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止答应下来。
——
夜色朦胧。
送的路上。
聂先生没有八卦主子的风流债,简单谈政事和谢淮止早年写的文章,指出欠缺。
谢淮止耐心听,认真发表自己的意见。
明王府,真的是卧虎藏龙。
两个相谈甚欢。
——
衔云宫。
暗卫首领从梁上飘落时带起一阵血腥气,玄铁面具下传出沙哑低语:“长庆公主重病,明王府乱成一团。”他摊开掌心,如实禀告。
从魏夷光慌慌张张跑过来说景仁宫发生的一切,五公主就浑身冰冷。魏夷光泣不成声,“五公主,过敏会死的。长庆公主不肯见太医,求五公主劝劝殿下!”
不知道过敏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猜到了。
五公主当即派人出去找,外面下大雨,她体寒头疼,出不了宫门。
一字一句问清景仁宫发生的事。
把魏夷光送回去,令人遮掩行踪。景仁宫里基本都是景元帝的人,不准旁人插手。
病重——
五公主的指尖深深陷进鎏金扶手,指甲在檀木上划出七道新月似的白痕。
“殿下......”掌事宫女兰皎捧着碎成三段的碧玉簪跪行上前,按下担心,上前,“长庆公主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恙。时间不早,殿下先睡,明日才好出宫……”
青瓷冰裂纹花瓶在宫墙上炸开万千星芒,飞溅的碎瓷擦过跪在最前排的侍卫统领的眉骨,宫人忍不住屏息。
“好一个燕兰殊!”一直沉默的五公主突然笑起来,眼角通红,终于爆发,十二支金凤步摇在乌发间簌簌乱颤,“她怎么敢?”
五公主之前知道燕贵妃是因为柔嘉才对长庆公主好,但她不知道,是直接把姐姐当成那个死人!
不知道长庆是谁!
多么剜心刺骨。
生生逼姐姐喝下忌口的东西。
“难怪,”五公主想起之前的怪异,喃喃自语,“景仁宫送的东西没一处合姐姐的喜好。”甚至,每次都逼着换不喜欢的东西。燕兰姝这个疯女人,折腾三皇子不够,还折腾姐姐!
“我差点就放下了。”放下母后的死,兄长的痛苦。就因为不想让姐姐为难。
这个蠢货,居然敢!
五公主冷笑。
兰皎心中微叹,五公主并不良善,心狠手辣,甚至偏执。长庆公主,就是逆鳞。
果然——
五公主对着铜镜扯断一缕头发,手被瓷片刮伤,血色艳烈,透骨的恨意弥漫,一字一句,“我们有十分的伤痛,我必要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宫人安静,面色不改。五公主对衔云宫,有绝对掌控力。
生生按下心中痛苦,五公主把玩断簪,面色平静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