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了?”
“也不是,只是有些无聊罢了。”徐粟撑手看向窗外,“殿下的耐性真好。”窗外黑漆漆一片,树的轮廓也看不清。
“不喜欢这里?”
“也不是……殿下一般怎么消遣时间呢?告诉我,让我学习一下吧。”他撇了撇头,手还撑着脸。
“明日去集市逛逛吧。那里很热闹。”
“好啊,需要准备什么呢?”
“不需要。两个人也用不上什么东西。”
徐粟垂了垂眼,像是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不带护卫吗?殿下不担心会遇到行刺吗?”
“大街上他们不敢。”
“我说的是我。”徐粟起身,顺势落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侧脸。没看清神情。
“你想再打一架直说就好,何必去街上打。”常离还是那一副样子,全身上下就只有嘴动了……他曾经这么说过。“不过……你的伤养好了吗?”常离走下台阶,“养好再打也不迟。”
“明明是行刺倒被殿下说成了打架。殿下真的不担心吗?”他迎上前,两人之间已经不足一步了。
气息紊乱交错,温热的感觉强烈起来,吸进身体里仿佛要窒息。
“你若是要动手怕是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你身上也没带利器吧。”常离早就打量过他了。“还是说,你想凭赤手空拳杀了我?上次交手,你的功夫的确很不错,但是,我想你应该不擅长用拳头……”
“那是因为……”徐粟一时语塞,竟然被人身攻击了……很少有人敢质疑他,而且还是他的身手。
“这样吧,明天也不必去集市了,有什么需要的交给下人就行了。明天就比试,殿下不用顾及在下的伤,早就好了。”徐粟也顾不得自己的计划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冲动过。反正常离不急,他也不急。
那就让主君等着。
“想好了?那就明天吧。”
为什么迷药对他还不起效果?看样子下次得多加些剂量。反倒像我中了药一样……可我现在很清醒。徐粟心想,他不解的事又多了一件。“不过他答应地这么爽快,真不怕我下死手吗?是阴谋还是瞧不起我啊。”徐粟越想越气,连主君都赞赏他,常离凭什么……
常离早已转身离开,却见徐粟还站在原地。“行了,休息去吧。”常离停下脚步,像是在等他。
“知道了。”虽这么说还是跟了上去。有的时候徐粟真的不清楚该怎么和他说话,该怎么面对他。
他的动作往往有些迟疑。
夜晚的山林十分寂静,屋内的很多声音都被放大了。比如衣物摩擦,水声激荡,然后水珠滑落,最后滴在木板上。弥漫的水汽和熏香混杂,如醉了酒一般,这时候真正的迷药才真的调制好了。
从他赤脚走出,微湿的发直接散在后背上,还在向下滴着水,到他在书架上拿了两卷书的时候,每一个动作常离都看在眼里,也挪不开眼。他不相信徐粟没发觉,还在傻傻地问他刺客的事。常离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当皇帝。整日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都是不该想的。
常离低下头。因为他的背都被水珠浸湿了,水珠还在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