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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十九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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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乔又一次老灾点头后,朔星重新牵上了属于孩童柔软滚烫的手,手掌心有湿汗。

这是一艘装修称得上精致的游轮,很大,打开房门从底层的走廊上望去,入眼都是关闭的房间门,一扇扇,配合着带了一点暖色的走廊灯,显得环境有些沉闷昏暗。

不知为何,船上一个人也没有。

朔星本想伪装成游客或者工作人员,但在走了好几分钟都没见到人影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准备乘坐电梯向更上层去。

这里是一艘空船,应该是被人包下了,这勉强也算个好消息,更加清静,只是不好混进人堆里——她需要探索这艘轮船。

将乔安置在来时的房间后,朔星点开了电梯门,金色的平面倒映她的脸,

电梯真的很像一个小盒子,足够封闭,但又足够四通八达。

顶上、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四周都是镜面,朔星感受到一种自脚底而生的失重感,似乎正在和灵魂分离,这是朔星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的奇异感受。

她讨厌狭小不稳定。

所幸,这一次是真的归于平静了。

电梯可以到达的范围有六层,下三层是居住区,两层娱乐厅,顶层的甲板上则是泳池和餐厅,虽然很大,但想摸清这里并不难。

所以没有逛太久,朔星又回到了底层,手里拿了一块从餐车上摸的糖,草莓味,包装上印了兔子——这是给乔带的。

稍微哄哄吧,不然到时候吓坏了。

塑料包装发出沙沙的声响,被捏在手心,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硬丸,朔星撩了撩湿了的头发,短靴的橡胶底接触到深棕色地毯,脚步声闷却轻。

有限的客人,有限的员工,在船上只要躲得好,被发现的可能几乎为零。

朔星这么想着,手指弯曲摩挲着耳坠,但很快,从身后走廊尽头响起电梯门打开的清亮铃声否定了她原先的肯定。

该死的,好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幸已经到了原先房间的门口,那也是她唯一能打开的房间。

她飞快关上门,背靠房间听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声。

电梯有两部,那人是跟在她后面下来的,时间没有间隔太久,说明ta下来时一定看到了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

走廊是一整条没有什何障碍的直路,哪怕朔星闪得再怎么快,但来人大概率已经发现了她,至于有没有看到她去了哪一间房,这就靠运气了。

她的运气着实算不上好。

朔星暗自祈祷希望那人是个低头族,坐电梯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虽然这个可能性小之又小。

愿地母神眷顾她。

听到动静,乔睁大了眼看她,他坐在床上,似乎有些疑惑。

朔星飞快剥开包装将硬糖塞他嘴里,然后抱起他,和他一起钻到了床底下。

黑包裹了他们,乔似乎是想挣扎,但碍于朔星抱得太紧,最后松下力道,放弃了抵抗,歪头困惑地盯着她。

她拍了拍男孩的头:“安静,听话。”

关上门后,一切的脚步声被隔绝在外,朔星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紧张在胸口冲撞,害怕弄疼乔,她稍微放了力。

男孩也没有动,而是重新抓住了朔星的衣角,布料被紧绷拉扯。

出乎意料地,乔也拍了拍她的手臂,有样学样:“别怕。”

朔星有些意外地眨了一下眼,然后牵起一瞬嘴角,紧张散去了不少。

黑沉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打破这一切的是房门被刷开的声音,然后白光笼罩——有人进来,并打开了灯。

Ta发现她了,绝对。

朔星感受到乔的手也紧张地咽力,脚步声向床边而来,越来越近。

灯光在地上投出一团模糊不清的阴影。

朔星看到一双看着就便宜不到哪里去的皮鞋停在面前,站了一会么,来人又走开朝浴室而去。

没多久,水声传来,淅淅沥沥。

搞什么?

朔星原先绷紧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下来,疑问堆积了满腔,但她没有去看,而是仔细地听着因为隔了一扇门而变得不太清晰的水声。

观察了好一会儿,她发现,那人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洗澡,因为她能看到透过浴室门只有大致轮廓的躯体。

她原本都准备好出手打晕他了。

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乔动了一下,草莓糖在嘴里化了一半,已经开始发腻,因为长期含在同一个地方不动,贴着糖块的那一块皮肤失水缩皱,变得无比粗糙。

“那是谁?”乔小声嘟哝着,草莓味从嘴里飘出来,惊得他又闭紧了嘴,舌尖舔着圆形的球。

朔星摇头:“不知道,先看一会儿。”

现在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那人已经发现了她,只是单纯变态,其二是他没看到她,房间在这里只是巧合。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朔星都决定先观望一阵,看看那人的意图是什么,这份想法来自于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虽然很多时候“念”的确难搞,但也并不是万能,对于自己的体术,朔星还是有着信心的。

至于梅和伊路米那一次……

那只是一个意外,毕竟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初次见面无仇无怨的人会那么干脆利落地用药放倒自己,用的还是大剂量的迷药。

总不至于这么倒霉,遇上的全是伊路米那种等级难对付的角色。她想。

那人洗了很久,久到估计搓掉了一层皮。

他慢悠悠出来,光着脚,似乎还没穿衣服,看脚的大小,这是个男人。

朔星头一次恨自己的好视力,这足够她看到男人腿上滑落的水珠,顺着肌肉结实匀称的小腿,滚过脚脖,滑在地毯上,湿开一小点深色。

裸.男……要么纯变态,要么纯瞎加纯变态,极限二选一。

朔星有些煎熬地将乔的脑袋转了过去,挡住了他向外探寻的目光。

男人先在浴室门口停了一下,似乎在环顾四周,但没有多久,他径直向床的方向走来。

女孩的手紧张地收紧,嘴唇拉成一道直线,她将自己绷成了弓箭上被拉紧的弦,一切平静只靠那捏住箭矢末端的几根手指来维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电话的铃声作为一把利剪一下剪断了弦,朔星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捂住自己,一只手捂住乔的嘴,心跳扑扑地加快了撞击,像被用力扔到地上在狭小空间内反弹再反弹的弹性球。

男人接起电话,结束了纷乱刺耳的铃乐。

“……喂?”他的声音低哑,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西索。”

电话那头青年清亮中性的声音被电子设备加工,有些变得陌生,但依旧能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有个小老鼠跑到了你的船上,帮我个忙,看住她。”

是伊路米·揍敌客。

朔星压抑住从喉中溢出的惊异,脑子飞快转动,企图回忆这间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攻击的物件,松开了抱住乔的手。

“小老鼠?”西索重复,然后扬了扬唇,显然兴趣不小,“是任务吗?”

伊路米声音平静:“不,是个人兴趣,别动她,她是我看上的。”

在青年话音落下的同时,朔星从床底下翻滚而出,左腿扫向男人。

西索跳起闪开,她单手按在地上,借反作用力翻滚转变动作和攻击方向,另一条腿结结实实踢向男人面门。

西索将双手抵在面前挡住攻势,因为朔星下了狠力道,他被踢中的一只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一击得中,朔星没有恋战,而是顺势在空中转了个圈,单手撑地稳住身子,全身呈现出蓄势待发的紧,在她的右手上,已经握了从刚才对峙中顺手摸的台灯。

“西索?你那边怎么了?”伊路米问。

嘶,难办。

朔星皱了皱眉,手握紧了台灯,盯着男人手里的手机,预备好在男人开口的一瞬间扔过去。

虽然从刚才的交手中,她成功地踢断了男人右手的尺骨,但这只是出奇不意的结果,男人的身手并不差,甚至算得上很好。

这可不是打游戏的时候,做不到每一下都是有效攻击并且暴击。

这是一场硬仗。

男人的手臂明明已经发肿,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脸上笑吟吟地看朔星一眼,然后将手机凑到耳旁:“没事呦~只是一些小状况,对了,你要找的人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他没有说出她的存在。

朔星按兵不动,她看到乔在盯着她,棕色的眼睛浓成乌黑,她想将食指放到唇边比一个嘘声姿势,但最后只是对他不动声色地摇头。

“特征的话……”伊路米像是在思索,“她的眼睛很漂亮?你是去萨巴市的,对吧?等你的船到港,我会来找你的。”

电话挂断,也是一瞬间,朔星猛然拋掷出手上的台灯,浅黄色的蘑菇形台灯直冲男人俊美的面门,但诡异的在空中像是被什么奇怪的拉住,绕了一圈又直直冲向了朔星。

她看到男人竖起的食指,上面空无一物,但那正是台灯刚才运动的圆心。

该死的,又是念,那种看不见的力量。

朔星在心底暗骂一声,就地一滚,上面有一层玻璃罩的台灯猛地砸在墙角,碰到墙壁,玻璃罩碎了一地。

手上已经空了,她绕着房间的边缘跑,一边顺手摸起身边能拿到的东西统统砸向男人,花瓶、椅子、桌子,杂七杂八的物件在空中密密麻麻组成网,但无一被男人躲开,有些甚至被打回来,冲向朔星。

她知道这些对他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可以说不痛不痒,但她还是将能拿起来的东西都砸向了她,因为这只不过是障眼法。

——她一直在等,等一个近身的契机。

在男人伸手抓住最后也最大的玻璃面桌子后,一直绕着房间跑的朔星双脚踩在墙面跳去,穿过满地狼藉,借力冲向了背对他的男人,一记飞踢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速度足够快,冲击力也足够惊人,在这种势头下,男人很难正面硬接她的招式,只能闪开……

而她要的就是闪开,就是现在!

西索侧过了身,在这一瞬间,女孩柔软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用脖子作为支点柔韧性极好地绕到了他的背后,双脚重重踹下。

哪怕他已经尽力躲开冲击力,但左肋仍断了三根肋骨,扬起的大红色围巾蒙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然后垂落。

“你输了。”

朔星双手自后方锁喉,因为身高不济只能挂在了男人身上,皮肤的触感自手上传来,似乎能透过薄薄的皮肤感受到下方炽热鼓动的血液,即将冲破被拉扯透明的束缚。

好糟糕的制敌方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朔星的面色不太好,只希望叫西索的男人赶紧认输她好躲得远远的。

等真正从床下出来,朔星发现男人其实并没有光着身子,但也没好到哪去。

现在的男人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浴中,将掉不掉,明明是狼狈至极的模样,但离奇的,透过接触的身体,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在笑,胸腔带动着全身震颤,从喉咙中挤出粘糊糊的破碎笑音。

他完好的那一只手向上抬,握住了朔星架在他颈边的手腕。

神经病吧,被打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朔星狠皱了眉头,双手向下用力试图将他区倒在地以改变现在没有着力点的局面,但男人仍直直站着炽热的虎口紧贴手脱。

“真是……好历害啊……”他的声音极其低哑,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不过还没有结束哦~”

巨大的杀气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疯狂充斥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躲在床底下的乔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折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眼,像搁浅岸上的游鱼,一下远离了湿润的赖以生存的水源,在干燥的烈日下被一切空气掠夺最后的潮湿。

这就像一下进入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恐怖。

好可怕…会死的…救命——

男孩的牙齿打战,恐惧下,眼泪自眼角下滑,在地上留下几块水痕,仿佛无力挣扎的溺水者。

而另一边,在察觉到异样的一瞬间,朔星就踹向男人后背,同时松开手,借力道迅速与他拉开距离,背后靠墙,弓起背,像一只感受到危险炸毛哈气的猫。

为了逃离,刚才那一瞬间她猛踢男人抓住她的那只手,同时自主折断了自己的手腕,但现在,西索清晰地看到女孩单手接上脱臼的手腕,上面角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在几秒间散开,恢复如常。

他捂上了自己的脸,让手掌心遮住自己有些狰狞了的笑脸,从叉开指缝中透出的瞳孔缩成豆仁。

“还没有结束…来和我……好好地打一场吧!”

他嗓音暗哑。

妈妈,有抖M!

朔星盯着绿发男人,比起内心的惊恐和土拨鼠尖叫,外表上她结霜的脸上满是狩猎者的冷漠和虎视眈眈,是猫科动物的警戒。

半晌,她勾了嘴角,笑不进眼底。

粉紫的三重色眼冷凝成冰,她熟练地放狠话,语调冷漠:

“想死,那就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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