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形容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只是飞速拉住我和景元乘上一艘星槎。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白珩两只手已经按在方向盘上,她坐到驾驶员的位置,开着星槎冲入光雨之中。
几十年过去,星槎杀手本人依旧没能生出名为自觉的东西。
其实我本人倒没什么,景元可能得要考虑一下,等会出车祸了要怎么跟天舶司交代。
没办法,自我认识白珩起,就没见过哪艘星槎经她手之后,还能安稳载到下一拨乘客。
在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环境之后,白珩一边飙星槎一边跟我们吐槽:“最刚开始我去了阿斯德纳星系,那里是公司流放罪犯的边陲监狱,在那个地方,我找到了几位无名客存在过的痕迹。”
我试图接话:“这是好事?”
“你先让我说完。”白珩重新截住话题,“那个地方很奇怪,再加上我没有找到具体的人,不久之后就离开匹星了。”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对哦,公共星槎里似乎装载有录音设备,我们得找个安全地方。”
我和景元都没有意见。
星槎一路飙到长乐天的停槎处,一路上居然没有经历车祸,实在令人震惊。
白珩着急慌忙催着我往家里赶,我就没告诉她,在路上时就通知了镜流她回来的事情。
我家是个相当安全的地方,至少在白珩的印象里,应该是这样没错。
“离开匹星之后,我去到「玛瑙世界」梅露丝坦因,你应该很熟悉那里,就是纯美的飞升之地。”白珩看向我,又纠结的看了一眼景元,最后摊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埋头,闷声道:“你绝对猜不到,我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事。”
坐在我身边的景元道:“如果失踪的伊德莉拉重新出现在发源星系,那么银河一定不会像今日这样平静。”
我则配合发问:“谁会去梅露丝坦因?”
“我就说没人能猜到!”白珩从沙发里爬出来坐好,才接着往下说,“是药师!”
白珩咬牙:“见鬼了,药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幸好祂没有出现在人前。但是祂单独召见了我,这不就更可怕了吗!”
我大约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接着她的话往下:“每当你用这种语气说话,大部分时候,后面都有更糟糕的消息等着。”
白珩点头,继续道:“你知道吗?药师问我是不是知道祂的妻子人在何处时我人都傻了!”
“我一直以为,外面说药师有妻子的消息是谣传!这种一听就是虚构史学家编出来的狗血故事,现实里居然真的存在!”
闻言,撑着脸安静看我和白珩表演的景元笑了一声,他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门口处站着的镜流身上。
他起身迎过去:“师父也来了。”
我换了个位置,坐到白珩身边,右手落在她肩上,安慰道:“或许是你在开拓途中沾染到什么气息,所以药师才会找到你。”
“镜流!快过来!”白珩示意来人坐到她身边另外一侧,感慨道,“总之我最近几年是不打算出门了,就想在仙舟多待一段时间,去去身上沾着的味道。”
好动的狐人少女说完,看到景元身边空着的位置,像是突然被扎破的气球,趴在镜流肩头叹了声气:“要是应星和丹枫都还在多好呀。”
在座的诸位,其实都已经习惯离别,但是提到这样的话题,依旧迎来一室静默。
白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招呼着把所有人拉扯出门,说是这些年手里攒下不少钱,要请大家吃饭。
有她在,接下来的几年一点都不无聊。
白珩经常组局,她会拉上蹲在十王司里寻常不出门的镜流,然后再叫上我。至于景元,他现在身为罗浮云骑将军,是个大忙人,偶尔才能抽出空与我们几个一起出来。
罗浮这么大,只要想玩,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白珩再一次耐不住性子,离开罗浮。
一行三人与她送别,回来的路上,镜流就没与我和景元同路了。
虽然是辞别故人,但是景元的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
不过也是,看到有朋友能奔向喜欢的未来,自然该高兴。
我想着,伸手落在他肩上:“等再过个几十年,你成功卸任云骑将军一职,说不定还有机会实现幼时的梦想呢。”
景元笑道:“若身无负累,去当个惩奸除恶的巡海游侠,倒也不错。”
这话说得,我踮脚抬手敲在他脑壳上:“你才多大,未来还长着呢。”
景元伸手,从宅邸中迎出来的咪咪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年轻的将军从容道:“也是,未来啊,谁又能说准呢。”
白珩不在,镜流又变成谁都约不出来的家里蹲,最后又演变成出门时剩我跟景元两人一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