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思是今年应聘进入纪氏集团的几十个新人之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第一天上班就把咖啡泼在了纪承柯的衣服上。
纪承柯不算是特别有洁癖的人,也没打算让她赔,但是她不乐意,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纪承柯刚和陆氏负责人开完几个小时的会,脑子嗡嗡的也没怎么听清。
大概就是别瞧不起穷人,我一定会赔钱这一类的。
出于礼貌,也出于希望快点摆脱,纪承柯随口说了句“请便”就离开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纪承柯就在酒吧里又遇到了她。
按沈恩的对别人说法,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白思思在酒吧捉奸男友不成反被灌酒,纪大总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
说是路见不平,其实是纪承柯嫌沈恩一帮人太吵出去抽烟,结果不小心迷路进错了包厢。
最后就莫名其妙发展成了沈恩口中说的样子。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让人把白思思抱上车的时候,沈恩的眼神。
“呦,铁树开花了~”
纪承柯:“……”
他能怎么办,白思思闹完就睡过去了,总不能直接把人丢在那种地方吧。他虽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但对于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也不至于不管。
何况他不久前得到消息,白思思和陆氏集团似乎有些关系,正打算找个机会和白思思谈谈,套套消息。
接下来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莫名其妙的遇到白思思,和沈恩等一众人的疯狂助攻,他跟他们的解释都成了“口是心非”。
想到这,纪承柯突然很想揍沈恩,一个劲把白思思往他身边推的人里,沈恩算得上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
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自觉。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沈恩,纪承柯思绪一下突然乱了,想到了很多跟这件事无关的片段。
可能今天喝了点酒的原因吧,他酒量不好,感觉思维有点紊乱了。
再回神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
透过氤氲的水汽,沈恩的臭脸莫名温和了不少,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含着笑,怪好看的,即使说的话还是一样欠揍。
“老子新琢磨的做法,便宜了你个狗贼了。”
纪承柯没接他的茬,今天一晚上除了酒就没什么东西下肚,他早就饿了。
光听着纪承柯嗦面的声音可没意思,沈恩盯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发了会呆,心想这家伙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看起来乖一点。
嗯?乖?等一下等一下,他是在用什么词形容这个仅仅接受退休父亲公司一年,就把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二分之一,股票点上调了好几个点的心狠手辣的商界野心家?沈恩在心里抽了自己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脑抽了才会觉得他乖呢,这个男人坏得很。
过了不到十分钟,“坏男人”就解决了他的夜宵,不得不说,人吃饱了就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沈恩的眼神慢慢从纪承柯的腮帮往上看。
细看一下,这家伙还真是长了张好脸,脸部线条硬朗,五官轮廓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深邃暗沉,配上同样深邃的眼窝,总的来说,是一张男人看了都说好的帅哥面孔。
从腮帮看到眉骨,沈恩目光又不自觉地往下落,停在了某人明显的喉结上,后者此时还在吞咽,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恩莫名产生了一种想去摸一下的冲动。
“看我干嘛。”
突然听到问话,沈恩惊了一下,急忙收回视线,蓦的撞上喉结主人宛如看智障的眼神。
“咋了,看儿子犯法啊?”
嘴硬归嘴硬,偷看被发现沈恩还是心虚的一批,不等纪承柯回话就端起空碗往水槽走。
由于走得太急,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跟斗。
等沈恩熟练的放好水开始刷碗时,纪承柯已经用纸巾擦好了嘴,百无聊赖地找事做,余光突然瞟到沈恩抖着腿洗碗的身影,眼神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看着看着,沈恩突然猛的一个回头,“诶我差点忘了问你,为什么把佣人都遣回去啊?”
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的纪承柯直直撞上沈恩的眼神,条件反射地撇开视线,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忘了回话。
“好啊,逃避问题是吧纪承柯!”沈恩脸上漾起一丝猥琐的神情,“莫不是……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记得你的那三个佣人有两个都是漂亮的姐姐吧……”
“再猜揍你。”平复了一下刚才尴尬,纪承柯从天花板收回视线,转而盯住沈恩的眼睛。
纪承柯的瞳色很深,被盯着看很有压迫感。沈恩揣度了一下他那话不是开玩笑的,扯了扯嘴角摆了个很丑的笑脸,哼着小调装作不经意地转了回去。
但这事纪承柯也没打算瞒着沈恩,见他收回了不怀好意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他们三个中有人连续两个月偷我家里东西,我懒得查,就全部辞回去了。”
原来是家贼难防呐,想到纪承柯虽然脾气冷了点,对家里的佣人却都很不错,沈恩心说还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个人问题啊……”沈恩思忖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安慰道:“那跟我家那边的情况还挺像的,你别难过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居多的。”
“不一样。”纪承柯想起了沈家保姆打人的事情,“跟你家那个没法比。”
沈恩洗碗的手顿了一下,故作轻松道:“至少甜甜那丫头现在没什么心理阴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只是从那以后我家就不请保姆了,爸妈又经常不回家,可算是苦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