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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酒设在故宫西厢房,来宾是穿着灰布军装的战友们。老周抱着缴获的日军清酒来贺,酒瓶上的樱花标签被改成了"歼敌"二字。景故渊用左手抱着儿子,右手举杯:"这孩子叫景念池,念池,念遇,念我们在重庆的池子旁遇见的春天。"
池瑜摸着儿子后颈的淡红胎记,那形状像极了景故渊耳后的红痣。忽然,孩子哇地吐了口奶,正喷在老周的军装上。满屋哄笑中,景故渊用樱花手帕替战友擦拭,帕角的"渊"字被奶水洇开,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开春时,孩子第一次学会抓握。景故渊把木质玩具枪放在婴儿手里,小家伙竟攥得紧紧的,还把枪管塞进嘴里啃。池瑜慌忙去夺,却听见丈夫轻笑:"随他,当年我在娘胎里,怕是也攥着子弹壳呢。"阳光穿过窗棂,在孩子脸上投下枪托的影子,与景故渊左脸上的刀疤叠在一起,形成道温柔的纹路。
某个深夜,池瑜起来给孩子换尿布,看见景故渊坐在摇篮旁,左手轻轻摇晃着,右手拿着本《孙子兵法》轻声诵读。婴儿早已睡熟,而他读到"兵者,诡道也"时,忽然抬头看她,眼里映着煤油灯的光:"阿瑜,以后教儿子用左手写字吧,右手要留着握枪。"
她走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摇篮里的孩子忽然露出笑容,仿佛梦见了樱花盛开的原野。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亮墙上挂着的双枪——枪管交叉处,挂着个用弹壳串成的风铃,每次风起,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电报机的滴答声,又像极了,他们心跳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