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斐温来找她了,还给她带了饭。
“喂,”斐温抱怨道,“你好不容易做了灰烬祭司,怎么不出门溜达溜达,别人见了你可都要行礼的,那多威风啊。”
“啊,我还是觉得在房间里比较好。”
林悬日随口搪塞过去,接过斐温递过来的饭盒,准备吃饭。
突然,房间外又传来一阵紧急的钟声,同时,林悬日的房门也被敲响了。
斐温脸色一变。
她好像预感到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林悬日放下手中饭,打开了房门,是卢梦勒斯站在门外。
“跟我走。”
还没等她问清楚情况,对方就只在原地留下一句话,随后就大步地朝房间外走去。
林悬日只能跟上去。
“到底怎么了?”
她回想到之前玛拉也是这样匆匆地离开,又试探性地问道:“事情很严重吗?斐温不用跟我们一起走吗?”
卢梦勒斯摇摇头。
“只有灰烬祭司及以上的修女,才能听懂刚才钟声的含义,玛拉也是做过灰烬祭司的,不过你刚刚上任没几天,所以还不知道。”
林悬日眨眨眼,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推测,她说道:“不会是高层修女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吧?”
卢梦勒斯压低声音,但却没有一个字含糊地说道:“艾黎瑟主教病倒了。”
林悬日顿了一顿。
“为什么病倒了?”她又问。
“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卢梦勒斯回答道,“几年前,主教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病倒过一次,当时主教的身体很虚弱,连教皇都为主教祈福,但还是迟迟不见好。”
“特西沙主教,以及诊疗室的很多修女检查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能看出,主教的力量在逐渐衰退。”
“后来怎么办了?”林悬日问。
“后来,主教以为自己快死了,就给教廷里很多修女赐名祈福。赐名是需要耗费自己的力量的,当时主教本就虚弱,所以很多被赐名的修女都感动得痛哭。可能是这个行为感动了祂,后来,主教的身体就逐渐好转了。”
林悬日点点头。
两人走得很快,不久就到了艾黎瑟的房间门前。
林悬日环顾一圈,发现这里不光有她们两个人,还有很多素未谋面的修女,也聚集在这个地方,并且人越来越多。
走廊的石墙在夜晚的烛光中,投下摇曳的阴影。在等待的过程中,有一些修女,自发地为主教诵念起了祈福的祷告词,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林悬日在这一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她也想装模作样的祈祷一下,但是她压根不会背任何一句祷告词。
“静心。”
卢梦勒斯低声地提醒她。
“里面是特西沙主教和诊疗室的修女们吗?”林悬日也小声地回应道,“她们待的时间太久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主教每天都为什么关注这个莉西。
很快,特西沙一行人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卢梦勒斯职位最高,所以她首先迎了上去,问了问情况。
不过,她没得到什么答案,特西沙只是摇摇头,表示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随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特西沙主教总是这个脾气。”人群中有人替她解释。
卢梦勒斯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来到这里的修女们,被安排一个一个地进房间为主教祈福。
林悬日混在人群之中。
她现在有些紧张,因为她没有任何一句祝福的祷告词。
她对于祷告词的认识,只有容璐念过的……总不能拿这些去祈福吧?
环顾四周,林悬日找了一个还算是愿意和她对视的修女,凑近她轻轻地问道:“……你,有小抄吗?”
修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林悬日转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随后她用余光又撇了一眼身边一个拿书的修女。于是她又凑上前去,想看看对方念的什么。
“请问……能给我看看吗?”
对方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好在是愿意给她看的。
林悬日接过书一看,差点两眼一黑。
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是罗马语。”对方轻轻地提醒道,“我觉得罗马语才最能体现对主教虔诚的祝福。”
原来还是个爱学习的。
林悬日只好把书还给对方。
就这样在紧张和纠结当中,她走进了艾黎瑟的房间。
当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感受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浓郁的死寂的气息。
暮色中,房间沉没在琥珀色的静默里。高大的拱形窗外,最后一缕残阳照进室内,投下一道狭长的金色光和痕,像是某种神圣的标记。
艾黎瑟的床榻宽大而空荡,帷幔半垂,阴影笼罩着几乎没有一点褶皱的床单。
她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用具,除了床与桌椅,几乎看不出其他的使用和生活的痕迹。宽敞的房间里十分空旷,走进去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