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祁宇明和宵冉,陆京墨派人去找含漳过来,万事还是以人命为重,别的,先放一边吧。
但他还是不断的劝说自己,那是生死关头,徐澜清许是匆忙......
越是劝自己,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就越是不断放大。
上一世的所有事情就是一张网,把他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就算再想忘却,也是很难的。
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撞”过,也不算再“撞”.....
直到含漳来了,陆京墨才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陈云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对吧?”陆京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含漳并不惊讶。
他道“是,二殿下已经吩咐过,你受伤了,他自然不想你操心劳累。”
“含漳,有任何消息必须首先通知我。”陆京墨低着头,话语带着些许颤音。
他现在很希望,希望有个人能劝服自己,坚定不移地告诉他,徐澜清不会那样做!
现实是事与愿违,没人知道他的恐惧,没人理解他的想法,更没有人能说服他,只有自己能说服自己.....
但重生时,他就曾警醒过,决不能重蹈覆辙。
如若徐澜清真的利用自己,那他是绝对不会沦为争夺皇权的工具!更不会原谅!
与此同时,徐澜清正前往御花园。
徐广不知为何,搞了个宴席,说是多日不见,兄弟两自是有不少话互诉衷肠,而且舟车劳顿,也该好好犒劳他。
这种“鸿门宴”,徐澜清本不打算出现,奈何皇帝知道了后,大加赞赏了徐广,说他知进退懂分寸。
再怎么样厌恶对方,他也只能来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
李怀在一旁,担心道“二殿下,找个理由推诿也是可以的,想必陛下不会怪罪。”
整了整衣裳,徐澜清露出一脸鄙夷地笑容,道“他的戏,我当然要登台去,对我没坏处,而且,陈云在他手上这事,我需要去确认。”
御花园里,徐广摆好了席,等人一到,立即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气氛,压根看不出这两人心里有多讨厌对方。
“兄长安好,去秦州多日,未能照顾母后,着实让你辛苦了。”一见上面,徐澜清脸挂喜色,话语里当然是敬重爱戴。
徐广也笑容满脸,道“若说辛苦,当属是你,这次秦州之事,连父皇都说你功不可没,入座吧,我准备了些歌舞,好让你能放松放松。”
无心观赏眼前的歌舞,徐澜清连吃喝都少碰,一直警惕着,生怕饭菜有毒,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徐广倒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毫无避忌,欢声笑语间,颇为客气,还指着哪个舞女好看,根本没在意。
两曲歌舞后,徐澜清道“兄长这般费尽心思筹谋,我自是感激不尽,但这过于奢华,着实无福消受啊。”
徐广在一旁回道“这也不算什么,母后花了不少心思,我这哪有啊对吧?”说完又闷了一口冷酒。
不知道这两母子目的何在,他无法推拒,小尝一口,以作敬意便罢了。
突然,徐广走到他的旁边坐在,勾肩搭背,凑到他耳边,道“在秦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与不说,分寸要紧。”
而拿着酒的手背上,有着点点斑斑,显眼且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