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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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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冬天终算熬了过去,春天如约而至,以往每逢到这时到处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可今年大不相同。人们原以为到了春季一定会有转机,政府马上就会发放救济粮,可是事情总不遂人愿,节后饥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形势愈来愈严峻。政府已无能为力,因为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大面积的饥荒。路边树木还没等发出芽来,树皮就已经被饥饿的百姓吃光了,白桦桦的树杠似乎在告诉人们,饥饿时时刻刻在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阳阳由于饥饿和受凉开始发烧,迷眼不睁。当时以为是饥饿引起的。阚秋月情愿自己饿着肚子,把她的那一份口粮全省给儿子吃,认为这样阳阳就会好起来,可是两天过去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阳阳突然再次昏迷不醒,阚秋月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差点没吓昏过去。立即将阳阳送到医院,经过一天多的抢救,总算从死神中捡回一条性命,她的那颗悬着的心才又回到原来的腑腔内。可是医生却发现阳阳的病状非常特别,也没查出是什么病。经过几天的观察,医生告诉秋月,阳阳的休克可能和吃加工面有直接关系,像似食物引起的神经性反射。如果再吃这种东西,病可能还要复发,恐怕再犯就很难治疗了,唯一的办法是让孩子不吃或少吃这种东西,最好换一种其它食物。阚秋月忽然想起老爷子就是这么死的,不由地一阵紧张,心想现在只有这种加工面可以充饥,想找点其它能吃的东西根本不现实,因为仓库里一月前就没有粮食了。

果然不出医生所料,阳阳回家两天,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和以前同样发烧昏迷,甚至比上次更严重。阚秋月眼看着阳阳不行,心急如火,每一秒都仿佛在油锅中煎熬。她突然想起医生说最好换一种其它食物的话,可到那里去弄吃的呢?仓库里早就没有任何存粮了,既使去求李大海也是枉然。正在她垂头丧气无计可生时,抬头看到院子里晒衣服的绳上挂着几根用来加工面粉的红薯秧,猛然联想到了红薯,庄南的红薯窖不是还有一窖红薯种吗,顿时精神一振,她也知道这事必须去求李大海,肯定会遭到他的欺负,但是只要得能救儿子,别说跟他睡上几觉,就是把自己的性命达上她也甘心情愿。她主意拿定后就去了办公室,发现门锁着。如果去李大海的家,当着姚素贞的面不好开口,这事必须单独和他谈,只要能满足他的欲望,阳阳才有生还的希望。

秋月只好先回家等到下午再来,她从大队部出来后,正好看见姚素贞带着她小儿子胜利去地里干活。秋月止不住喜出望外,趁机去了李大海家。

李大海正和他傻儿子国庆在家玩耍,看到阚秋月进来就问:“秋月,是不是有事找我?”

阚秋月也不必要拐弯抹角了,她直奔主题:“阳阳病了几天了,眼看不行。医生说是吃加工面吃的。我想求你给弄点吃的。”

“吃的,哎呀,现在社里一点粮食也没有了。”

此时的阚秋月为了救儿子,故意讨好李大海,平时都喊大队长,这次竟换了一个称呼,直接叫了一声:“大海哥,红薯窖里不是还有红薯吗?我求求你,看在你我相好的份上救救阳阳吧?”

这一声大海哥叫的李大海心中如同夏日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一般,无尽的惬意。甭提有多舒服了。片刻后他却说:“红薯是有,不过那可是红薯种。”

“红薯种怎么了,即使少个十块八块的也无所谓,你要不答应,从今往后别想碰我。”说罢起身就要走。

李大海急忙拦住她,其实他是在调阚秋月胃口的,他当然不会失去这个机会的,只是想让阚秋月更加听从他的摆布,于是小声说:“好吧,只要你听话,就破个例。”

阚秋月立即答应:“你放心,我整个身子都是你的,想啥时用就啥时用。”

“晚上你到庄南红薯窖门上的小屋去,我在那里等着你。你快回去吧,别让俺那口子碰上了。” 李大海悄悄告诉她。

阚秋月点点头,马上离开了李大海家,心里止不住一阵高兴,我的阳阳终于有救了。

尽管阚秋月知道天黑一定会遭到李大海的侮辱。但她为了儿子还是盼着太阳尽快落山。

太阳总算在西方的天边沉了下去,黄昏悄然降临,暮色开始弥漫,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阚秋月不由地欣喜若狂,由于心情急噪未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她就迫不急待地去了庄南红薯窖,她认为早去就能早救儿子的性命,匆匆忙忙来到红薯窖门上的小屋内,房内空空,她这才发现自己来的太早了,只好坐在屋内的麦桔上着急地等待着。此时夜色见浓,四周一片静悄悄,小屋内黑咕隆洞伸手不见五指。她顿时感到一种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觉得全身的汗毛孔一下子都张开了,冷汗从汗毛根上渗了出来。就在这时一只野猫突然闯进小屋。阚秋月“啊约”一声,一下子瘫在麦秸上,就觉得三魂入地,七魄升天,全身僵住失去知觉。野猫听到动静叫了一声立即窜了出去,她发现是猫恐惧心理才稍微有些好转,可心脏仍然怦怦直跳。

这小屋就盖在红薯窑门上,里面铺了些麦秸是供看夜人休息用的,其实这里根本无人看守,也只是起到一个保温作用。由于那时的人不像现在心眼灵活,虽然人都快要饿死,却没有人去偷东西,所以这里也没有人看守。李大海为了多吃多占特地在窖门上按了一把锁,钥匙他自己掌握着。因为现在仓库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唯一的就是这窖里的红薯。他是隔一个晚上来一次,拿一些红薯回去给老婆孩子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大海才姗姗来迟。两人一见面,就将阚秋月紧紧地抱住:“秋月,我想死你了……” 说着就急不可耐地催阚秋月的把裤子脱了,然后便在麦秸上兽性大发:“秋月,你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阚秋月极力配合于他。因为必须让李大海心满意足欢乐够了,才有希望救儿子的性命。一砗激烈的动作,伴随着沉默和呻呤,他们享受到身体和灵魂的交流。随后高潮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两人同时达到心灵的巅峰,但目地大有不同,李大海纯粹是□□发汹,阚秋月完全救儿子。

事毕后,李大海躺在麦草上急促地喘气,夸赞阚秋月:“秋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快乐过。只要你能给我保持着这层关系,积极配合,以后就饿不着你们娘几个。”

“我说过整个人都是你的,想几时用就几时用,你快把窖门打开,阳阳还等着吃红薯哪?”

“那差这一会,再陪我玩一会。” 说着又搂住了她。

秋月心里虽然着急,可又不得不依着他,故意刺激于他:“好吧,再陪陪你,我和嫂子相比感觉如何?”

“你嫂子虽说是个女的,跟你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感觉胜过她十倍,我的心肝宝贝”说着搂得更紧了。

“今天就到此吧,孩子还病着哪,后天晚上再正式陪你。不过你得早来会。”

尽管李大海有些不乐意,但看着阚秋月着急的样子:“好吧,后天晚上一定早来。今晚我吃过晚饭就来了,是你来早了,以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迟到的。”随后李大海打开了窖门,划着火柴。他让阚秋月用衣服包了几块大个的红薯。并安排她,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后天晚上不见不散。当然他自己也拿了几块回去给他的家人一起享用。

阚秋月抱着用身子换来的红薯慌忙回到家,可烧饭的的锅全都上交炼钢铁了。她找了个烂去一半的瓷潭子,添上点水把红薯放在里面,关上门偷偷地将红薯煮熟。把红薯皮拨下来自己吃,薯瓤留给阳阳和秀秀享用,当看到孩子吃得是那么香甜,不大会两大块红薯就被她们消灭的一干二净。阳阳问母亲这红薯是从那里弄的?她告诉儿子是社里分的。

就这样阚秋月每隔一个晚上,去红薯窖陪李大海欢乐一次,事毕后带回来几块用血肉换来的红薯,不论怎么说,阳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比从前好多了,身上的浮肿也渐渐消失,面部开始红润。秀秀的笑声又明显地多了。就连阚秋月自己身上也觉得有劲了,尽管这一切都是用□□换来的,但她觉得非常值的。

一月后红薯开始育种,两天时间窖里的红薯全部上炕催芽,从此又断了阳阳的口粮。

想不到就在这时,赵玉章突然来到秋月家。他是回淮北老家探望父母,特地拐来看望她们母子。这些年他内心一直惦记着阚秋月,他曾经给秋月来了两封信询问情况,为表歉意去年还给秋月寄了200元钱。秋月为了不想连累他,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回信。

赵玉章问秋月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她回答说,是当时太忙忘记了,其实她怎么想的,赵玉章心里一清二楚,她是不愿连累于他。尽管如此,他总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来看看她和孩子。他给阚秋月讲了这两年栾川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如果那次肃反不回来,这次反右一定得回来。因为这一次运动比上一次更加残酷。不但成份高的人打成了□□,连一些出身好的稍有不慎就被扣上□□帽子遣送回家。甚至连他自己也被审查了几个月,幸亏老团长帮忙才逃过一劫,不然很可能被打成□□。老团长通过关系搞了一个上调的名额,把他调到了行署文化局。他现在是副局长了,由于父母年迈多病无人照顾,他想调回老家,已写了几次申请上级一直未批,老团长告诉他时机还不成熟,说再晋升一级后调动就容易多了。

赵玉章的到来,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阚秋月却犯了难,因为家中没有一点可招待客人的食物,甚至连开水也没有。她只好用从公共食堂里领回来的几个棉种馍和几碗稀汤来招待他。

当阚秋月得知他还是一个人时,问他为什么还不找个伴?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找到合适的。其实他心里一直在为上次的事内疚。虽然和阚秋月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但他心里依然放不下她。

晚上,他们一直谈到深夜。阚秋月也没有让他去别处休息,她们娘仨挤在里间原来老爷子的床上,让赵玉章睡在外间的床铺上。

赵玉章原说天亮就走,不料夜里下起雨来,想不到这雨一连下了三天没有住点,因此没走成。到第四天他才离开。赵玉章的到来,阚秋月怕惹出什么事非,没有对外声张,但是家里来了人必须向李大海报告,秋月说是她原来娘家的亲戚。李大海有些不相信,便派了一个民兵偷偷地夜间前去查看,正好看见阚秋月和赵玉章两人坐在一个床上说话,那个民兵回来又加油添醋说了他们如何如何亲热。没想到李大海醋意大发,将阚秋月叫到办公室问她:“那个男子在你家住了几天,听说你和他晚上住在一起,是不是你以前的相好的?”

阚秋月被他说的无法接受,可是又不能发作,便说:“李书记,我不是向你汇报过了,那是俺娘家堂哥,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跟你好决不会再有第二人。”

“秋月,你给我听好了,我决不允许你再有第二个相好的。”

“我对天发誓除了跟你好以外,你放一万个心,绝对没有”

“那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正好没人,好多天没亲热了,快去套间吧。”

阚秋月只好乖乖听从他的摆步,走进套间让李大海的兽性又发泄了一次。

尽管李大海不再怀疑了,但仍被传的沸沸扬扬。一些道听途说的人说阚秋月家来了一个男人,在她家过了三夜,肯定是以前的相好的。没想到这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竟变成了阚秋月终身难忘的耻辱和无法抹掉的罪证,使她几乎一生抬不起头来。

从现在到麦收还要将近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也是老百姓一年最难熬得一段时间,况且从过了年村上又接连饿死了几个,其中就有二个孩子。

由于没有吃的,阳阳的身体眼看一天天瘦了下来。阚秋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社里已经没有可吃的东西了,再指望李大海也没什么用了,可李大海仍隔三差五地前来纠缠她。阚秋月看着阳阳一天不如一天的样子,知道如果这样熬下去,很可能孩子会没命,为了摆脱李大海,她决定去外地逃荒。这样阳阳也许有救。她主意拿定,就告诉了老太太和天觉夫妇,老太太看着一天天瘦下来的孙子心疼的不得了,马上就同意了。

初春的夜晚,缥缈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村庄和田野里,好像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荒凉的大地一片寂静。阚秋月悄悄地用土车子推着秀秀、阳阳和行李,乘着苍茫夜色偷偷地离开了杨镇,踏上了逃荒的旅程。

听说山东境内饿死的人极少。阚秋月决定去那里闯一闯,况且芒砀的北边就是山东。

她们一边沿街卖唱乞讨,一边向北行进,走了几天,讨要的饭菜虽说不多,但大都是阳阳能吃的,尽管自己经常饿着肚子,可看到阳阳一天天好起来,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他们又向北行了几天,没想到这边的情况和家乡几乎差不多,讨要的东西越来越少,有时一点也要不到,他们只好用麦苗和野菜充饥。这段时间尽管要得东西不多,可阳阳恢复得很快,阚秋月和秀秀就没那么幸运了。阚秋月由于把东西大都省给阳阳吃,自己却饿得快走不动了。秀秀这两天一直不言不语,也不肯吃饭。阚秋月以为她病了,准备带她去看医生,可她坚决不去,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病。秋月问她既然没病为什么不吃饭?她说没胃口。

中午,他们在一个集镇上乞讨,就要到一块大约一两重的豆饼。在那时豆饼可是好东西。阚秋月把它用水泡开,烧了一饭盒豆饼汤,让秀秀吃,可她怎么也不吃。傍晚,他们在一个破车屋住下,阚秋月将中午给秀秀留的豆饼汤,用火热了热,端给秀秀,可她依然不吃。阚秋月有些急了,她也不晓得这秀秀到底得了什么病?已两天没吃东西了,她要带秀秀去医院,没想到秀秀却说这么一句话:“妈,你别为我操心了,我……” 她说了半截便停了下来。

阚秋月感觉有些不对劲:“秀秀,你咋啦?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快说咋回事?”

秀秀犹豫了一下:“妈,你别问了,我不想吃……没别的意思。”

“不对,秀秀,你一定有事瞒着妈,你快说,不然妈会急病的。”

“妈,我真的没啥。”

“没啥,你为何不吃?你快说。”

在母亲的再三逼问下,秀秀终于说出了实情,她说:“妈,你看现在要的东西越来越少,我又看不见,还得让你和哥哥领着,妈,我不想连累你们……”

阚秋月闻听此言,鼻子一酸,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忽得涌上心头,泪水喷涌而出,没等秀秀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秀秀我个乖女儿,你咋有这想法……” 她把秀秀紧紧地抱在怀里,悲伤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哭,我也不想这样,可现在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没有我,你和哥哥也许有救……”

“我苦命的孩子,你和阳阳可是妈的命根子,你这么做,岂不是要妈的命吗?我的傻孩子。”

“妈,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一直是个累赘,是我拖累了你和哥哥。”

多么懂事的孩子,越是这样阚秋月心里越像刀割一样疼痛,她把秀秀紧紧地楼在怀里泪水顺着她憔悴地脸上快速地流淌着:“我的好孩子,都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受罪,秀秀,妈不许你这么做,如果你和阳阳无论是谁有个三长两短,妈都无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秀秀,我的乖女儿,你难道也不想让妈活了吗?我的傻女儿,你的心咋这么狠,非要妈的命不可……”抽泣地再也无法说下去。

母亲凄惨的哭声,如一把把尖刀刺在秀秀的心上,她那幼小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了,不得不放弃绝食的念头,一边流着泪一边劝说母亲:“妈,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吃,我现在就吃。”

“哎,这才是妈的好女儿,妈知道你是好意,可你也得为妈想一想,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做了。”

秀秀点点头,含着泪勉强把豆饼汤喝下。

两天后,他们来到一大片丘陵林地,这里植被茂盛,树木林立,山坡松树为主,山洼杨槐居多,遮天蔽日。林中栖息着许多蓝喜雀和一些乌鸦。虽说人烟稀少,一条小河穿林而过着向东南方向缓缓流去。据说解放前是一个大户的林地。虽说这里人烟稀少,却风景秀丽,

阚秋月艰难把车子推进路边的林子,由于饥饿,再加上劳累,她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疼痛无力,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一棵树下, 靠着树杠对阳阳说:“妈今天浑身疼痛,一步也走不动了,我想在这里歇一歇,你看好妹妹千万不要乱跑。”

秀秀忙拉着母亲的手问:“妈妈,你是不是病了。”

“可能是没睡好,歇一歇就好了。”

“妈,你是不是饿了,你等着我和哥哥去讨饭,要着就给你送来。”

“这里是山区,不同平原,你们千万不可乱跑,等歇一会我好了,咱们再走。”

阳阳点点头答应了母亲。

阚秋月说罢便昏昏沉沉地躺在树下,不大会就睡了过去。

阳阳看到母亲睡了,想去附近的村庄要点吃的,又怕秀秀无人照看发生意外,便拉着她悄悄地离开,转了大半天才发现这里遍地都是树林,附近根本就没有村庄,只好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虽说一无所获, 却意外发现林子里有好多能充饥的野菜,阳阳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薅了一抱准备叫母亲煮汤喝。

阚秋月躺在树下,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就觉得两个孩子突然被人领走了,她连喊加追像发疯似的,不慎摔了一跤。她忽地惊醒,发现两个孩子果真不在身边,吓得惊恐万状,她咕噜爬起. 由于太猛,再加上有病就觉得眼冒金花,天旋地转,一头栽在旁边的石头上,头被跌破鲜血直流,当时就晕了过去。

此时阳阳正巧领着秀秀回来,看见母亲头上流着血昏倒在地,把菜一撩也顾不得秀秀了, 便跑过来扶起母亲:“妈,你怎么了?”秀秀听到哥哥的喊声,知道母亲出事了,慌得她摸着奔了过来,被树枝拌倒,她喊着爬过来抓住母亲的手:“妈,妈,你怎么啦?”

阚秋月渐渐苏醒过来,看到两个孩子都在身边, 一把将他们紧紧地抱住:“刚才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们不见了……可把妈吓坏了,阳子,对你说别乱跑……你就是不听话。”

阳阳有些委屈:“我想去要点东西吃,可这边全是林子。”

“回来就好,千万不能乱跑……在林子里容易迷路……”

“妈,这林里有好多野菜,这不我还薅了一些。” 阳阳指了指旁边的野菜。

阚秋月惊奇地看了看:“你说这林子里有野菜?”

“对,这林中可多啦。”

“有野菜就好,阳阳,你去用饭盒找点水来。”

阳阳应声提起以前林静送给的军用饭盒向林中走去。没过多大会,他提着一盒水兴奋地对母亲说:“妈,这林中有个房子没有人住,里面有几个泥人。房子后面有个水坑。林中还有个小河,我看咱们不如先住下,等你的病好了再走。”

阚秋月想了想说:“那可能是个庙,我也实在走不动了……就照你说得就先住下吧。”说着起身就去推车。阳阳拦住:“妈,我来推吧。”

“你太小,还是我来吧。”

阚秋月忍着疼痛和饥饿艰难地推着车子,阳子在前边拉着,走进树林,发现林中果然有不少可食用的野菜,因为这里人烟稀少所以很少有人光顾。不然早就吃光了。

他们来到房屋前,原来是一座关公庙,由于长年失修上面的房顶已多处露天,室内更是破烂不堪。看样子这里好长时间无人进香了,尽管如此但关公的塑像却安然无恙,栩栩如生。庙前的大槐树上几只蓝喜雀喳喳叫个不停, 阳阳抬头望去发现树上有三个好大的鸟窝。

阚秋月虽然不相信迷信,但她还是跪在地上给关老爷磕了一个头,非常虔诚地诪告道:“关老爷,求你保佑俺一家平安,俺现在无家可归,只好打扰您了。等以后有机会俺一定给你多送点香火。”

“妈,这个关老爷,他是干啥的?”阳阳在一旁问。

“你不是听过三国吗?里面有个关羽就是关老爷,他为人忠厚义气,死后人们为了纪念他,就修了好多关公庙,阳阳,别站着,还有秀秀快跪下给关老爷磕个头,让他保佑咱们平安。”

两个孩子也跟着跪下拜过关老爷后,阚秋月找了一些树枝捆在一块当扫帚,将室内的灰尘打扫一遍,把铺盖铺在西间,便吩咐阳阳:“好啦,总算有个住处了,你去挖点野菜,我来生火,咱们烧野菜吃。”

尽管阚秋月身体不舒,但她仍强打精神给孩子们烧饭,她让秀秀呆在庙中不要乱动,自己去外面捡些树枝。然后把野菜洗干净,放在饭盒内添上点水,生着火开始煮野菜。一缕炊烟从庙里冉冉升起,惊得树上的喜雀喳喳乱叫,好像打扰了它们的安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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