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远明令禁止过,不可将窦苒苒被退婚的事说出去,可窦芷柔就是看不惯她明明已经被弃还拿着小侯爷未婚妻的身份招摇撞骗,凭什么?
她今天几次想将此事说出,都被季氏明里暗里阻止,此时见时玉明显窦苒苒,更觉委屈,不计后果道:“时玉哥哥,你好不容易退了婚,何必再陪她演戏?”
长公主惊诧,“时小侯爷,此事可当真?”
时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窦苒苒,道:“当初不过是两家长辈戏言,我父母一直在边关镇守,并未真的订婚,又何来退婚之说?我也不知窦二小姐这么说是何居心。”
周围议论纷纷,中间掺杂着小女郎的尖叫声。
“啊啊啊,原来小侯爷没有婚约,是不是我还有机会?”
“想什么呢?小侯爷这样的身份人品怎么会看得上你。”
“想想还不行吗?只要一想到他还未婚配,活着都有盼头些。”
时玉忽觉头痛欲裂——大意了,之前因有婚约在身,确实帮他挡了许多麻烦,如今怕是要多了许多没必要的关注。
李烐也已上岸,闻言调笑道:“原来窦小姐尚未婚配,本世子还有机会。”
长公主不赞成地瞪视他,“烐儿莫要胡说。”
以窦苒苒家世定然配不上颖王世子,他这样随意调笑不要紧,窦苒苒却会因此被人议论,对女儿家终归不好。
窦芷柔似有不服,还想争辩,被季氏怒斥,“还不闭嘴,不知道的事瞎说什么?”
刚刚吵闹起来本是想讨个说法,窦苒苒也知道这事不好查实,如今看来推她的人定是窦芷柔无疑,反倒不急了。
这丫头自己作死,将她被退婚的事爆了出来,就算没有推她下水也免不了责罚,不如见好就收。
窦苒苒止住哭声,无比委屈地抽噎着,向长公主行了一礼。
“长公主,许是刚才人多拥挤,将我不小心挤下去了,并非有人故意,苒苒搅了长公主宴会,还望长公主莫要怪罪。”
湖水刺骨,她小脸冻得惨白,只有眼睛和鼻头哭得红彤彤的,明明受了委屈,还打着抖在为不是自己的过错道歉,看上去可怜极了,长公主哪里忍心责怪。
好好的宴会,因为一场意外不欢而散。
窦苒苒连衣裳也没换,在宋庭芳的陪同下先一步出了长公主府,还没上马车,忽见一位盛装女郞含忧带怨瞪视她。
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女郞,却认识那身蜀锦。
连忙收了回视的目光,她小声问:“那人是谁?”
宋庭芳看了看,“赵家小姐,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比你父亲还官高一级,怎么了吗?”
窦苒苒咋舌,摇摇头,“我随便问问。”
国子监,教书育人的地方,她爹是校长。
那女子这样看着她,别是因为李烐一句戏言,记恨上自己了吧?
回到窦府,窦远见她满身狼狈很是诧异,“不是赏花吗?怎么弄成这样?”
宋庭芳气愤地将她被推下水的事说了,窦远面色森然,正好这时季氏与窦芷柔也回来了,没待说话,窦苒苒突然暴起,给了窦芷柔一巴掌。
【叮!打弟弟日常已完成,亲情值+1,您当前的亲情值为46。】
“你又打我?”窦芷柔捂着半边脸,恨不得上去同她拼命。
季氏也寒了面色,“窦苒苒,就算柔儿有什么错,父母还在这里,哪容你动手教训?”
窦苒苒满脸失望,“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将我推下湖,而是因为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父亲告诫,非要说出我被退婚的事。”
“一家姐妹,我丢了脸,你又能体面到哪里?虽然你已订亲,咱们还有两个要议亲的弟弟,就算这些你都不顾,总要顾着爹爹在官场的颜面。”
最后,她痛心疾首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是窦芷柔将窦苒苒推下水时,窦远还有心想要追问几句,可当他知道窦芷柔居然敢在长公主宴会上自爆家丑,哪里还在意其他,顿时血气上涌,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竟胆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