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我的监护虫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是克里斯托夫·冯·梅里森诺,那个不争气的家伙的哥哥。”主角受(其二)主动伸出手,“幸会,辛德阁下。”
我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
“我现在不想和梅里森诺的雌虫说话,还有,我没有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我想起他是什么属性的少将了。他弟是狂野男孩,他是芝麻馅老毕登,把原主和德伦沃斯合法地送到主角攻玩具屋里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想私了是吧?我当然乐意!这里最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人就是我。但一个虫生第一次离开软叶星——就是圈养雄虫的高档猫舍——刚刚成年的半大雄虫,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种事情。
他们只会喊家长。
主角受(其二)看看自己的手,亲切地笑笑,低下头。
“那,为我的冒犯,向瓦尔伦特阁下致歉。”
他咬重了“瓦尔伦特”。
我亲爱的朋友,你看得见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吗?我想大多数人都无法隔着几层衣物看到这种立毛肌收缩导致的皮肤微小隆起。
但他听到了。
主角受(其二)这种基因等级的雌虫耳聪目明的程度超乎想象。他盯着我,盯着我的心脏,直到我们两只虫的呼吸都与我的心跳同频。
因此,我做出“他听出了我心跳节奏的改变进而察觉到什么”这样的假设合情合理。
你们高等雌虫虫均测谎仪是吧?这日子真是和高等雌虫过不了一点!我说以前捉迷藏总被监护虫或导师抓住呢,原来是那老小子在作弊!
那我不装了。
屏息,三秒后再重启呼吸,我们两个不再以同一节奏分享这片空间中的空气。
主角受(其二)说:“您比我预想中的要更加警惕。果然,眼见为实。”
我切了一声:“那是因为你和你的弟弟都是如出一辙的麻烦,我身心健康,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更讨厌被麻烦追在屁股后面。”
他顿了顿:“我们也不乐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说:“那就别随便把狗放出来咬人。”
他说:“您的指控,有点沉重。”
我说:“要是想玩社交辞令,我能和你说上一天,就是不知道老梅里森诺能不能同时把你们两个都捞出来……”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耸耸肩。
“别太高估雄虫的身体素质,大梅里森诺先生。你已经有一个弟弟意图谋杀雄虫了,就不要让自己也不干不净。”
他笑了。
他笑了?!!
我说什么搞笑的话了吗?啊?!!我在认认真真地骂人啊!
哦,等等,***,我知道了。我顶着个16岁的壳子放狠话,不会戳中你这个炼//铜//癖的xp了吧!
我没有污蔑大梅里森诺!主角攻与我同龄,那个主角受(其一)——算了,对仗工整,我叫他小梅里森诺好了——小梅里森诺大主角攻10岁有余,这个大梅里森诺又比小梅里森诺再大10岁。
对,虫族平均寿命200岁,但雄虫16岁成年,雌虫25岁成年,原因懂的都懂,不懂也麻烦装懂。
所以我说他这个三十多岁奔四还喜欢高中生的炼//铜老处男,是逻辑通畅而绝无错误的。
至于为什么处男……这种np小说对非鳏夫非浪子非交际花角色的洁度要求还是很高的。
我恶狠狠地瞪他,但一想到这可能在奖励他,我就又平静了下来。
一帮变态。
大梅里森诺终于收了他的神通不笑了,恢复了原本面无表情、不知喜怒的模样,乍一看特别高冷。
大梅里森诺说:“我再次为我的失礼致歉。”
意思是我总得给他个面子。
给不给呢?当然得给……因为瓦尔伦特在梅里森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他向上伸出手,而我在这个时候只想诅咒那个把吻手礼融到虫族礼法中的王八蛋。
你们这帮类人虫族既然要蔑视人类文明,那就干脆蔑视到底啊?!不要在这个时候讲究你们瞧不起的人类礼仪!
哦,不对,我应该骂作者附庸风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小情//趣。
我心如死灰地把手递过去,并删除了这长达三秒的记忆。
是的,我知道我不是电脑也不是手机,但能不能让我装装鸵鸟?
大梅里森诺直起腰:“感谢您的宽容,瓦尔伦特阁下。或许我能有这个荣幸,直接称呼您的名字?”
不,你没有。
在我的祈祷中,这辆悬浮车终于到医院了,而我们的交谈也暂告一段落。
大梅里森诺话音刚落,悬浮车的门便迫不及待地被虫从外面打开,我的监护虫喘着气,半点没理大梅里森诺,迅速招呼医护人员搬运伤患。
我呢?我就感叹了一下下“监护虫原来还对我有点感情”,然后在两只高等级雌虫彼此打招呼的时候,被护士抬上担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要再坐悬浮救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