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
望着货郎离开的背影,平愈有些担心:“他如果去和那妖物告状了该怎么办?或者是露出了破绽,被对方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当时就该把他捆在这里,然后我们挑一个人扮成他的样子。”
“但这样在姑获鸟那里容易露馅。”金吒看着明显焦虑的女孩,安抚到:“没事的,就算他真的暴露了我们也没有所谓。我和哪吒合力,总能斗得过他。”
哪吒无言点头,将双手法器共同翻出。
左手是乾坤圈,右手……
咦?
平愈往右看着他掌心,瞳孔地震:
是金子做的砖块啊!
她好像是有听过哪吒有这样法器,在伐纣期间作为一大对敌杀器。他见人就力大砖飞,一拍一个准。这是平愈第一次见男孩把这个拿出来,这转头比他手心还大不少,金光璀璨,十分敦实。
这得多少钱啊……
平愈想了一下自己穿越前的金价,瞳仁忽然变成了好几个零———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了。
“你干嘛?”
哪吒看女孩对自己的法器垂涎欲滴的样子,莫名感到一阵恶寒。他用砖头压住平愈的脑袋,把她往外推了一下。而平愈轻咳了一声,她面露正色道:“哪吒,打起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能用这个武器。”
哪吒:?
他迷惑地:“为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平愈语气沉沉,严肃到像在交代关乎生死的大事:
“你可千万不能奖励到他了!”
.
咚咚咚。
房门又被敲响了。
金吒去开门时,发现货郎手里拿着烛台,正站在门口。他眺忘过男人身后,夜幕低垂,此时已是大夜弥天。烛火映着货郎的脸,阴影拽住他的眉毛往下,瞧着是一副哭丧样。
“时辰快到了。”
男人讨好地笑着,侧身让过一条路。
平愈刚踏出一步,见到外面的情景时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子时死门开,妖鬼倾巢而出,在人间横行。货郎家不设门槛,因此紫气缭绕,邪祟频频多如路旁的石子。
横死的缺胳膊少腿、冤死的拽长舌头恸哭,除此之外,还有山野间奇形怪状的精怪———不计其数。
他们在平愈出门的瞬间,就转过头来。
毋论在这栋房子的哪个角落,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投来目光。
好香……
她怎么这么香……
不能吃呢……
天地女要吃,要吃呀……
轻得像飞虫钻入耳中,这些议论声细细密密,就这样回荡在脑海里。
唉,真的好吵啊。
平愈却对此感到习以为常。
她平和地目视前方,盯住货郎货郎的后领上的破洞,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目光顺着男人的衣领翻入后颈,视线在他的皮肤上寸寸游离。领口随着对方行走的动作而上下浮动,等它往下坠一些的时候,平愈将身子往前探了一下。
那是什么?
她看到了男人颈部有一圈红到发紫的痕迹,尺寸大小,有些眼熟。可不等女孩细看,领子又向上抬起,男人的脚步也停住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