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会被逼着站队、宣誓、发恶咒……你要记得,你可以不选你不要的那条路。”
克里斯汀轻声说:“可有时候,没有选择也是一种命运。”
阿布拉克萨斯摇头,很轻,却坚定: “那你就再造一个。”
当夜,客房,克里斯汀躲在被子里看信。
致阿布:
峡谷的夏天不太好受,但我已经基本安定下来了。这里的人很多,巫师多,麻瓜也多。有很多新鲜的事情,我期待着他们下一个麻瓜节日,听说是庆祝光明和丰收女神的。
我看到了你寄给我的记忆球,也明白了你的忧虑。游学回来、改头换面的里德尔看上去和以前确实大不一样,但我认为,他依旧是一个很锐利的人,时代在呼唤这样的人,也是时候了。但你是知道我的,一个人若在谈论“净化”和“重塑”时没有发抖,他就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布道。
我不能说我讨厌他。坦率讲,我喜欢他在谈理想时眼中那种烧灼感,那是一种极度清明的热情,我在我们同辈当中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我只是……觉得不对。他和格林德沃不一样。他不是来找伙伴的,他是在找祭品。他甚至不介意台下的我们看穿这一点,只要我们还愿意相信自己不属于“被献祭”的那一类。这很危险。
如果你问我是否担忧,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担忧他。我担忧我们——我们这一代聪明人,迟钝到以为自己可以与野火对饮而不被烧焦。
亚伯特
致阿布:
我这辈子大概只真正后悔过三件事。第一件是没有阻拦你进入那个团契。第二件,是没有阻止母亲安排妹妹的婚约。第三件,是我研究灵魂魔法的那一整段日子。
我的妹妹,克里斯汀,她本该是个活泼的姑娘,她不该这么早就离开我们。
我教她保持锋利、学会驳斥、学会永远做她自己。可我没教她——怎么忍受生活。
我以为灵魂是可以被包裹、被切割、被拼接的。我以为只要法术高明,痛苦可以剥离。
但痛苦也是我们的一部分,剪断它,我们也就剪断了自身。那不是治愈,那是毁灭。
我错得很彻底。
她不是毁在那个男人手里,也不是毁在婚姻里。她毁在我们都太忙于让她“强大”。
如果我有第二次机会,我宁愿她只是一个怕冷的普通人,一个爱穿厚袍子的傻姑娘。她不需要锋利,只需要爱,只需要爱。
亚伯特
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灵魂魔法的反噬远比我当初预料的猛烈。
我写这封信,为了托付。
我欠小克里斯汀的太多了。她原该是一个无忧的孩子,而我却给了她一个满是裂缝的起点。
我让她出生在一个没有名字、没有位置的世界里,而我曾以为这样,她就能自由。但这不是自由,这是漂泊。她不能再做为"李惟",像个野猴子一样跟着我了,她要回英国去。
她可能继承了全部的李,她像斯嘉丽一样锋利,像我一样执着,像她的姑姑一样彷徨,最关键的是,她是个孩子。
东南亚动荡,英国也不安宁,她将进入一个动荡的时代,从此以后,我无法再护她全。
我请求你,阿布拉克萨斯——请你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
教她谨慎,但不要教她怀疑一切;教她保护自己,但不要让她永远防备所有人。
别对她经常提起我,她不必成为我。
亚伯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