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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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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习惯了时不时刺他两句,若他要与我争个高下,指不定要再被我折腾一顿,我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

傅良密此次约见我,用的是城北私宅。

其实我等他这一刻,等了好几天了。

前些日子,昭则城内便有传言,傅州牧府内藏有余粮百吨,宝藏数不胜数,不少游侠蠢蠢欲动,就连百姓都多了许多在他府前来往,这个年,傅良密大抵是没有过好的。

我的方法实在简单粗暴,可架不住好用,城墙上已经被我养大了胆子却又没有大到离谱的百姓能骚扰得他烦扰不堪,但他找不到理由镇压,也找不到理由出动兵卒阻拦。

“公主,劳您大驾,”傅良密站在府门前,冲我行了个礼,“这几日密实在身体不适,所以不得不邀公主来一趟。”

我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进门。

等到坐进内堂,刚刚还在门外保持的一点和谐也没了必要,傅良密坐到自己的黄桃木椅上,冷哼一声,“这些时日,公主倒是信手说得好瞎话,扰得我也不得安宁。到了这种时刻,不如说说您到底想要什么吧。”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谢明阚把送给傅良密的新年贺礼给他。

傅良密扫了一眼谢明阚,讽刺道:“一个敌国质子,倒是颇受公主重用,也不怕是个细作。”

我闻言摊手,“本公主现在一没权二没兵,细作在我身边能打探出什么呢?不过是看他颜色颇好,才让他随侍左右罢了。”

“公主说得好听,怕不是色迷……”

他的话没说完便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脸色红了又白,死死捏着我送给他的账簿和单据,厉声道:“昭则主簿死在你手上?”

我喝了口热茶,“没边没沿儿的事,你怎么能怪我身上呢?我与那主簿无冤无仇,杀他干嘛?难不成是我贪图他那十六房小妾想强抢民女不成?”

傅良密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因为那主簿最后一房小妾还真就是强抢的他人妇,为此还冤罪了击鼓鸣冤的苦主,令对方家破人亡,最终还是傅良密自己给手下擦的屁股。

“说不准是谁觉得我是正义之师,特意绞了他的命,拿了他私藏的州牧的大秘密送我的呢。”我点了点手上的账簿和交易单据,笑起来,“枢星庄的备粮是战备物资,用于灾害与战事,朝廷和周边城镇调拨都是足额,傅州牧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我天家这么一大把的备粮空了呢?”

傅良密咬紧牙关,证据摆在眼前,对他来说承认与否意义不大,说不准他反倒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落地感。

这种恐惧自从主簿身死后便萦绕着他,在城墙上隐约有了些猜测,在这一刻这些猜测变为现实。

“公主想如何?”

傅良密强自平复了一下面色,“公主是想让我如何?”

“傅州牧,你我都知,在大雪封孤城的那一刻,长安必定得知消息,解封时也必定会遣人前来。昭则大雪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若想保住官职和安稳,必须要在解封前令城内平静。”

“自然,你傅州牧手握重兵,大可以视人命为粪土,有异声者大可斩杀。可若城内百姓知晓你将他们最后指望的备粮挥霍一空,会发生什么,你上一次在城墙上应该已经感受到一二了,昭则向来民风淳朴,性情刚烈,哪怕你将城门紧闭数十年,也改变不了昭则百姓的性格。”

傅良密想起那日城墙上来自百姓的威胁,与愤恨阴沉的无数双眼睛,忍不住头上流下几缕冷汗。

“您可以选择对城内袖手旁观,也可以选择施粮暂且解决百姓困境,”我说:“若选后者期间的民望,声势,善名都是你的。若是前者,未来您的宅邸还会因为什么谣言被探访我也犹未可知了。”

傅良密眼底不知转着什么主意,开口说道:“公主这不是在强逼人吗?我哪里有那么多余粮?”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每年冬天,昭则都有或大或小的雪灾,城内粮价飞涨,一斤米百两银都有可能,这背后是谁操控你以为我不知晓?灾害财可是州牧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啊。真的没有余粮吗?”

“州牧,别挑战我的耐心,我很不喜欢和人打机锋,”我站起身,睨他一眼,往门外走去,“你抓在我手上的把柄实在太多了,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一两句散播在民间都足够你手忙脚乱,现在够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傅良密坐在原地没说话也没有起身相送,大概还是在暗暗思虑。

谢明阚在我身后替我撑起伞,沉默着挡下铺天的风雪。

走过来实在是我突发奇想的一种雅趣,街道上没什么人,茫茫天地间骤然又出现了那种杀主簿的夜里,只有我与谢明阚两人在这偌大天地间的奇异感觉。

“你说傅良密会选什么呢?”

我笑吟吟问他。

谢明阚没什么犹豫,“他会如公主所愿,也只有这个选择。”

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接着说道:“届时填饱肚子的百姓大抵会为他歌功颂德,满心感激。”

路上风雪有些大,我扯了扯自己脸颊边大狐裘斗篷,细软顺滑的毛擦过脸,极为舒适暖和,我见他不再说话,不太真心地叹道:“这回他怕是真要当一段时日百姓信任的青天了。”

“公主向来不大爱吃亏让别人占了便宜去,”谢明阚眼底含笑,说道:“傅州牧想来也有些可怜。”

“他可怜什么?”我眸光流转,与他对视一眼。

谢明阚是个很聪明的人,又或许该说他是个很懂我的人,哪怕我机密的事从不让他参与,他也能坦然从我的行为处事中发现我的目的。

“今年的雪格外大些,也不知道傅州牧的余粮够不够撑过这两月,”谢明阚悠悠叹道:“若是余粮告罄,城内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会如何也不太好说,毕竟他风评实在不是这么轻易便能扭转过来。”

百姓对好官多几分体谅,牺牲自我共度难关也不是没有的。

百姓对贪官的容忍便少了许多,遇到难关很难不去想他是否故态复萌,是否还藏了一手。

当百姓与傅良密再生间隙时,我用傅良密献给我的银子囤下的粮草,应该也足够全部运入城内,助昭则度过最后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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