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爱看他们二人面上皆是疑惑,想来是这二人一叶障目了。
丞相小姐的所作所为让人只关注在她本身上,却没发现,不论什么事情,她都能全身而退。
房妙爱想了想,左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右手拿着香囊。
她举起左手给二人看,询问:“我这只手里拿的是什么?”
吴府医盯着她手里普普通通的茶杯看,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寻常处,答道:“茶杯。”
房妙爱举着茶杯看白照,等着他的回答。
白照眼睛一亮,“你是说……用来喝茶的茶杯。”
房妙爱颔首,“嗯。”
“嗯???”吴府医没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迷,眨巴眨巴满是疑惑的眼,“要不你们直白点说呢?”
房妙爱将右手又拿了出来,“这只手拿的是什么?”
吴府医仔细打量,他啧啧作声:“再怎么看,也就是一只装着各种药材的香囊,而且桃花放了很多。”
他在房妙爱的左右手之间看来看去,愣是什么也未曾发现,不耐道:“有什么问题?一个用来喝茶的茶杯,一个用来去味醒神驱虫的香囊。”
房妙爱脸上微微带了一点笑意,悠悠然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府医眉头皱了起来,“这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用香囊喝茶,用茶杯装……”
他蓦地站起来,嘴中碎碎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照颔首,“正是,你先坐下。”
吴府医重新坐了下来,
房妙爱将香囊和茶杯放在桌上,指着茶杯道:“这茶杯就好像是丞相小姐,众所周知她在山野中长大,对高门大户中诸多规矩和潜规则一概不知,她自民风淳朴的地方来,有什么便是什么,就像这茶杯只能用来喝茶一般。”
她用手捏住香囊,“可偏偏一而再,茶杯被用来做别的用途,先是丞相夫人带着丞相小姐闯丞相院子,后是丞相小姐胡言乱语说我意图谋夺丞相府财产,之间每每丞相小姐见我便提防、讥讽。”
“别人看在眼里,究竟是会觉得,丞相小姐本性如此,还是会觉得有人在其中恶意挑拨,诱导丞相小姐如此做?”
白照拿起桌上的茶杯,“若是寻常人出现一点异常也就罢了,可她是丞相失散多年巡回不久的心尖儿上的孩子,她出现异常,以丞相多疑的性格必会探查清背后的原由。”
听他们如此说,吴府医没来由得背后一凉,小心翼翼问:“那丞相小姐到底是无知无觉被人挑拨利用,还是明白其中一切,顺手推舟?”
房妙爱垂下眼睫,手上的香囊突然吸引她的注意力,上面与她如出一辙不规整的针脚变得格外好看。
白照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在想这件事白家掺和了多少。
他给吴府医解释:“丞相小姐有知无知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能在丞相府里生存下来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简单的。”
吴府医脑子有点跟不上,“这这这……”
白照问他,“还记得丞相夫人和丞相小姐一起闯丞相院子后,丞相夫人的下场吗?”
“自然是记得,一夜病逝。”这才过去没多久,吴府医自然不会忘记。
房妙爱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香囊滚了两滚,“那同丞相夫人一起的丞相小姐呢?”
吴府医下意识作答:“身边的人全……全换了。”