也不想,这事就当过眼云烟,以后上战场,受伤的日子不会少的。”
听着这话,北漠王没再说什么,走了出房,嘱咐外头的人好生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