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块盖着盗洞口的青纲岩板非常给面子的被一股急流冲飞了起来,海水就像喷泉一样直冲到七八米高,紧接着,又见一个东西从那盗洞里喷了出来,直撞上宝顶,然后摔到中间的石盘上。
上下齐发,水位上涨的非常快,几分钟后,我们的脑袋已经顶在宝顶上了,胖子不怕死的游到边上敲了颗夜明珠下来,下一秒水就直接淹过了我们的口鼻。
我们依次从洞口钻出去,吴邪时间掐的非常准,退潮后的海水很浅,我一鼓作气游上去,深呼吸了两口气,又重新潜下去,和大张哥把那女人一起拉上来,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不喂她药了,现在白白当苦力。
重新浮上去后,阿宁就有点溺水的症状,我忙转头去找船,发现它就靠在不远处的一处礁石上,但随即就注意到,它旁边还有一艘船,我正奇怪,那船舱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对我招了招手。
我看清他的样子,一下放松下来,也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当时接到电话我和小耳朵立刻坐飞机赶来,后来便分头行事,我和打捞公司这边的人接触,他则负责去联系船只,跟在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以及时接应。
我摸不清楚这美国公司的底,不想贸然和他们的人起冲突,按约定他应该在我下水24小时后没消息才来接应,突然明目张胆的出现,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我和吴邪他们简单说了下情况,吴邪他们照旧上了阿宁的船,我则去找小耳朵,一上船,他递了条毛巾过来。
“3Q,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么?”我拧了把头发上的水,用毛巾胡乱搓了搓。
他手上和我比划着动作,我看了个大概“你是说,海上要起风暴,一个小时前,那艘船上的人都乘着小船避难去了。”。
还算那船老大有良心,把大船留了下来,不然我们就算从海底墓出来,也要死在这茫茫大海上了。
吴邪他们那边也很快发现了异常,我们一合计,索性把行李都挪到这条船上,胖子还把船老大的石斑也拎了过来,说是丢这也浪费,等下给我们加餐。他对这条鱼垂涎已久,之前船老大死活不让吃,结果现在还是要进他的肚子。
阿宁溺水症状不严重,几个水手帮忙給他做了急救,就把她抬进了船舱,小耳朵也带着我们到两个中舱各自休整。
我看着他这有条不紊的样子简直感动的想流泪,以往我和大圣搭档,出了地就风风火火往外赶,一直睡到天昏地暗,然后我们先后被饿醒,直到有人先饿的受不了,才会去搞点吃的。
这次实在是事发突然,大圣那家伙又有事,我不得已才叫小耳朵来,他没下过地,一直帮我看着铺子,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没想到他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彻底放松下来,我就开始犯困,换了身干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海底墓的那些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乱七八糟的又做了一堆梦,甚至梦到吴三省撕下脸皮变成了解连环,然后解连环把脸皮一撕又变成了吴三省,两人套娃似的在我眼前上演恐怖片,害我在大半夜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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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阿渡想幸好童话永远不会变成现实,否则她的鼻子大概可以绕地球一圈。
“他们都喝了酒睡过去了。”
阿渡被摇醒的时候是半夜,她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看着人脸直眼疼,“你这叫虐待病患!”。
“那你接着睡。”青梧转身就走。
“停,我又没说不去。”
阿渡想反思,为什么她的员工都这么拽,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她挣扎着爬起来,跟青梧往底舱走去,路过中舱时还听到胖子响亮的呼噜声,睡眠可真好,她心想。
底舱里是出海所需的杂物,堆的乱七八糟,青梧守在入口没进去,她一直往里走到底舱尽头,踩着木箱子在舱顶一处用指关节用力顶进去,‘咔哒’一声轻响,不远处的地板上打开个四方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
这船是阿渡当初在西沙买下来的,后舱的这个机关只是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真有用到的时候,她撑着地板一猫腰跳下去,落地的时候又是‘咔哒’一声,洞口在头顶消失。
阿渡没有点灯,她一直在可以锻炼这种不需要眼睛单靠嗅觉行动的能力,更何况这里的路实在简单。下面是一条狭长的过道,两边堆着零散的杂物,阿渡走到过道四分之三的位置,有节奏的在一侧敲了敲,隔板突然露出一条缝,有光透出来,然后哗啦一下拉开,开门的人和她面面相觑,转身又走了回去。
阿渡眨了眨眼,让眼睛适应这种光线变化,才走进屋里,顺手带上了木板门。
房间里只摆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小桌子,站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拥挤,那人坐回到床上接着吃桌上的泡面,阿渡不知道从哪变了瓶牛奶放到旁边,“小耳朵这么抠,连火腿肠都没给你准备?”
那人不接话,“你不该过来。”。
“放心,他们都被小耳朵灌趴下了,不到明天中午肯定醒不过来。”,阿渡看着那张脸,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和吴三省一摸一样,她有点想上手戳一戳,如果戴面具的话,手感多少会不一样吧,当然,她更想把那张面具撕下来。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解连环会不会同意,带了这么长时间的面具,可不是轻易就能取下来的。
“你想起了多少?”解连环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我以为你往我鼻子里滴的东西,你会知道里面有什么。”阿渡说着似乎都能回想起鼻腔里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解连环咽下最后一口泡面,转头看向她,“不是每个人都能读出里面的信息。”
“好吧。”阿渡随口接了句,插在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一下手机,“你还活着的事真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么?如果——”
刚说到这,解连环突然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她,阿渡一下顿住,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行。”解连环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你想把这件事告诉雨臣,”解连环直接戳穿了她的意图,语气冷静的没有丝毫波动,“你忘了太多事,触及核心秘密的人,要么成为我们的一员,要么,就会被无情地抹杀掉,你现在说出来,对他不是件好事。”
“那为什么要把吴邪引到这个局里?把他带到鲁王宫,让他暴露在裘德考面前,和他编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激发他对海底墓的好奇,在池底引他进死门,发现血字,这不是在一步步逼着他发现你的秘密吗?”
解连环不说话,阿渡有些气闷,“如果你是打算为自己找一个接班人或者盟友什么的,相比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吴邪,解雨臣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么?”
“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我不能选他。”
“可是吴邪也太——”阿渡没说出口,解连环接道,“太弱了?”
“……也不是,解雨臣说得没错,他这位发小有他的厉害之处,但在这一行他太白了,要想彻底接手这个秘密,不死也得脱几层皮。”阿渡叹了口气,“就这两个墓,要不是旁边有人,他都不知道死几次了。就非要是他?”。
解连环就笑了,“你以为他是刚进入这个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