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接触到舌头时我不自觉缩了下舌头,再皱着眉慢慢喝。
身体往左边靠近他的怀里,我有点昏的脑袋感觉很沉,瓷器落下的声音都不明显。
“以后规矩些,莫总是耍浪。”下巴似乎被他触碰,感觉下巴慢慢抬起,我缓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他说不上严肃的神情,“当心我把你梏床上。”
几天来第三次感受到身下他的欲望,不晓得他到底有啥想法,我不安的心跳动不止,仅存的理智让我靠在他胸前的脑袋轻轻点了点,没力气说出的话应该算是顺从:“晓得,我会规矩的。”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从上掠过我身上,瞬移转向我的脸,手指顺向我下颌,滑到我的耳边,“能站住吗?”目光落到我的脸上,瞬间捏住我的耳垂,“莫得这样伺候的规矩。”
我咬着牙他手拽他的手腕,撑起自己的身体,对近在眼前的他说:“能。”
跟他的目光移到我和他之间,看见我握住他的手腕,我停顿几秒,弱弱地对他说:“我……坐起来才好下去。”
“呵……”
他含笑将眼珠撇向内侧,我放开手,挪腿向外放下,晃悠悠地站起来。
身体重心还往一侧偏,我模糊的眼睛转着寻找支撑,看见右边的圆桌,赶快把手压了上去,转过身蹲下。
“单这便遭不住,真要了你,你莫不是要死床上。”
他像玩笑的语调突然击中我的大脑,只是亲嘴就让我站不住,要是真发生,我又该咋逃跑?
我得快点逃。
试图撑桌站起来,却还是晃了下去。我无奈只能蹲着转向他,扯住了他的下摆,仰头看他茶杯遮挡下只露出的眼睛。
“让我养好身体好不好?”不晓得他看到的是啥样,我真觉得自己可怜,前23年没像今天这样,蹲他面前,眼泪转着求他:“我不想死。”
他将茶杯放桌上,略微低头俯视我。
“老爷,两位姨娘和姑娘回来嘞。”看见他水湿的嘴稍微张,门外不是时候的叫声突然撞破我等待不安的压抑,我猛坐地上把脸埋膝盖间,闷声哭着说:“烦死人了!”
“砰!”地声响,紧随连贯的碎裂声,我瞬间抬头看面前他皱着眉毛,眼神不快地说:“滚!”
“少爷身子伤嘞,姨娘叫我与您说!”
门外的男声带着强烈恐惧,面前的他当即起身,神情凝重地从我身边走过,紧接着我听门声响起,侧过头看他走了出去。
“叫大夫了吗?”
门外身着统一衣服的男人弯着腰对他点头,“叫嘞!”
他头也不回地朝右走,每一步都很快。
男人跟在他身后,我看着他们从门前消失,现在这只剩下我一个。
我回过头抱紧自己的双膝,闭眼缓了缓精神,站起来往外走。
受伤的腿走不太快,我小心绕过碎瓷片,轻微抬腿跨门槛,刚在门外落脚,余光就见幺妹靠墙站着。
忘了他们都会靠墙守着。
另一只脚也跨过去,我坐门槛上,胳膊搭在膝盖上垂着手腕,看被阳光照得反光的手镯,里面晕染开的红更加明艳。
“秋禾咋样了?”声音好像提不上调,还有细微的沙哑。我问完侧过头抬眼看她。
她向阳的脸朝我低下,脸上覆了薄薄一层汗,仿佛没有情绪的眼睛微微向我移动。
“遭了五鞭打,应当已在做活。”
“!!五鞭?!”一鞭都要命,她被打五鞭,那还能活吗?我顾不上腰伤,嗖地站起来,转过去问幺妹:“那她上药了吗?”
她抬了抬眼,又垂下去,“伤的是身子,主子们瞧不见,不必抹药。”
“怎么能不上药?!”我突然抬起眉,快速握住她的手,咬着牙,带她边走边说:“我有点药,虽然不能止疼,但说不定能好快点,你帮我给她。”
我尽量快步地走。
七绕八绕地走了好远,最后被她引路回到小院。
到了屋里,放开握住的手,我把枕头随手一扔,略过边上的发簪,拿他给我的小黄瓶不舍地摸了摸,转身放进她手里。
她眼睛盯我,我想催她送药,却见她身体突然下降,面向我重重磕头。
“姑娘仁慈,谢谢姑娘。”
心里的肉像被抠了一块,我觉得没法呼吸。
忍着哽咽,弯腰扶起她,“我这边不用伺候,你赶快给她吧。”
模糊的玻璃窗隐约看见她走出小院的背影,我像脱力一样坐床上。
没过多久,侧过垂下的头,伸手拿小苗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