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终于表现出在乎我了。"张程晰眨眨眼,"虽然方式有点暴力。"
林嘉南低头看着满地狼藉,耳根更红了:"...抱歉。"
"赔钱就行。"张程晰故作严肃,"或者..."他凑近林嘉南耳边,"今晚去我那儿?"
鼓手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剧烈——整个人弹开半米,后腰撞上化妆台,瓶瓶罐罐哗啦倒了一片。"不...不行!"
"只是睡觉!"张程晰无辜地举手,"字面意思的睡觉。你打呼噜我都不介意。"
林嘉南的表情像在考虑要不要再砸点什么东西。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我睡沙发。"
"成交。"
当晚,张程晰的公寓。
林嘉南像块木板似的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张程晰忍着笑扔给他一套睡衣:"放松点,又不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过夜。"林嘉南小声纠正。
确实如此。尽管他们确认关系已经两个月,但最亲密的接触也仅限于排练室的拥抱和偶尔的接吻。林嘉南对私人空间的戒备依然强烈,从不在任何人家过夜。
张程晰故意背过身换衣服,听到身后传来小小的抽气声。他转身时,林嘉南已经迅速别过脸,但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偷看?"张程晰调侃道。
"没有!"林嘉南慌乱中抓错了睡衣袖子,"只是...不小心。"
张程晰走过去帮他整理衣服,指尖不经意蹭过锁骨处的疤痕。林嘉南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这个小小的进步让张程晰心头一暖。
"你知道吗,"他故意放慢系扣子的动作,"吃醋的人通常要用行动证明所有权。"
林嘉南警惕地抬头:"什么行动?"
张程晰突然将他推到墙上,一只手垫在他脑后防止撞到。林嘉南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变得又快又浅,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挣扎。
"比如这样。"张程晰低声说,慢慢贴近。
林嘉南的睫毛颤抖如濒死的蝴蝶,在张程晰吻上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这个吻比往常更深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强势。当张程晰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时,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对方衣襟。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林嘉南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神迷蒙,像是刚从深水中浮上来。
"这...就是证明所有权?"他小声问。
张程晰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初级课程。"
林嘉南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张程晰血液凝固的动作——他主动仰头,轻轻咬了下张程晰的下巴,像只宣誓主权的小兽。
"这样?"他问,表情纯真得近乎残忍。
张程晰的理智瞬间蒸发。他扣住林嘉南的手腕按在墙上,再次吻住那双生涩的唇。这次更加热烈,更加贪婪,直到林嘉南因缺氧而推他的胸口。
"够了..."林嘉南偏头躲开,"我...不能呼吸..."
张程晰立刻松开手,但没完全退开。两人额头相抵,分享着同一片灼热的空气。林嘉南的心跳快得吓人,隔着两层衣料都能感受到。
"去床上。"张程晰哑声说,"只是睡觉,我保证。"
林嘉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凌晨三点,张程晰被怀里的动静惊醒。林嘉南在梦中不安地扭动,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说什么。张程晰轻轻拍他的背,却摸到一手冷汗。
"嘉南?醒醒。"
林嘉南猛地睁眼,瞳孔在黑暗中扩散得极大。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像是认不出这是哪里,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噩梦?"张程晰打开床头灯。
暖黄灯光下,林嘉南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轻声说:"忘了吃药。"
张程晰立刻起身去拿药瓶。自从综艺退赛事件后,林嘉南一直坚持自己管理药物,但偶尔还是会忘记。这种时候,噩梦就会找上门来。
"给。"他递过药片和水,"今天太累了?"
林嘉南乖乖吞下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什么东西上——那截断掉的鼓槌,张程晰不知何时把它放在了这里。
"对不起。"他突然说。
"为了什么?砸东西?"张程晰躺回去,把人搂进怀里,"早忘了。"
林嘉南摇摇头:"为了...不知道什么是吃醋。"他指着心口,"现在知道了。这里疼。"
这句简单的坦白比任何情话都动人。张程晰亲吻他的额头:"下次直接告诉我。"
"嗯。"林嘉南的声音已经带上睡意,无意识地往温暖源蹭了蹭,"晰哥..."
"嗯?"
"楚怡的香水...难闻。"
张程晰笑出声,收紧手臂:"睡吧,摇滚明星。"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明亮。某个角落的电子广告牌上,楚怡的新歌宣传照循环播放。但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和两颗渐渐同步的心跳。
林嘉南在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嫉妒的滋味,甜中带涩,像未熟的梅子。而张程晰的怀抱,比任何药物都更能驱散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