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一座茶庄要多少银子?”孟临溪随口问道。
“昨日我看大伯母从公账上支取了一百两,她同我说她和大舅舅还有二百两余钱,合起来应是三百两。”季洛说。
“三百两……三百两买一个掌柜……”孟临溪下意识念叨着,“不知道画坊是不是也这个价格。”
“傻妹妹,画坊可比这便宜多了!”季潼不走科举之路,家中早就想过盘个画坊交给他当作营生,所以季洛显然十分有经验,“人人都要吃茶,就算那码头的搬运劳力,吃些粗茶也是要吃的。但这画,可不是人人都能欣赏的。”
“可这画做的是文人雅客、达官贵人的生意,他们有钱。”孟临溪不解,因为在她看来三百两实在不算高不可攀,有时一幅六朝时期的名家画作,就差不多有50两了。
“但那毕竟是少数,这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营生你以为是好做的?说不好听的,只等你们这些冤大头上钩。一个地区有这样的一两家铺子就够了,开的再多,光顾的还是那么几个人,初时有点儿新鲜劲儿,后面店铺拿不出新花样锁不住客人,人家还是愿意去最常去的那几家大店铺。”季洛虽没有去过汴京,但说到经营一事,尤其还是自己替弟弟了解过的领域,说起来还是相当自信。
孟临溪想了想,汴京确实是这样,别说京城了,一路过来,大些的州府都是这样,一个地区只有那一两家有名画坊,没再听说别的小画坊了。
季洛说完这些,见弟弟还在发愣缅怀自己还没到手就逝去的紫金马鞭,又凑近了孟临溪开始发牢骚:“那碧水堂的老板越来越苛刻,如今开始插手我写什么了,总让我写些当下流行的,我不愿意,我写的话本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老板这行为和借腹生子有何区别!”
孟临溪正在回想汴京城的画坊是什么样的,听她这么说,无意识地安慰道:“四姐姐别着急,这活计你想做就做,做不下去就等我长大了盘个书坊和你签了契约刊行你的话本子,届时你想写啥写啥,我肯定不会干预。”
季洛笑了,说:“那我可就等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