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泰坦尼克号是好看的，比起其他无聊但有教育意义的电影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讲台上有班长在准备电影，女生们审美比较好，聚在一起用窗花彩纸气球布置教室，还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可爱的简笔画，写下“新年快乐”的字样，几个男生下楼去把点的吃的拿上来。

陆行舟和郁河就是被抓去充壮丁的人之二，一人一个纸箱子，分别装着奶茶和零食。他们刚把纸箱放下，就又被布置教室的女生叫走了。

其实她们本来叫的是陆行舟，郁河脸太冷了不敢让他帮忙，但最终来的却是两个人，为首的蒋心雨受宠若惊：“郁河怎么也来了？”

郁河冲陆行舟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道：“来帮忙。”

他怕陆行舟一个人弄不完，就索性也跟过来了。

“那行，”蒋心雨很爽快，一句废话也没有，“你们帮忙把气球粘上去吧，太高了我们够不到。”

两个人很快分了工，拿着打好气的气球，踩着课桌上去粘。

陆行舟动作快一点，他那边很方便，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郁河这里有一个要粘的位置很刁钻，有盆栽挡住了地上的路，课桌挪不过去，他只能踩着课桌的边缘，侧弯着腰，手臂尽量伸长了去够那个角落。

陆行舟一回头，就看到郁河摇摇欲坠地站得很高，脚下的课桌不太稳，看上去随时会掉下来。

他三两步绕过教室中间摆得乱七八糟的课桌椅，过去用手轻轻扶住了郁河的小腿，仰头问他：“够得到吗？”

郁河正全神贯注研究着要怎么把气球粘好，小腿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微微一惊，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别碰我。”

陆行舟依言松开手：“我帮你吧。”

郁河够了半天没够到，听他这么说，转身利索地跳下来，把气球递过去，示意他上桌。

陆行舟站在桌子上，他手长脚长，比郁河高出小半个头，身高优势在那里，自然很轻松就把气球粘好了。郁河皱眉看了看他的头顶，似乎在用目光和他比身高，瞟了几次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行舟全部看在眼里，觉得好笑：“比身高吗？”

“不和你比。”郁河用手把他推到一边，接下来的话像是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也不知道是吃什么的，长这么高。”

“别走啊，”陆行舟笑着拉住他，“你刚刚是不是在吐槽我长得高？”

两个人离得近，虽然他那句话声音很小，但陆行舟还是听见了。

郁河镇定道：“没有，你听错了。”

他被陆行舟搂住了肩膀带出闹哄哄的教室，来到走廊上。陆行舟问他：“你多高？”

郁河有点无奈，这种男高中生对身高的执着他实在是有点理解不了，但还是回答了：“一米八整。”

“这样啊，”陆行舟笑的得意，“我有一米八六呢。”

……多长六厘米了不起啊？！

郁河一边腹诽一边推开他往教室里走，把这个不知道吃了什么长这么高的怪物毫不留情地撇在身后，让他独自面对肆虐的北风。陆行舟觉得他的举动可爱又鲜活，那双漂亮眼睛里难得多了一种情绪。他匆忙追上去：“等等我啊，外面好冷。”

“……原来你也知道？”

陆行舟连忙举起双手：“这不是人少的地方好说话嘛。”

被他这么一闹，郁河的心情实在说不上糟糕，只觉得好笑。

好像……这样偶尔开开玩笑也挺好。

他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毫不留情地吐槽：“又不是什么正经话，比个身高还要找个人少的地方，事儿多，幼稚。”

陆行舟好脾气地过去揽他的肩膀，哄道：“好好好，我幼稚，我幼稚。”说着说着又不怕死地补充，“但是幼稚的人比你高。”

郁河一记眼刀扫过来，他连一秒钟也没犹豫，立刻选择服软道歉：“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行了行了，”郁河憋不住了，笑着推他，“进去吧，风吹得冷死了。”

陆行舟也笑得开心：“好，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