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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硬撮合殷殷惹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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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娉姐儿就觉得后悔,家训毕竟是家训,不足为外人道也,殷太后与已故的祖父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娉姐儿也是似懂非懂,却直觉认为不适合告诉别人。

只是话已经说了,也无法挽回,只能勉强找补道:“似我家大姐姐那样的全和人,自是当得起官家主母的责任。可我和婷姐儿娇生惯养的,不堪大任,常听人说官家太太之间的交际,那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句话不谨慎,是要给丈夫惹祸的。我自忖没有那样的金刚钻,长辈便也不给我揽瓷器活了。倒是多谢嫂嫂替我留意着。”

顾氏笑着点了点头,神情却并不显得失落,而是继续细问道:“妹妹既不中意为官作宰的人家,那想必看的是勋贵之家了?不是嫂嫂胡乱夸赞,以妹妹的资质品貌,若不能入主公府、侯府,实在是可惜了!”

交浅言深,乃是大忌,更何况娉姐儿与顾氏性情并不投合,哪里肯与她细说,便敷衍道:“我一个女儿家,哪里知道这些,总要听父亲母亲还有祖母的意思。”

虽然已经做了半个月的水磨工夫,但到底还是太仓促了。顾氏察觉到她的冷淡,心里也觉得可惜,只是一边是她自己心里影影绰绰的疑惑,另一边是某个少年一片赤诚的托付,让她不得不寻找着合适的切入点,周转着,劝说着,试图打开娉姐儿的心扉,硬生生塞进去某个人的身影。

只是先前的开场白已经是远兜远转,此刻一时之间哪里还能再找到更合适更委婉的说辞?时不我待,这厢已经拖了半个月,拖得对方心中焦躁了。经过这番失败的谈话,自己在娉姐儿心中只怕徒增恶感。若放过今日的机会,往后再想寻娉姐儿单独谈话,定会难上加难。

念及此,顾氏便下了决心,她端起茶盏姿态优雅地啜饮了一口,白皙纤细的指尖如兰花,落在娉姐儿眼里,却又得了个“做作”的评价。

顾氏冲娉姐儿笑道:“嫂嫂知道,今日的问话实在是有些冒昧,或许让妹妹你不快了。只是嫂嫂也没有办法,越性和你直说了罢:前些时候新宁伯府请我婆母上门说项,提的是世孙谭延胜同娉姐儿你的亲事,却被你父亲母亲推拒了。延胜对你念念不忘,听说殷家拒亲,很是伤心,便辗转托我上门,想问问此事可还有转圜,妹妹你有何顾虑?”

语毕,不待娉姐儿答话,顾氏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是不欲沾惹此事的——若是不成,难免让延胜失落,心中怨怼我不中用也未可知;若是成了,我婆婆做了先锋却以失败告终,到我这里却成了,婆婆难免会嗔着我多事,倒显得她这个大媒当得不够用心,叫她下不来台。只是延胜因为此事茶不思饭不想的,清瘦了许多,实在可怜。他们家子息单薄,他作为承重孙,惯例是要早早娶亲,尽快开枝散叶的。如今你们殷家无意结亲,他母亲便急着替他相看别的人家,他也顶着巨大的压力,却为了你,始终不肯另娶……”

在顾氏看来,自己贸然与殷家攀亲,又贸然交浅言深问起娉姐儿对于自己婚姻的看法,都是不太稳妥,会引人非议的举动,故而肯定要和娉姐儿说明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娉姐儿却听得烦不胜烦,心道:你是如何想的,又与我何干呢?又不是人人都似你一般,有千百个心眼子,什么事情都能想个五六七八层。谭舒愈为人光风霁月,便是不成,也未必会怪罪与你;谢太太虽然行事有些出人意料,却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分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会处处忧心。

又觉得顾氏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话里话外都是谭舒愈如何深情、如何为难,弄得好似自己若是不点头应嫁,就是薄情寡义,不知好歹,就要为千夫所指了。

她略略思忖片刻,便向顾氏笑道:“嫂嫂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自然也要说给嫂嫂知道,其实……”

顾氏从秋水阁出来时,面上的神色便淡淡的。倒也没有径自拂袖而去,而是去了毗邻的长天阁看望婷姐儿。这也是她细致入微之处,若单单看望了娉姐儿就扬长而去,宁国公府众人难免心存疑虑,会猜测顾氏与娉姐儿套近乎的目的。若被人知道她私底下替谭舒愈传话,撮合他与娉姐儿,对殷、谭、谢三家的声誉都是一种打击。

顾氏不偏不倚,在婷姐儿处也坐了差不多的功夫,闲话了许久,便差不多到了饭点。婷姐儿殷勤留饭,顾氏却并没有领受,以还要看望娟姐儿为由告辞。可巧娟姐儿也下了学,正欲回流丹阁与万姨娘一块用饭。顾氏便同她略说了两句,以显示自己没有看不起这个庶出的表妹,全了礼数,才告辞离去。

顾氏来过之后,娉姐儿便存了心事,晚饭分明有她素来爱吃的浓炖山鸡锅子,她也只少少地用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碗箸。夜间定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淡淡的,不似往日活泼。好在众人也并未察觉她的异状——姚氏是个粗心大意之人,余氏、柳氏倒是心细了,却俗务缠身,无暇顾及这些微的变化。

到了夜间,娉姐儿便吩咐值夜的鬓云:“你抱着铺盖,睡到脚踏上来罢。”鬓云闻言,知是娉姐儿有心事要与她倾诉,再联想到今日的不速之客顾氏,面色微微一变,就郑重答应下来。

到戌时末,娉姐儿便早早就寝,等鬓云屏退左右,服侍她散开头发,抹上香膏,换上寝衣,她便迫不及待地将今日顾氏的来意说给鬓云听,末了评价道:“你说这表嫂古怪不古怪?我们两家结不结亲,说到底只是殷家和谭家的事情,她一个顾家的女儿、谢家的媳妇,这么热心地居中说合,图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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