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开心地笑了几声，“我们投资商的小儿子看上了你……的演技。”
说到这儿，副导演像是自己也有些绷不住了，揉了揉脸说道，“哎呀，反正那小公子还挺喜欢你的，从飞机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名儿要见你。”
副导演见陈雨没有说话，开口道：“哎呀，你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给你保证，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我拉着你马上撤，可以了吧？”
陈雨点头，“行。”
中午约饭的地方是在一家素菜馆——听水阁
副导演低声吐槽，“这有钱人怪癖真多，肉都不吃。”
陈雨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素菜馆里的装设别有洞天，处处都透着有钱。
一身旗袍窈窕婀娜的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了顶层的包厢外面。
“要见陈先生的人，就在里面，两位可以推门进去。”说完，服务员便走了。
副导演笑了笑，说道：“小雨，走吧。”说完便一把推开漆红色的大门。
陈雨抬眸朝里面的人看过去，比看到人之前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雨哥！”里面的人惊喜地喊道！
陈雨视线定格在椅子上，坐着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装，短衣短裤加拖鞋，跟在副本里看到毫无区别。
“李壶！”
“啊啊啊……”李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把将陈雨抱住，开始叫唤，眼泪流了一把又一把，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电视台办的寻亲节目。
李壶的嗓音里面充满乍然看到亲人时可以发泄的委屈，这种濒临极致恐怖又侥幸脱身的感觉，世界上只有他身边的陈雨懂。
陈雨肩膀上衣服被润湿了一大片，他拍了拍李壶的后背，“好了，已经出来了。”
“雨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得，自从跟你分开后，我一天都没有睡着，我一闭上眼睛想的全都是你还有……”
陈雨偏头看向旁边已经石化的副导演——一副“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的表情。
陈雨：……
他推开哭得正兴起的李壶，再哭下去他胸前的衣服都得湿。
陈雨跟副导演解释了一遍，谁知副导演眼色很足，知道两人肯定有一些话想说，只吃了一点东西就假借有事情离开了。
并且走之前还告诉陈雨，“今天的戏可以先不用拍，但放心，钱还是照给的。”
陈雨一颗心放了回去，“谢谢副导演。”
走的时候，副导演冲陈雨挑了下眉头——跟投资商的关系搞这么好，这下肯定得火了。
“雨哥，让你看笑话了。”李壶擦了一把眼泪鼻涕，指了指眼底的青黑，“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一闭眼梦里全都是学校里的那些事情，我快被折磨死了。”
“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毫不夸张，一部部电视剧电影的看，直到在一部大火的电视剧某一集的角落里看见了雨哥你。”
他原本已经看过去，谁知道有个发着光一看就跟群演格格不入的身影一闪而过，李壶赶紧按了暂停，这才看到陈雨。
找到电视剧之后，李壶就开始让人联系这部剧的导演，通过各种人脉关系找到了这个剧组，一看是自家投的电影，李壶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
他说完之后顿了顿，又说道：“雨哥，你演技真的是……不太行。”
何止是不太行，简直就是辣眼睛——网上网友的评论。
除了那张脸和身材，其他的……呵，一无是处。
那张脸摆在那儿，还要什么自行车！
……
……
其实陈雨网上还是有些粉丝的，但基本上都被他的演技所折服。
陈雨看了李壶一眼，问了他一直关心的问题，“你积分多少？”
他回来之后对游戏里面的一切都很抗拒，现在才点开面板，到【个人】那里看了一眼，“一百积分。”
陈雨：……
陈雨很羡慕。
李壶：“雨哥，你的呢？”
陈雨伤心欲绝地看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素菜馆里的菜品还不错，李壶一一给陈雨介绍。自打他从游戏里出来，就见不得肉，一看就想吐，更别提吃了。
许是又想到了里面的事情，李壶脸色惨白，但一张嘴打开就没有停下来过，跟八哥成了精似的。
“我醒了之后才知道，我坐的那架飞机在飞行的过程中机翼出现了问题，好在工作人员业务能力极好，力挽狂澜，要不然我现在就在太平洋里喂鲨鱼了。”
陈雨：“如果你探索副本失败，你现在已经在鲨鱼嘴里了。”
李壶蹙眉，“什么意思？”
他想了会儿，“雨哥，你的意思是说，飞机顺利降落完全是因为我闯关游戏副本成功。”
陈雨点了点头，“有可能。说不定那架飞机上，不止你一个人进了游戏。”
李壶打了寒颤，那种幽微细密如影随形的恐怖感又来了。
李壶还想插科打诨扫光这种恐怖感的时候，陈雨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一年多都没有联系过的前同事。
李壶好奇地问，“哪里的前同事？”
陈雨：“殡仪馆”
尸体收敛所。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不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陈雨……”那边像是喘气，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一个忙。”他说完之后立马又加了一句，“会按平时十倍给钱。”
陈雨蹙眉，“发生了什么。”
那头顿了顿，语气急促带着惊恐，“你过来，你过来就知道了。反正，我干了六七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那边咽了口口水，嗓音似乎干得能冒出火来，甚至隐隐有哀求的意味，“陈雨，你过来吧，你快过来帮帮我，帮帮我……”
耳边一直是他重复细密的哀求声音。
陈雨顿了顿，“好。”
再听见陈雨同意之后，前同事终于笑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能来就太好了。你快过来，快过来，快过来……”
电话挂了之后，陈雨手指有节奏地扣着手机。
前同事胆子也是比较大的，不光胆子大反射神经还迟钝再加上运气好，一般的事情吓不到他，反倒有时候有他在，事情会顺利很多。他跟陈雨出现场简直就是正负极的两个极端。
用他们所长的话来说，前同事就是八字火盛，命格极硬，克一切邪祟恶灵妖魔鬼怪。
连他都能发出这样的急切的语气，肯定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
“尸体收敛有警察在一旁辅助，能遇到什么事情吓成这样？”李壶在一旁问。
陈雨摇摇头，尸体收敛什么古怪的事情都有，但一般手段都能解决。
还有，就算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也是所长打电话，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