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书醒来的时候是在路边,周围是皆是频频张望又不敢上前的普通人。
头好痛。
谷玉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到起了个大包。
谷玉书:“......”虽然他之前是差点失控,可姜月是想杀了他吗,下这样的狠手?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大街上,身上的衣服也七零八落,谷玉书几乎是下意识地寻找起熟悉的人,仿佛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可周围看了遍,谷玉书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倒是剧烈的转头动作让他头更疼了--已经到了眼前阵阵发黑的地步。
前面有人赶来,不是得到消息的冉辰又是谁?
“谷兄!”冉辰脱下外衣给谷玉书披上,将他搀扶了起来,神态焦急,“可看到我师妹了?”
姜月?
谷玉书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情况怎么样?”大夫走之后,荀乐第一个上前询问,他们人多,均在外间等候,大夫把所有的病情都告诉了冉辰,“有说什么时候醒吗?为什么他都出现了,月月还没踪影?”
“没什么大碍,”大夫告诉冉辰,谷玉书中了药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随意搪塞了几句,“有问题的是后脑袋处的伤口,大夫说袭击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恐怕要落下病根了。”
“我不是关心这个--师兄!”荀乐着了急,“你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还醒着吗?!他有没有跟你说,月月呢!”
“......不曾。”冉辰低声说道,“他还未开口,人就昏了过去。”
荀乐的心凉了一半,握紧了拳头:“谷玉书这个家伙,不会是自己逃了吧--”
“师弟慎言,”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冉辰打断了他的话,“谷兄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更何况,他有此遭遇也是因为之前折返回去救师妹。”
荀乐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谷玉书都出现了,月月一个人在那里,又该怎么办呢?
*
黎默坐在马车里假寐。
“你现在不用准备些什么吗,”元看不下去了,自从黎默上位右护法之后,就带着众人朝着魔教大本营赶--当然,赶路的是魔教众人,黎默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小桌上水果点心一应俱全,不远处摆着银丝炭,车内都被熏染的暖融融的。他深刻地觉得黎默堕落了,“趁着现在恶补一下魔教知识啊什么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真的要做右护法啊。”黎默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抛来抛去,脸上带着笑,“我是要掀翻他们老巢--这样还要准备什么?”
元:“......行。”
他还能说什么???
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稍微发出点声响,马车外的林七便关切地问道:“右护法可是醒了?”
黎默懒洋洋地应:“嗯。”
“这天儿太冷,属下担心银丝炭不够暖,又去温了手炉候着,”林七停顿了下,试探地询问,“还有些时令点心玩意儿......我给您送进来?”
黎默掀了窗儿的小帘,林七捧着暖炉,怀里还抱着点心,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进来吧。”黎默点了点头。
林七忙应道:“是。”
掀开了布帘,林七进入马车中,恭敬地将吃食摆好,又单膝跪地,看起来有些犹豫:“右护法,这手炉--”
黎默眺望窗外的姿势未变,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