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爱这么一问,白照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即使房妙爱非常聪明,但一些他认为是常识的事情,她也是无法自己知晓的。
这是来自阶级的信息壁垒。
白照定定看了房妙爱半晌。
房妙爱不自然的去碰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是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说着她在脸上擦了擦。
白照摇头,“不是。”
他开始给房妙爱解释,“丞相要认义女,如果她对你看中,在皇后诞辰这个节骨眼上就会带你入宫赴宴,这算是你第一次在京城众人眼中露面,也是丞相对你的看重,反之,就不需要了。”
“但,”白照继续说,“救现在的情况来说,丞相有将丞相府管家权交给你的意图,他就必然会让你出现在宫宴上,只不过……”
房妙爱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了下来,有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只不过什么?”
“你想好,用哪一张脸去出席皇后诞辰的宴席吗?”白照问出了停留在他心中的问题。
这个问题好像不是那么重要,毕竟好多人只活成了一个身份。
但又很重要,重要到白照不得不问出来。
房妙爱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不自觉的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划着。
白照看她的样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在等待着。
良久,房妙爱才道:“用易容之后的样貌就挺好的,随便丢在哪个人堆儿都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扎眼。”
扎眼?
白照愣了一瞬,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词。
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没有再问出口。
房妙爱没有再说什么,静静收拾房间内的东西。
房妙爱一个人整整收拾了三日,才将东西移到了蒹葭院。
其实,她将东西从府医的院子搬出来,就可以让别人替她送到蒹葭院。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东西不能过别人的手。
房妙爱不放心。
但凡有人耍点心眼,她就需要花费大精力去排除。
得不偿失。
还不如自己将东西搬过去,或许会慢一点,但这让她很安心。
破雾也有在帮忙,可房妙爱觉得他太小了,每次只让他拿一些轻的东西。
是以,破雾从府医的院子到蒹葭院这一段路没有少跑,都快能闭着眼在这条路上来回走。
破雾从最开始入府小厮的身份,到现在未来丞相府义女弟弟的身份。
他算不上主人,毕竟丞相府有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但因为房妙爱这一层关系,也算不上被使唤的小厮。
之前入府时候,房妙爱和破雾被管家拿走的身契也拿了回来。
只不过这两份身契都是假的,一开始还是找白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