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故技重施,又来了一回。
她明白上当了,不疼是假的,很快结束也是假的,他净会骗人!
身体从未这么痛过,也从未这么软过,除了挂在他身上轻声抽泣,她什么也做不了……
半个时辰后,史之尧抽身离去,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室内弥漫着安静又靡艳的气息。
史之尧斜倚着床柱,一臂搭在膝头,仰头畅快地喘气。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儿。
崇宁软绵绵瘫在茵褥上,雪肤渗出细密的香汗,半湿的乌发黏在身上,水眸泪光莹莹,雪腮泛起桃粉,透亮红润的双唇微微喘息,又娇又柔,引人遐想。
“殿下又勾引我。”他露出和喝合卺酒时一样的坏笑。
崇宁掀眼瞪视着始作俑者,可惜春.潮未褪,一双水眸染着媚意,瞪人也似勾引。
史之尧拉开喜被,罩住她的娇躯。松软的锦被包裹着身体,崇宁困意袭来,缓缓闭上眼帘。
史之尧扯开红帐,揪起喜袍往腰间一裹,下床打开了窗户。
许是声响太大,崇宁闻声抬头。男人抱胸倚在窗前,默默吹着晚风。
手臂线条孔武有力,凸起的腹肌如雕似刻,两条清晰的人鱼线绵延至喜袍中。虎背蜂腰螳螂腿,虽未及冠成年,却生得威武雄壮。
崇宁脸一烫,旋即撇开眼。不知窗外有没有下人,万一被看到岂不丢脸?下人会不会议论他们的房里事?
见他还守着窗口吹风,崇宁鼓起桃腮,无力地嘟囔:“冻死你。”
史之尧任由冷风呼啸,滚烫的体温才降了下来。久旷多年,体内躁动的火终于得以宣泄,当真痛快。
许久他关上窗,重新回到帐内,枕边人已经安然入睡。
崇宁脸上挂着泪痕,被子也没盖好,一双雪腿露在外面,狼狈又可怜。
史之尧眼带笑意看了她一会儿,余光瞥见小几上的雪白事帕,他伸手拿了起来。
崇宁陷入安稳的睡眠,感觉身体像游湖的小舟,轻轻被什么人推动着。一个温柔的力道慢慢划过藕花深处,极轻,轻得像梦,还痒痒的,很舒服。
迷糊中,她睡得越来越香,睡梦里还在想舒窃说过的荤话。什么大树底下挂辣椒,都是假的……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传来丫鬟们走动的声响。崇宁翻了个身,实在不愿睁眼。
她侧身睡在里头,背对着帐外。一只大手隔着喜被,衔住了她的柳腰。
崇宁本想抽开那手,可惜力气不够。史之尧手臂一拽,娇软的人儿被他轻松拉进怀里。
“殿下醒了?”史之尧臂弯一转,怀里人跟着翻身。
崇宁软软趴在他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地咕哝:“你、干什么呀……”
意识还未苏醒,糯糯的声线带着点儿嗔怪,听着都教人委屈。
她越是这样,越让人想欺负。
史之尧声音暗哑:“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原本明亮的凤眸又变得晦暗浑浊。
结果可想而知,又一次被他得逞。
新婚第一日,新人要去长辈房里敬茶。蓁蓁等人早早起来收拾,卯时刚想去婚房伺候,可没进隔扇就听见里面呜呜的哭声。
是殿下的声音?!
蓁蓁等人担忧地等在隔扇外,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
又过了一刻钟,声响才消停,转而陷入安静。许久摇铃声传来,蓁蓁吸了口气,带着丫鬟依次而入。
史之尧衣衫齐整,腰间躞蹀系得结实,正对着镜子整理护腕。
他头也不抬,语气寻常:“还不伺候殿下沐浴。”
丫鬟们立刻赶去拔步床。四个小脑袋挤进了红帐,不由大惊。崇宁瘫软在里面,仿佛化成了一湾春水。
“殿下!”
“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奴婢把脉?”燕婉吓坏了。
“……水。”崇宁嗓子沙哑,半晌吐出一个字,“我要喝水,再去备水……”
四人分头行动。舒窃去水房备水,燕婉去提茶壶,采苓清理床笫,蓁蓁服侍她更衣。
蓁蓁看见她胸脯的红色指印,动作一顿,心疼地看着崇宁。
“我没事。”崇宁扶住她的手,撇开羞红的脸。
蓁蓁动作极快,搀扶着崇宁去了浴房。舒窃备好了水,平时她们都在一旁伺候公主沐浴,一群相识熟悉的女孩子,没有特别的羞耻感。
这次崇宁不同以往,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舒窃讶然,还没来得及问就被蓁蓁带了出去。
四下无人,崇宁脱去中衣,刚要迈进浴桶,腿根就牵扯出刺骨的疼痛。
崇宁痛得眼里蓄了一层泪花,都怪他大开大合肆无忌惮,害得她伸腿都难受!她一边痛骂史之尧,一边慢吞吞挪进浴桶。
温热的浴水包裹住疲惫黏腻的躯体,她闭目养神,缓解着洞房的痛苦,心想元昭送给她的话本真真害人不浅,什么鱼水之欢、飘飘欲仙,全是骗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采苓的提醒:“殿下好了吗,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